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都有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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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另外一名身穿青蓝布衣,脸带络须,眼射精光的中年男子走上了圆台,拱手说道:“在下法家学说申不害,我以为治国之道,当属法制www.shukeba.com。” “愿闻高见!” 不知不觉的,这大厅之上已经坐满了人,年轻老人,什么人都有。 方志杰看着上台的男子,心想这家伙就是申不害啊。这申不害他也知道一点,在燕国实行过变法,最后没成功,挂了。 申不害开口阐述道:“法之何用?极君之权也。君权在手,以法立国,以术治政,方能独视,独听,独断,从而做到国不为权臣所掌,王不为君权所累。君之所以尊者,令也,令之不行,是无君也。若能以法立威集权,君便能以眼明臣,以权赋权,以力驱腐,以一身而定天下势。” 申不害简要的将自己的观点悉数道出,然后拱手静坐原地,待人相论。 “先生之言岂非独断独为?若为君者暴戾好战,那岂非天下苍生皆要因之而生灵涂炭?”有人提出了质疑。 申不害拱手一举,驳论道:“不伦何时何世,天下都是大争之世,岂有不争之说。好比春秋时期,周室衰颓,天下诸侯过百,然则到了战国之时,却只剩数十,其因由为何?那便是弱rou强食适者生存之道。只要能强国,便是正道,便是治国之道!” 方志杰心里非常欣赏,赞道:“嗯,说的不错,至少比儒家那种空谈要实际有用。” “先生所言简直大谬。” 就在此时,大厅中响起一大声的斥责。 申不害面不改色,自信满满的对发言之人拱手道:“何为大谬,还请先生赐教。” “在下儒家圣贤庄思余。敢问先生治国之目的何在?”儒家弟子思余立身相问。 醉汉一见又是这儒家弟子起来发问,虽说知道这是言论自由,但却心里觉得有些不爽,一边啃这鸭腿,一边小声的念叨道:“怎么哪里都有你儒家啊。” “嘘!咱们听听看看他说些什么。”方志杰右手竖指,摆出一个让月白好好听的动作,毕竟他还是想多涨些见识,这可不是什么坏事儿。 申不害简而言之:“治国之目的当然是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思余连连摇头,然后笑而语道:“天下动荡,要害何在?根本原因便在于各国君王不行仁政,泯忘周礼,皆以杀戮征战为快事,以拓疆扩土为功绩标榜,此乃是非要害之源头也。若国有明君贤臣,上下一心共推仁政,遵周礼,守井田制,那岂非不是国国相安,人人相敬,人民安居乐业,天下太平乎?” 申不害闻言之后毫不动摇,反言相驳道:“先生所言岂非要历史倒流,天下复始于先周?即便如此,此种治国之道也是惟人得治,人治太过倚重君王品性,岂能长久乎?” 思余直接就站了起来,胸中有愠气,双手并用,指天而言:“谁言人治无可长久?人治重德行,修天下,侍德而治,择君而治,方能信服天下,万众归心。君民同心,仁政同行,政道岂能不长久乎?这岂是先生权术治国,舞政弄权之专横独断之治国之道可比?此害国贻民之道也,劝先生还是早日放弃得好,以免遗臭后世。” 申不害闻言,顿时恼怒不堪,大喝道:“你……此言过甚,法家术治治国岂是你口中所言搬弄权术之阴谋之说,道不同不便再言。” 申不害说完便忿忿不平的座回了自己的座位,脸被气得都变成猪肝色了,吹胡子瞪眼的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思余。 “思余先生此说简直笑谈如同儿戏也。”就在此时,方志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突然站了起来,要知道儒家那套方案,早就过时了,当今华夏乃至世界,都是法制社会呢,说明人家法家的还是行得通的。 醉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小声的说道:“哎,你这是要干嘛?” 方志杰穿着虽然普通,但一副英姿,面白脸俊,看上去还有些英气傲骨,没有什么开场白,站起来便是大斥:“思余先生刚才所言实在太过偏颇,言谈太过轻率,实在让人不敢苟同。” 思余原本还是一脸洋洋之意,被方志杰这突然的责难镇住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本色,傲气凌人的问道:“先生何人,先报家门。” 方志杰正气凛然道:“在下无门无派,只是觉得方才先生之言太过大缪,所以不得不挺身而出。” 思余没有被方志杰的威势吓倒,不知为何反而更加的有了自信,一捋长须,冷静问道:“哦,在下之言皆是据理而论,有何大谬可言?” 醉汉看着站立而起的方志杰,只见他眉眼之中一股迫人之气。 方志杰声音忿然高亢的说道:“先生可知何为法家?何为法家治国之说?” “愿闻其详。”思余言语有些轻佻,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尼玛的,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叼不垃圾的样子了。”醉汉小声的骂了一句。 方志杰环顾四周一圈,厉声开口道:“法家立志以法为根本,在法制的基础之上,开辟寻找治国之策。方才申兄乃是众所周知法家术治派名士。术治,乃是在行法根基上,注重整肃吏治,强化查勘官吏军政,以法监臣检臣,督军察兵,从而达到政廉臣洁之目的,廉政而民喜,无腐则国强。而先生不问术治之学,偏执狂妄的强行扭曲术治之说,这难道不是大缪不堪?难道不是轻薄辱人?” “好,先生之说确实有理,精彩!”
众人一阵高呼,尤其是那申不害,脸上顿时炸开了花,那笑得好像大仇得报一般的畅快。 方志杰这番话重量非凡,思余感觉到了压力,脸上的神色明显有些慌了,却还故作镇静道:“法不容情,严苛如虎,人性本善,岂能不讲仁爱,无观容谅?难道这不是纵容苛政徐生之道?苛政猛如虎,百姓岂能安生太平?” 方志杰抿着嘴,伸手在面前,一边比划一边开口说道:“不论何时,天下总是大争如潮。百家之说,治国之道,就像要造一艘船,然后丢到惊涛骇浪上去航行,谁能将船造得更坚固实用走得更远,谁便是主流,便是有用之说。不管王道仁政也好,法家霸道治国也罢,谁能融入这大争天下,并且切实可用,便是正道之说。相反,空谈无用且不切实际之天方夜谭,即便再过美好,无法实现又有何用?于国无益,于民无益,整日空谈学说却无法从根本改变民生国情,此种学说仅仅堪当太平盛世之文明交流,何堪治国大任。” “彩也!”方志杰言语刚落,众人又是一顿喝彩。 “若非法家酷刑,兵家滥争,人性本善,岂能天下大乱?”思余言语有些激进了,眼中神色也变得躁动,失去了方才的冷静沉着。 方志杰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先生如此浅见。天下太平之时,先生将功全数归于人之性善和仁政,而天下大争大乱,先生却毫无因由将此恶名冠于兵法两家,此有何凭据?难道天下是因为有了法家学者和兵家将者才有了战争?此说真是大谬且可笑也。” 方志杰大笑了一番,也不管思余那张此时已经气得鼓起来快炸开的脸,继续说道:“人性若善,何来偷盗杀戮之说?人性若善,何来争名夺利之说?人性若善,何来声色犬马,贪奢yin逸之说?人性有善,却也有恶。因此,才需要法度来规引防范,去疏导人之恶性,弘扬人之善意。若无法度,善恶以何为权衡?以何为惩处?若不惩处恶行,善者必受欺辱,恶者更是无法无天,何谈天下太平?因此,法并非苛政之作俑者,而是太平国度的引导者。” “彩!” “精彩!” “先生所言精彩之极啊。”醉汉附和着这论政厅上众人激烈的喝彩声,大声的赞道,心里对面前这年轻小子,还真是有了不错的印象。 在后台垂听的吕不韦,听了方志杰这一番话,面带微笑,心生感慨道:“这年轻人胸怀大才,不可限量啊。” 这思余也是灰溜溜的坐了下去,猛饮一杯酒之后,气急败坏的离开了这燕京烤鸭店。 醉汉看着方志杰,呵呵笑道:“没想到你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思想觉悟还这么高啊。” 方志杰回敬道:“我也没想到,你穿得邋里邋遢,满身酒意的,也是一个挺有想法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