第二章 暗中交易
在古玩街的牌坊门口，刘游戈不知道给谁打个电话，一根烟的功夫，一个胖女人扭着水蛇腰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哎呦，刘爷，几年不见您可不见老啊。”胖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这一笑满脸的肥rou都凝聚在一块，估计都能挤死个蚊子。 “嘿嘿，看你说的。”刘游戈嘿嘿一乐继续说道：“你真是越来越富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廖志成廖先生。” “你好。”廖志成笑着和胖女人握了握手，随后刘游戈指了指我：“这位是我的一位小兄弟。”说到这里刘游戈凑近我耳边轻轻问道：“峰爷你全名怎么称呼来着？” 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刘游戈笑着打个圆场：“这位是峰爷。”说完指着胖女人对我们说：“二位，这是张姐。咱们都认识认识。” 胖女人看着我愣了几秒，“峰爷，您好，峰爷长的真眼熟，咱们是不是见过？” “是，见过，年前么，我去过你店里。”我尴尬的笑了笑，“您这记性眼真不错。” “嗨，您早说和刘爷认识啊。”胖女人咂摸咂摸嘴说：“咱也就不噎着藏着了。” “呦，怎么回事？你们还认识？”刘游戈瞅了瞅胖女人，在看了看我：“峰爷，您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啊。” “误会，都是误会。” 我哈哈一乐，跟胖女人打个马虎眼。她到也明白的快，附和道：“误会，误会，三位赶紧请吧，天挺冷的，咱别在这里站着啊。” 四人直接来到了张姐的铺子，转身把门锁上，瑞宝斋，之前跟踪王宝全的时候来过一次，也算得上是轻车熟经了。 张姐把我们请到后面的房间，算是一个客厅吧，收拾的很干净，里面摆放的物价也不少，大瓷盘，小花瓶的堆满了墙角。 三人依次落座，刘游戈说道：“这屋子里放这么多垃圾玩意干嘛？多占地方。” “刘爷真是个行家，眼睛这么一扫就能看出来。”张姐沏了壶茶，“您三位稍后，我去楼上拿点东西。” 刘游戈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刘爷，别来无恙啊，从北京跑到保定，肯定是这里什么好玩意吧。”我从兜里掏出烟，递给他们，廖志成笑着摇了摇手，示意自己不抽，倒是刘游戈反倒从口袋里掏出了大烟斗。 “峰爷，不瞒你说，到底是不是好东西，我现在也不知道，这不才来看的吗，别急，一会咱一块研究研究。”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会，刘姐抱着一个纸箱子回来，将箱子放在桌子上，“您三位上眼。”说着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 里面就三件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每件都用厚厚的报纸包裹着，廖志成和刘游戈两人轻拿轻放的将东西都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一盏青铜灯，这玩意我见过，和我之前给刘游戈的一样，估计就是王宝全卖的那盏，还有一尊玉佛，这尊玉佛整体呈现黄白色，这倒不值得奇怪，最引人注意的是这尊佛像的雕刻姿势。 在我印象中，佛像都被雕刻的比较庄重，而且都是慈眉善目，可眼前的佛像面目狰狞，长眉毛被雕刻的格外突出，赤身裸体单手撑天，单腿而立，一条腿向后伸展。 另外一件应该是盏香炉，青铜制造，保存的比较完整，周身刻着波纹，在香炉的顶部雕刻着一只龙头虎身的动物，底部三个支脚用来支撑香炉的稳定。 身边的刘游戈用腿碰了碰我，扭头看着他，只见他指着那盏青铜灯小声说道：“峰爷，这就有点不对了吧，不是说好有东西给我吗？” “别这么瞅我，这东西可不是我的。”说完我附在刘游戈耳边，小声将这件青铜灯的来历简单的说了说。 刘游戈点了点头，轻轻捧着桌子上的玉佛仔细看了起来，而对面的廖志成也专心致志的研究着自己眼前的香炉。 “峰爷，不然您看看这个？”刘姐说完将青铜灯拿到我面前：“上次没让您好好看，是我不对，这次您仔细瞧瞧。” 不等我说话，只听刘游戈说道：“哼，用不着了，这东西峰爷估计看的都不想看了，我说的对吧峰爷。” 听他说完，对面的廖志成也放下了手中的香炉，双眼盯着我，估计他可能也把我当作内行了。 我叹了口气，没有搭理刘游戈，这老小子还来劲了，低过手中的玉佛：“峰爷，不然您上眼瞧瞧这儿个。” 这孙子诚心让我难堪呀，明知道老子什么都不懂，还故意把我往高处推，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别介，刘爷您还是自己欣赏吧。” “瞧您这话儿说的，不能让峰爷您干等着吧，不然咱俩讨论讨论。”刘游戈捋了捋狗鼬胡，“您指点指点。” “客气，客气，刘爷您看您的，我随身带着呢。”说完从口袋里掏出那块在六盘山祭台捡到的玉佩。 刚把玉佩拿在手里，对面的廖志成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紧盯着我手中的玉佩，反应也太大了吧，心里暗笑。 “峰爷，高。”刘游戈瞪大了母狗眼看着玉佩，朝我竖起大拇指：“真人不露相，高人也。” 猛然间听到刘游戈这么夸我，反倒有点不好意思，“承蒙刘爷您抬爱，小玩意，自己留着玩。” “不知道峰爷有没有兴趣出手？”对面的廖志成忽然开口。 “啊？真对不住，暂时还真没想过，廖先生容我琢磨琢磨。” “当然可以，如果阁下想出手，随时都能联系我。”廖志成说完看了刘游戈一眼。 刘游戈点了点头，对着张姐说：“这三件东西品相还不错，咱也不是第一回的买卖，开个价吧。” 说完刘游戈朝着张姐伸出了右手，把手速进了宽大的袖筒里，只见张姐把右手也伸了进去，两个人的胳膊不停的微微晃动。 两人的表情一会一变，这俩人干嘛呢？心里暗自琢磨，一分钟左右，两人相互呵呵一乐，张姐的手从袖筒里抽了回来。 刘游戈抽回胳膊，手从袖筒里伸出来，“哎呀，行，就按你说的这个价儿，钱一天之后到你账户。” “刘爷办事就是痛快，成交。” 这就成了？心中暗道，果然都是高手啊，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敢情这价格还不能让外人知道。 刘游戈侧身在廖志成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个人窃窃私语了一番，只见廖志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张姐伸出右手：“告辞。” “峰爷，咱也走吧，上次在北京，本想好好款待您，不成想还给你添麻烦了。”刘游戈嘿嘿一乐，继续说道：“今天我做东，说什么都得给我这个薄面啊。” 三人驱车在附近找了一家老驴头，要个单间，随便点了几个菜，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吃驴rou，还别说，老刘头儿对驴rou火烧还真是情有独钟，一口气连吃了三个，就连一向很少说话的廖志成也是频频点头称赞。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坐着闲聊，廖志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我恭敬的深鞠一躬。 “廖先生，你这是干嘛？”惊惶失措的看着廖志远。 “鄙人有一事相求，请阁下成全。”廖志成一脸诚恳的看着我。 “廖先生您先坐，有事你就说，我要是能帮的肯定帮你。”听着廖志成说话怪怪的，心里有点犯嘀咕，最近遇到的这些人，那些鬼，说话都这么文绉绉。 “阁下的玉璧可否借鄙人观赏一下。” “啊？玉璧？哦，行啊。”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踏实了，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从包里拿出玉佩，“是这个吗？” “嗨。”廖志成低头说道。 敢情这东西叫玉璧啊，我还以为是玉佩呢，说着将玉璧递了过去，廖志成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看起来情绪好像还有点激动。 刘游戈凑上前去，不知道俩人小声嘀咕了点什么，只见廖志成频频点头，一时之间竟然没人搭理我。 默默的点了根烟，故作深沉的发呆，也就五分钟左右，刘游戈咂摸咂摸嘴说道：“峰爷，不是我高抬您，这东西相当不错，有个年头了吧。” “刘爷好眼力。”我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心道，老子要是知道这是好东西早就藏起来了，还能让你看见。 “鄙人廖志成，请教阁下尊姓。”廖志成说完煞有其事的走到我身边，朝着我伸出右手。 气氛有点不对啊，这人太有礼貌了，倒弄得我有点见外，“廖先生你好，我是季成峰。” “阁下的玉璧，很好，但不知阁下有没有想出手的意愿。” 原来是想买我的玉璧，怪不得对我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也算有求于我吧，既然他主动想买，就证明这块玉璧有点价值。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块玉璧我当时真没当作是什么宝贝，放在我这里纯属做个装饰，“不知道廖先生能出多少钱？” 廖志成毫不犹豫的伸出了两根手指，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像是在等我回答。 自打看到他伸出两根手指就在嘀咕，他穿戴也不俗，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涵养的人，总不至于是两百块钱吧。愣了愣神试探着说：“两千？” 听我说完廖志成也愣住了，几秒之后忽然笑了，看着我摇了摇头。 奶奶个嘴的，笑的这么开心，肯定是我说低了，刘游戈刚刚也说这玉璧是好东西，肯定得值点钱，没错，咱卖东西得大气点，这可是玉璧，俗话说得好，黄金有价玉无价。“两万。” “看来这玉璧应该不是阁下买来的，鄙人猜的对吧。”廖志成笑着看了看桌子上的玉璧，继续说道：“阁下的玉璧如果愿意转让给我，鄙人愿意出二十万。” “什么？二十万？”眼睛瞪得溜圆，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玉璧，看了又看，乖乖，你可值钱啦，打死我也想不到这玩意价值连城。 “阁下觉得价格可以吗？”廖志成看到我惊讶的表情，似乎颇以为然。 到底是有钱人啊，竟然舍得花二十万买这么块小玩意，换做是我打死我也舍不得，该不是在拿我开心吧。故作镇定的问道：“二十万不是日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