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迟到》
第二十二章 舒大堆连着打了好几局，满头大汗下来了。看见秦从林两人聊得起劲，舒大堆笑着问：这回轮到我问你们说啥了？ 黄幼红脸一红：没说啥。 舒大堆苦笑了一声：在这等我了。 黄幼红看了看手表，对秦从林说：差不多要吃午饭了，我们回学校吧。 舒大堆急忙说：急啥，中午我请你们上馆子。 秦从林自然是不想回学校吃食堂那难吃的饭菜，假装谦让道：这不好吧，打球已经让你破费了。你刚参加工作，工资也不高的。 舒大堆拍拍口袋说：请你们吃饭的钱还是够的。这样吧，我把老大也叫上，一起吃。 秦从林立刻同意道：那好呀。 黄幼红问了一句：老大是谁呀？ 秦从林接过话来：是我哥，他老大，我老二。 黄幼红有点不相信：哦。我还以为你在家就是老大呢。 秦从林大声笑道：哈哈，你失望了吧，我不是老大，要不要去见见我们家老大吧？ 黄幼红有些期待回答道：既然你要见你哥哥，那我就陪你去吧。 秦从林摇头道：我都见了他二十年了，见不见都无所谓，主要是带你去见。我这哥哥跟你一样，也戴个眼镜，白白净净的，很是斯文，很招人喜欢的，你应该会看中的。 黄幼红背过脸去：你又乱说，不理你了。 舒大堆一旁笑道：小橙同学，秦同学是不是又要给你介绍男朋友呀？把亲哥哥都贡献出来了。 黄幼红回过头说：他就喜欢胡说八道。 秦从林不想浪费时间，催促道：不说了，肚子饿了，赶紧找餐馆去。 舒大堆在秦众森单位附近找了一家小餐馆。秦从林黄幼红先找好了座位，不一会舒大堆领着秦众森进来了。 舒大堆一落座就跟秦从林说：我说了吧，老大一准在宿舍。 秦从林马上回应说：这还用你说吗。 秦从林说完，把黄幼红做了介绍。 秦众森迅速打量了黄幼红一下，随手开启了一瓶啤酒。 秦从林赶紧接过酒瓶，一边给给大家倒上，一边对秦众森做出十分尊重的模样：大哥，倒酒这种小事小弟来就好了，不用劳你大驾。 秦众森有些莫名其妙看着弟弟，舒大堆在一旁偷着乐起来。 轮到黄幼红，她护住了酒杯说：我不会喝酒。 秦从林移开黄幼红的手，念道：过几天你就是大学生了，可以喝酒了。 黄幼红抢过酒杯藏到身后：我没有酒量，不能喝的。 秦从林笑着说：进了大学校园，你迟早要喝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你的第一次奉献给我们算了。 黄幼红脸一下红到耳根，气得站起身要走：你又乱说话，我生气了，不理你。 秦众森赶紧解围，劝道：小黄，你别生气，别听从林的，他就喜欢胡说八道。 秦从林起身追上去，扳着黄幼红的肩膀，把她拉了回来：你别介意，我是说的快了，我的意思第一次喝酒。 舒大堆故意唱反调说：从林，你别解释了，你只会越描越黑。 两人重新坐下。 秦众森发话了：小黄不会喝，就别勉强了。 秦从林面向秦众森：是是是，不喝。 秦从林转向黄幼红：你看我哥，多好呀，懂得怜香惜玉。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到，幸亏你碰到了我，我才能帮你让你们在这里偶遇邂逅。 黄幼红瞪了秦从林一眼。 秦从林一捂嘴巴：好，我不说了。 服务员端上菜。 三个男人碰了一下杯。 秦众森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问道：小黄都快要上大学了，我看你年纪很小呀？ 黄幼红答道：不小了，都快17了？ 秦众森沉思片刻，说道：17岁上大学，那你是提前上学了？ 黄幼红点头：我比班上同学提早了一年读书。 秦众森慢条斯理的说：你看上去就年轻，又提早了一年读书，如果不是从林说你快上大学了，我们打死也不会相信。 舒大堆附和道：是呀，我第一眼看着就像中学生，心想从林这是怎么了，带个中学生出来玩，这是要拐卖少女呀。 秦从林一下找到突破口：老舒，轮到你胡说八道了。 黄幼红噗嗤一声笑了：人家哪里有那么小。 秦从林装作不高兴：小橙子，这就是你不对了，同样是胡说八道，老舒说你就笑，我说你就生气。 舒大堆分辩说：我哪有你那样胡说八道，连第一次都说得出。 秦从林脱口而出：那你至少也有胡说四道了。 黄幼红忍不住又笑了：你真是胡说八道，哪有四道的说法。 秦从林呵呵一笑。 舒大堆添油加醋说：他至少是胡说十六道。 秦众森制止道：你们俩就别在这里毒害青少年了，我看你们语文也读不好数学也没好好学，吃菜喝酒吧，别光练嘴皮子去了。 秦从林一边对秦众森竖起大拇指，一边对黄幼红说：你看我哥多幽默多艺术，幽默得你看不出他哪里幽默。 秦众森疑惑看着弟弟，问道：从林，你今天吃错药了，平日里不这样夸人呀？ 舒大堆冲秦从林会心一笑：老二这是别有用心，突出你。 秦众森没明白，也不理会，继续说：小黄同学，马上就要进入大学校园，心情是不是特别激动呀。 黄幼红摇头说：还好了，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秦从林插话说：哥，人家小橙子从小就在大学校园里长大的，不稀罕的。 秦众森接着话问：这么说，小黄是教工子弟了？ 黄幼红点头：嗯。 秦众森赞叹起来：羡慕！从小就接受大学校园文化的熏陶。 黄幼红平静的说：没觉得受到什么熏陶呀。 秦众森继续夸赞道：一看你这气质就跟普通人不一样，像是见过世面的人。 秦从林看不下去，反驳说：哥，你这夸张了点吧，小橙子不过就是个刚毕业的高中生，一个准大学生，一直都在象牙塔里，哪里见过大世面。 舒大堆拦住秦从林说：老二，老大说话你就喜欢唱反调，你听老大说呀。 秦众森笑道：习惯了，他喜欢与众不同。我是想说，小黄真幸运，从小生活在滨海这座美丽的大城市，不像咱们哥几个要经过当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才有资格来到、留到这个城市。我们这些不愿意留在小县城生活的人，注定要走这一条路，背井离乡去北京上海广州深圳还有咱们滨海等等大城市、沿海城市来打拼工作。 秦众森一番话，黄幼红很有感触：我听说你们那里的人读书都特别的认真，高考很厉害的。 秦众森继续说：我们那落后，没有多少工业，没有多少工作岗位，我们的出路只有两条，一是参军，二是考大学。而上大学是更多人进入大城市工作的途径。 黄幼红点头：看来我是比你们幸运，出生在滨海，上大学在滨海，以后工作还是在滨海。滨海不错，我不用考虑去别的地方，除非出国。 秦众森发出感慨：人往高处走，有条件的都想进更大的地方发展，条件更好就出国。 黄幼红说：其实我是很想出去读四年书的，但是我一个女孩子，家里不放心，死活不让。 秦众森笑道：滨海这么好，不用出去了。 秦众森一改平日模样，滔滔不绝。 黄幼红突然站起身：你们接着喝，我去一下洗手间。 等到黄幼红身影消失，秦从林对秦众森说：老大，这个小橙子怎么样？ 秦众森马上回答说：不错呀。 秦从林笑着问：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秦众森慌忙回答道：没有呀。 秦从林狡黠地说：这你瞒不了我。我都不用看你眼神，就知道你喜欢她。 舒大堆好奇问道：你从哪里看出老大喜欢小橙子呢。 秦从林解释说：平时咱们三个在一起，老大哪里有这么多话，今天满桌子都是他在说话，都快成话唠了。 舒大堆一拍桌子，大声说：哈哈，英雄所见略同。 秦从林仔细端详舒大堆：你也看出来了？ 舒大堆满脸堆笑：你没看我半天不说话吗，就是在认真欣赏老大的侃侃而谈。 秦众森脸上有些挂不住，分辩说：我这不就是普通的聊聊天吗，值得你们大惊小怪吗？ 秦从林干脆地说：老大，喜欢就喜欢，别扭扭捏捏的。我今天带她来，就是给她介绍男朋友的。先是老舒，可是她不喜欢老舒胡子拉碴的。你这文文静静，她保准是喜欢的。 秦众森听了开心问道：是吗，她同意你帮她介绍男朋友呀？ 秦从林拍着胸脯说：同意呀，点了头的，不然我吃饱了没事干带她出来。 秦众森点头：那是可以考虑考虑。 舒大堆突然泼出一盆冷水说：秦大公子，你别考虑了。 秦众森惊讶看着舒大堆，问道：为什么？ 舒大堆手里的筷子胡乱比划着说：你还看不出来吗？ 秦从林忙问：看出什么？ 舒大堆看了秦从林一眼：你明知故问。 秦从林不解：我知道什么了？ 舒大堆盯着秦从林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秦从林一脸茫然回答道：真不知道呀。我的准大作家，你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舒大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停顿了一下才说：从我观察分析，按理我们的秦大公子和小橙子姑娘是很般配的，小橙子应该是会喜欢众森这样帅气斯文的。但是，众森吃亏了。 秦从林不解：吃亏了？ 舒大堆笑着说：秦大公子虽说比二公子早来到这个世上一年多，但是这件事上来晚了。 秦众森更是一团雾水：你这打的什么谜语呀？ 舒大堆不卖关子了：说白了，就是从林比你早认识了小橙子。 秦从林赶紧解释说：我这之前也才跟小橙子见过两回面，火车上遇见一次，费翔演唱会见了一次。 舒大堆伸出两个指头说：两次足够了。一见钟情只要一秒钟就够了。 秦从林仿佛明白了，反驳道：你这是胡猜乱想。小橙子不会真喜欢我的，她说我喜欢胡说八道，都不想搭理我呢。 舒大堆嘴一撇：嘴上说不理你，不还是跟你出来了吗？ 秦从林嘟囔说：那我是要帮她介绍男朋友，她才跟我的。 舒大堆笑了：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他为什么要你介绍男朋友？ 秦从林还要争辩：我们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到这个话题，她说好。 舒大堆问道：她为什么说好呢。 秦从林反问：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她为什么。 舒大堆坏笑起来：那你钻一回她的肚子呀。 秦从林骂道：去你的。 舒大堆收起笑容：你得搞清楚她为啥愿意跟你出来。 秦从林不想解释了：出来玩呗，还要那么多为什么吗？ 舒大堆步步紧逼道：回去，你问问她喜欢老大不？我胡子拉碴她不喜欢，老大白面玉生再不喜欢，你就明白咋回事了？ 秦从林有些心怯道：我还是不明白你想说啥？ 舒大堆得理不饶人：你别不承认，你这么聪明的人会不明白。 秦众森开口了：老二，我都明白过来了。大堆提醒的好，我得赶紧悬崖勒马。 舒大堆对着秦众森一拱手：大公子，明智的选择。 秦众森抹了抹脸上冒出的汗：多亏你了，不然差一点陷进去了。 秦从林无奈地说：看你们一唱一和的。我心底无私，今天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给她介绍男朋友。 舒大堆忽然自己喝下一杯啤酒，对着秦众森唱起来：我的心中早已有个他，哦他比你先到。 黄幼红走回来，好奇问道：什么事这么热闹呀，都唱上了。大堆哥哥，你刚才唱什么呀。 舒大堆乐了：我们聊到兴处，想起了一首歌。 黄幼红问：什么歌呀。 舒大堆回答道：歌名叫《迟到》。 黄幼红笑起来：这歌很好听呀，干嘛唱这歌呀？ 舒大堆一语双关地说：呵呵，唱给他们两兄弟的。 黄幼红又好奇起来：干嘛唱歌他们俩呢？ 秦从林一看不对劲，赶紧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学校吧，别老干嘛干嘛的。 黄幼红生气地说：我问人家呢，你干嘛拦着我。不理你了。 黄幼红说完，白了秦从林一眼，转身走人了。 秦从林吐了吐舌头。 舒大堆眼巴巴看着秦从林，傻傻笑着说：又不理你了吧。 秦众森急了，推了弟弟一把说：愣着干嘛，赶紧追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