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命悬一线
卿成自那日被合醉楼伙房里的伙计齐松一脚踢下悬崖后，直接就落进了险滩鱼难渡那湍急的水流之中。 当时掉进激流中的卿成在险滩的乱石上磕碰了几下后就昏迷了过去。那时若是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把他捞上岸，那是必死无疑! 要不然那一段怎么会叫鱼难渡呢？但是卿成真是气数未尽、命不该绝！ 因为恰巧就在他坠崖落水的时候，险滩鱼难渡的下方有一对正在鱼难渡捕夜鱼的父子。而这对父子的渔网给阴差阳错的截住了落水的卿成。 这对父子是九龙镇东北边的邻镇——千萝镇上的卖鱼大户。父亲生的瘦高瘦高，五旬多的年纪，叫茅杆子；儿子三十来岁，名唤贵贵。 由于鱼难渡的水流湍急，所以卿成当时被渔网拦截后就被水流推着他和渔网一起向下流动。茅杆子见渔网受力突然拉加大，以为是渔网截住了水中的木桩杂物，于是忙和自己的儿子贵贵收网清理。 父子二人将渔网收上岸后，且看见网里有个孩子。于是忙将卿成从渔网里解出来。 父子二人借着月色凑近查看，且见卿成满身都是刀口和瘀伤，于是又摸了一下卿成的身骨，却又见卿成身上有多处骨头断裂的迹象。吃惊的茅杆子父子当时就疑惑朝河流的上方寻看了一下，却见那鱼难渡上游的山头上亮满针头大的火把光点，于是心想多半可能是有什么猫腻，于是就叫唤儿子贵贵赶快收了网，然后抱着孩子上了自家的木船一路顺流而下，最后回了千萝镇。 茅杆子和儿子贵贵一回到千萝镇的家就叫来了镇上的一个坡脚药匠医救。 那跛脚药匠查看了卿成一遍后，先是看着卿成肩胛上和背上的刀口发呆，随即又见他摇头道：“伤这孩子的人都是些畜生啊！孩子身上就没几块好骨rou了。不过幸好这孩子脑袋没受到什么重创，要不然就算活过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那还能救吗？”，茅杆子一脸焦急。 “要保他性命是无碍，但是这浑身的伤我确实是没有把握把他给治全啊！”，那药匠语气很是无奈。 “那可怎么办才好啊？要不然你能治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吧，只要活命就成！”，茅杆子倒是个心眼非常慈善的人。 “大哥，你别急。我们可不能因为一时心急把孩子给治耽搁了啊！我认识一个药匠兴许能把他完全治的好。我现在先给他背上撕裂的伤口敷点刀伤药，然后我领着你们去我那个好友家去。”，那跛子药匠倒是个有医德的人。 “行行行！”，茅杆子一看这孩子有救，激动的连忙应答就去准备车架了。 那药匠给卿成受到重创的地方都敷了些跌打损伤的药后就把卿成弄上车架和茅杆子赶往好友的家了。 茅杆子和那个跛子药匠趁着明亮的月色匆忙的约莫赶了一个时辰的路程，最后车架来到了一座树林茂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脚下。 二人抵达之处虽然偏僻，但是却远离人烟，溪涧的流水清脆，空气沁人心脾，所以那里倒确实是个闲云野鹤的清静好居处。 那药匠引着车架来到一个小木屋前后就唱戏似的大叫，“老药怪！老药怪！快开门救人!”。 过了一会儿，屋里燃起灯火后一个人影显现在窗纸上，随后就听见屋内一个老头极不耐烦的责骂:“哎呀！听见了！听见了！你这孤老头子，半夜三更的瞎叫什么啊！”。 “嘿嘿嘿！你平日里老讽刺我是半桶水的江湖骗子，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孩子！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自称半仙的老骗子有什么伎俩！”，那门外的跛子药匠没事儿似的和那屋里的老头忙着玩笑。茅杆子看着他们自顾忙着玩笑也不便插话，只得站在院子门口干着急。 “屁话！只要没断气，阎王就别想从我手中拖走他！”，那屋里的老头说着话走到院子门口后就开了门。 可当这老头看见跛子药匠的旁别还站着一个陌生的人，脸色立马就拉的老长，只见他转身就要关门拒客。 那老药怪一看见茅杆子就要关门好像是那跛子药匠预料之中的事，于是只见他不慌不忙的骂他，“老药怪，你可真是没人情味啊！前天刚吃了人家金贵的梭头鱼，当时还说有机会一定要结识结识，没想到你把碗筷才甩了两天，如今人家来了你却不认人了，这德行可真是要不得啊！”， 那刚刚还崩着个老脸要回房的老药怪不料被那跛脚的药匠如此一说，只见他眼睛轱辘一转，只是转了个身，立马就变得嬉皮笑脸的又来到院门前开门相迎，“哈哈哈哈！我老药怪岂是这等小人？只是不愿与不识之人来往，误会！纯粹误会啊！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茅杆子被眼前这两人的一番唇枪舌战是弄的云里雾里，脑袋里都还没整出个头绪来就稀里糊涂的跟着药匠把卿成抱进了屋。 茅杆子几人来到屋里后，本来还吵闹不休的老药怪二人却突然又安静下来，然后一脸认真的查看起卿成的伤势，不再交谈。 茅杆子因为帮不上什么忙，只得站在旁边看着。 “伤的是很严重啊！内伤外伤都有！背上的刀伤应该是之前的。左臂两处骨折，肋骨断裂两根和左大腿骨裂。而身上的那些瘀伤是刚被石头砸的，……真是一帮畜生啊！”那个被跛子称为老药怪的老汉皱着眉头骂了一句后又一边检查卿成的伤势一边继续说，“不过还好，头部没有受到重创，溺水过后又被及时捞起，不然早没命了，真是万幸啊！……咦？我的独门刀伤药怎么会敷在他背上的刀口上啊？我之前可没有救治过他啊！” 油灯下，那头花有点花白，脸色红润的老药怪再看见卿成右肩胛股上伤口的的生肌状态后就百思不得其解，疑惑的自问。 “是的啊，我在茅老哥家查看孩子背上的刀伤时也纳闷，那伤口愈合生肌的红润和老哥你的独门秘方的功效极为的相似。当时我也不确定，所以我就连夜赶来让你确认。但现在你却说这孩子之前却不是被你所救，我倒是非常的困惑啊！难道还有谁也有老哥你的这种独门配方？”，跛脚药匠也和那老药怪一样纳闷，这孩子之前到底是被谁救过。 “……没有呀！我的膏药，别人怎么会有？”那老药怪思来想去也是觉得蹊跷。 “这孩子还有救吗？”，茅杆子看两人尽聊药的事去了，还没有半点儿要动手救孩子的意思，急的忍不住就问了。 “呵呵呵！老哥不必担心，你刚才不是听着老药怪说了么？只要没有断气，阎王爷就拿不走他。”，坡脚药匠安抚了一下心急的茅杆子后就转身对老药怪说，“老药怪，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想了啊！赶快救孩子吧！等孩子一醒来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嘛！”。 “哈哈哈！是是是！哎呀！你看我这脑子，真是老糊涂了！”，老药怪被坡脚药匠的一句话说的茅塞顿开，于是拍着额头忙骂自己糊涂。 老药怪说完话就和坡脚药匠进了旁边的药房拿药捣腾去了，两个药匠进进又出出，一直忙到次日天明之时才休息。 翌日，临近中午的时候，老药怪三人才睡醒洗漱。这时，且见一个**岁的大眼睛小姑娘从厨房里汗乎乎的走了出来。 这大眼睛小姑娘来到老药怪的身边轻轻的碰了一下老药怪的手，待老药怪转过身来就对他比划着吃饭的手势，却不说话。看样子是个哑巴。 “呵呵呵！夏恩今天给爷爷做午饭了？”，老药怪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被烟灰弄花脸的小女孩。 那被老药怪叫做夏恩的大眼睛小女孩见老药怪会意，便笑眯眯的忙点头。 “我们家的夏恩真是长大了啊，都能给爷爷做饭了！”，老药怪蹲下身来看着小夏恩的花猫脸，慈祥的微笑着伸手去给她擦拭脸上的烟灰。 那小夏恩看着老药怪因为自己做了午饭而满脸微笑，高兴的她一双大眼眯成了一条线。 “快带爷爷去厨房瞅瞅，看看夏恩给爷爷做了什么好吃的！”，老药怪说完就站起身来跟着夏恩去了厨房。 几人吃过午饭后，转眼又到傍晚。 吃过晚饭的老药怪三人正当在院子里拉家常的时候,那小夏恩突然从屋里跑出来指着躺在屋里的卿成比划。老药怪会意后就告诉茅杆子和坡脚药匠，说躺在床上的卿成醒了，于是几人忙进屋去查看。 被白色纱布缠的只剩一个脑袋的卿成，躺在床上丝毫不能动弹。只见虚弱的他转动着眼睛打量床前四张陌生的面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孩子，你醒了！哈哈哈！饿吗？”，老药怪微笑着一脸和蔼的关问。 卿成看着床前三个爷爷辈儿的老头都满脸欣喜的看着自己，虽然与他们素不相识，但见他们对自己一脸笑意，便感激的道谢，“……谢谢几位爷爷救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哈哈哈！举手之劳，不麻烦，不麻烦！你只管好好把伤养好就是。”，老药怪说完就叫那小夏恩去厨房拿吃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