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锦甲气元
翌日。晨光普照，鸟语花香的树海中，烟波袅绕。 坐在树洞里的卿成，见那躺在干草上的老者睁开了眼，不知该如何主动交流的他，不自然的动了一下嘴角后，随后才又鼓起底气试探性的搭话，“你醒了？” 躺在地上的这个老者，正是卿成昨夜藏起来的那个陌生人。 这个老者额方脸正，眼融鼻高，花白的长发长须，神情和蔼的脸上却是透着一种高山不倒的稳重之气。 那老者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蓝发紫瞳的卿成，却见他虽然生的眉清目秀，但是稚气的脸上却散发着一种男儿的坚毅和韧劲，既是有些好奇又是有些意外的老者，在涩涩的笑了一下后就答话道，“是你救了我？” “我没有救你。就是把你藏起来了。”，卿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卿成的回答出乎老者所料，只见那老者听罢后，却是会心的笑了一下，随后就又侧头望了望狭窄的树洞，却不曾见着自己的女徒弟，于是忙焦急的问卿成，“我的那个女徒弟在哪儿？” “……她不见了。”，卿成蹙着眉头回答。 “不见了？”，卿成的回答让老者很是莫名其妙，于是忙问他怎么回事。 卿成见老者神色焦急，顿了一下后就把昨夜的事讲了一遍。只是女子被那个叫夜伦的男子糟蹋的事没有提及。 “唉……。”，眉头深锁的老者听完卿成的叙述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神里尽是焦灼和担心。 那老者沉顿一会儿后，本有心想托卿成再去找一下自己的女徒弟，但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兴许是担心卿成这个孩子遇到危险。只见老者沉思了一会儿后，见卿成也不多话，于是就问他，“你一个人来到这么危险的古森林里干什么？” 卿成见老者问话，犹豫了一下才又回答道，“奶奶病重，我来采药。” 老者见卿成衣着破旧，心想他定是出自贫寒之家，因为没有钱去买药，便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来此采药，心里也是大有感触，因而不免生了恻隐可怜之心，“我这里还有些钱，你快回去给你奶奶买药吧。这里已经是森林的腹地边缘，再往南去就是猛兽异虫肆虐之地，可不要再往前去了！” 老者说完就从前胸的口袋里摸出一个黑底黄花的锦缎钱袋，然后交到卿成的手里。 沉甸甸的钱袋落到卿成手里，让他有些彷徨不安，只见他慌忙的将钱袋还给老者，然后道，“我要的药，药铺里没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 “……哦？你要什么药？竟然如此稀奇难得？” “……此药叫‘四两灵麻’。听人说，它是长在红鳄王蛇头顶上的rou冠，专治暴疾的。”，卿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实情。 “哦？红鳄王蛇的身上居然还有这种东西？”，神色意外的老者显然是头一次听见‘四两灵麻’这种东西，看来他真不是九龙镇这一代的人。 “红鳄王蛇是地灵之物，凡人根本不能奈何的了它，你一个小娃娃怎么杀的了它？你还是快回去吧！”，老者一想到骇人的红鳄王蛇，便焦急的劝说卿成。 卿成见老者似乎知道有关红鳄王蛇的情况，所以原本该焦急的他，此时却反而变的兴奋起来，“你见过红鳄王蛇？ 那老者不料眼前的这个娃儿居然是毫不畏惧，奇怪的他，却是顿了一下，然后就道，“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听人说它长如蛟龙，粗如猛虎，所到之处无一生灵幸存。据说它还尤其见不得人冒犯，都说它是守护古尔狱森林的神物。”” “……。”，还未见过红鳄王蛇的卿成，突然听这个老者如此一番形容后，心里也骤然害怕起来。看来此次采药的难度，已经远远比他预想中的困难还要高出好几倍！说的夸张一点，甚至可以说卿成此次采药成功的几率，渺茫的几乎如同去空中抓住一根飘荡的发丝！ 只见脸色犹豫的卿成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吐了一口气，然后又一脸决然的说道，“无论杀不杀得死它，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我奶奶可是还望着它活命呢！所以我必须要去。” 卿成这飞蛾扑火的勇气让老者闻之一震，他看着那正朝南方而望的卿成，却是愣了一下后才又出言问他，“你小小年纪就不怕死么？” 卿成听见老者的问话后愣了一下，只见他不自然的动了几下嘴唇后，才又喃喃的道，“……怕，怎么能不怕？但是既然有救奶奶的办法，我若却不全力去为她争取，我还能算是她的孙子么？” 尽管卿成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但是为亲人奋斗的决心却能让他义无反顾的勇往直前。 卿成的回答让老者的眼里闪了一下。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居然有这样的毅力的和勇气，也许实在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只见那老者忍不住再一次打量了一下衣着破旧的卿成，且见他小小的个头还有几分结实之感，便试探性的问他，“你的锦甲真气到第几阶了？” “……我连锦甲气元都没有，哪里来的锦甲真气？”，卿成自嘲的苦笑了一下。 “哦？”，一脸惊讶的老者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自嘲的卿成，“我看你也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了。按悟性最差的标准来看，你最起码也是个一阶或者二阶的武徒了。怎么会连锦甲气元都还没有悟出来呢？” “……不知道。我每每打坐修习《锦甲心法》的时候，胸口总是剧痛难忍。所以一直都不能悟出锦甲气元。” “胸口剧痛？”，老者看着蓝发紫瞳的卿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忽略了他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你这头发和眼瞳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从小就这样。”卿成一脸淡然的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我略懂一些医术，你扶我一把，让我帮你瞧瞧。”，那老者说完就要挣扎起来，卿成赶忙搀扶。 老者坐起来后，就把卿成的五官细细看了一遍后又看看手掌和脚掌，随后又摸摸了卿成的身骨，最后才又一脸疑惑的道，“你肌骨精盈，气血平和沉厚，五脏六腑更是强健异于同龄人，按说是一块非常好的练武身骨，但为何却不能悟得锦甲心法？难道你修习的锦甲心法是错误的？” “啊？锦甲心法是错误的？”，卿成倒是从未把问题怀疑到这个最根本的问题上，所以他在听见老者的话后，脸色也随之变的疑惑起来。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修习的锦甲心法，都是宗翰给他一个字一个字传授的，是绝对不可能有误的啊！ 老者见卿成不作声，便微皱着眉头说道，“你把你平日里修习的锦甲心法给我运行一遍，让我瞧瞧。” “嗯。”，卿成见这个老者似乎对练功这些事情很了解，于是就点头答应，然后打坐闭目修习，而那个老者则把他的手掌轻轻的搭在卿成的后背上。 “轰……。” 卿成一闭目运气，四肢上的四股暖流就像河流一样，自然的朝他的小腹汇聚而去。 “他有这么充沛的气元，怎么会说没有气元？看来他是元气没有巡通全身气道的原因。”，感觉到卿成那充沛气元的老者，似乎找到了一些头绪。 卿成将那汇集在腹部的四股暖流，从各个腹脏器官里运行一遍后，气元就来到了连接胸脏的大关口。。 卿成将气元在胸脏里运行一遍，就将气元朝左胸边的心口位置运去。 但卿成的气元刚来到左胸口，却就如同撞了墙一样，再也找不到如何去路，只是死顶在哪儿不能动弹！找不到去路卿成只得强行发力开辟道路，而他这一强行发力运气，就给左胸的带来极大的负担，胸口剧痛也就因此而起。 “不要强行运气。‘气’是有自己的循环道路的。难怪你每每运气到此后胸口剧痛。”，老者就像生在卿成内的一双眼睛一样，弄明白原因的他忙轻声劝阻，而卿成的注意力一经老者的干扰，运气的状态顿时也就土崩瓦解。 老者见卿成的运气状态已经不在，便把自己搭在卿成后背上的手收了回来，然后微笑着对那已经睁开眼的卿成道，“其实你的身体里已经有了锦甲气元，而你的锦甲心法运行方法也没有错。” “哦？，”卿成见老者说自己已经有锦甲气元，兴奋之色一迸而出，“那我为什么在验气晶球上面测试的时候，那验气晶球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呢？” “呵呵呵。”，老者笑了一下后，就又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你没有将体内生成的锦甲气元贯通全身。正所谓‘气道不畅等于无气’就是这个道理。” “那既然我修习的锦甲心法无误，为何我全身的气道还不能被打通？”，卿成见老者帮自己找到了症结，忙兴奋的追问！ “呵呵呵。你可知道气元因何而生？”，那笑盈盈的老者却是不答反问。 “……不知道。”，卿成从来就没有听闻过这些深奥的武学理论上，所以自然不知其中原因。 “都说气元，气元。但是气元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怕这世上能明白的人也不多。”老者说完顿了一下，然后就又继续道，“其实气元就是‘气’生于‘元’的合称。其中‘元’就是指人体的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说简单点儿，其实‘元’就是人，而‘气’则是健元繁气，意思就是说，健康的肌骨和五脏会繁衍出一种‘气’。而这种‘气’就是能表示‘元’健康旺盛的状态。” “所以说，但凡要习武的人，为什么要被自己的师父逼着去先锻炼身体，就是因为要健元的原因。你肌骨和脏腑都很健壮，所以我猜你平日定然是非常的刻苦锻炼体质。” 悉心听解的卿成，见老者如此说道一番后，这才明白，原来他心目中这神秘不可触及的锦甲气元，竟然是这么一个水到渠成的自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