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你过来啊!
华雄一眼认出了吃凤凰的蛤蟆来,他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暗暗的咬牙。 “是。”他应了一声,策马向前。 每一个从他手里面逃脱的敌人,让他记忆深刻的敌人,都是必须要将他们杀死的。因为只要每多逃一个,都会对他的信心以打击。 信心被打击了,一连打击下去,那么他会逐渐的怀疑自己,刀也会变得越来越不锋利。 吃凤凰的蛤蟆无疑是逃脱的,又让他记忆深刻的人之一,尤其现在这副模样,有恃无恐的模样,让人一看,便有一种想要去把他捏死的冲动出现。 试想一下,大军行进当中,在哦亲前行的道路上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坐在椅子上,用着那种让人一看便知道是很放松的坐姿,在他的手边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两张碟子,还有一壶茶。 惬意的享受。 他当这里是什么?这里是茶楼么?还是自家? 如此模样,当然只有用一个办法去回应他了啊。碾过他,碾过他,碾过他! 这样的人物,只有把他碾成rou泥了,才可以消心头那股莫名其妙生起的火气啊! 华雄眯了眯眼睛来,已经从背后的箭囊里面取出了一枝箭。他打算将吃凤凰的蛤蟆给射杀,至于碾死,那还是等他死了之后,再用战马把他碾成rou泥好了。 他可不是什么蠢货,这种有问题,刻意的场景,明显是别有图谋。虽然官道上一眼看上去,对面的人基本上能够看得一个清楚,也没有看见什么有埋伏的地方。可是,官道两旁的那些密林,谁知道有没有人在其中埋伏,等他过去了? 驱使着战马继续前进,华雄迟迟没有将羽箭上弓,他还在等待机会。在之前的那次追击里面,他能够察觉到吃凤凰的蛤蟆这个人的实力,足够称之为不错了。 想要用箭射杀这样的一个人,只有找好时机,一旦捕捉不到时机,休说将他射杀,能不能射伤都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吃凤凰的蛤蟆抬起头来看了看朝他缓缓接近的华雄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如他所想,这货还是来了,他的场子也有找回来的机会了。 又盯着华雄的战马看了半晌,他判断出来这匹战马不错,比他之前的那匹死去的战马还要好上许多,能够卖出去更好的价钱。满意,吃凤凰的蛤蟆无比的满意,既然华雄杀死了他的战马,理所应当的来补偿,就用他座下的战马好了。 满心欢喜,吃凤凰的蛤蟆又端起了茶杯来,小口的抿着。 等待已久的华雄,将羽箭搭在弦上,又拉动弓弦,两个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迟滞。 在吃凤凰的蛤蟆嘴刚刚靠近茶杯,正喝茶的瞬间,羽箭射了过来。 箭枝啸响,都可以看见空气当中,那一条逐渐往前蔓延带过的白线。 那是烟,羽箭的尾羽燃烧之后,留下来,又因为羽箭朝前飞行速度太快被惯性扯动的烟气。 “嘿嘿。”吃凤凰的蛤蟆淡笑,一只手拿着茶杯,另一只手,手里面出现了早准备好的盾牌。 “叮。” 羽箭正中盾牌偏上一点的位置,具体说来的话,对应着的其实是吃凤凰的蛤蟆的脖颈位置,也即是他刚刚端着茶杯喝茶时候,茶杯对着的位置。在茶杯之后,正是吃凤凰的蛤蟆的脖颈,华雄瞄着的,其实正是茶杯。 他的箭,谈精准需要有一段时间的观察与瞄准。可是论力量,是怎么都不插的,射中靶子都能够穿透靶子,射中树干都可以射进树干里面,更别说只是小小的茶杯。 可惜,铁制的盾牌无论如何是比上述几样都要坚固得多的,华雄势大力沉的一箭,除了带给吃凤凰的蛤蟆听到的那声声响之后,再也没有其他的伤害了。 简称,听了一个响。用吃凤凰的蛤蟆来说,他不喜欢任何的直播行业,更不喜欢去学那些观众去打赏什么的。 那种打赏,连个响都听不到。吃凤凰的蛤蟆觉得有付出的话,没有回报也可以,最起码也得听个响。于是曾经极度无聊的他,在某个边缘星球的家乡城市的郊区,曾经花了两百块的帝国币去兑换了两百个标准的一元硬币。找了一个乞丐,往他碗里面投了一个又一个,听了好多的响。 满足了,当听到箭射中盾牌的响声之后,吃凤凰的蛤蟆觉得他心满意足。 他又不傻,选择坐在这里的时候,他就知道面对的会是怎么样的情况,会有什么样的攻击。他都做好面对箭雨的准备了,这样单独的一枝箭,实在称不上是什么威胁。在有必要的情况下,他甚至可以穿上一身铁甲,再戴个头盔,手中又拿着盾牌,面对着箭雨的侵袭继续坐着淡定的喝茶。 华雄暗自咬牙,耳朵里面听得极为清楚的是他自己发出的磨牙声。 盾牌!还是盾牌!和那个时候一样,挡住他的箭的,依旧是一面盾牌。 “可恶的异人。”华雄骂了一声,这种突然手里面多出东西来的事情,只有可能发生在一名异人的身上。 换成正常的人的话,绝对不可能在两手空空,身边又没有可供隐藏盾牌的地方的情况下,突然取出一面盾牌的。 “懦夫,你给我出来!”华雄不抱太大的希望,还是高声喊叫道。 在他的背后,可是很多人正在看着他,期待着他的表现呢,尤其是他的主公,董卓。要是如同之前一样失手的话,他这个第一大将的声名,可不会再像是从前一样的响亮了。 他的所有声名,包括地位,全部都是用敌人的鲜血铸就的。之前的那个雨夜里面,面对着那三个敌人,他没能将他们杀死,至少还没有人看到,只有自己知道。可现在,是在众目睽睽下面,后面的三千双眼睛正在盯着他。 如果要是杀不死如此猖狂的一个人的话,只是一个人,一次失手,却足够给他留下一个醒目的污点。 “不出来,不出来,我就是不出来。”吃凤凰的蛤蟆不为所动,要是随便任何一个人叫他出去,他一下子出去了,那他岂不是非常没有面子? “懦夫!你这个没有卵蛋的懦夫,你的胆子都被狗吃了吧?还是其实你是一个女人,既然是女流之辈,何必到这里来丢人现眼?给我滚!”华雄用他仅能够组织的语言辱骂着。 慢条斯理的又喝了一口茶,一只手拿盾牌,一只手端着茶杯,吃凤凰的蛤蟆显得有条不紊。他放下茶杯后还伸手去挠了挠耳朵,小小的清理了一下耳廓里面的那些碎屑,以便于把华雄的话听得再清楚一点。 这叫骂,在他看来,还是显得太过于小儿科了一点。果然,像是什么武力超群的人都不太会骂人,正因为不会骂人,才需要用武力在骂不过别人的时候去打人。 像他这种既会骂人,又会打人的人才,实在太过于难得了一点! 自我良好之感再度上升一格。 清了清嗓子,吃凤凰的蛤蟆的扯开嗓子喊道:“不滚就不滚,我还没有学会滚呢,要不然你先滚一个给我看看?只有你滚得好了,我才好学一下,滚出一个像样的,让你满意的!” “当然了,在下学习能力有一点差,可能一时半会学不会。要是你可以多滚个几遍,估计我也可以学得快一点。”似安慰般的,吃凤凰的蛤蟆又补充了一句。 华雄的脸憋得通红,被气得浑身颤抖,好不容易被止住了冲上前去把吃凤凰的蛤蟆给杀死的冲动。 “有种的你给我出来!” “我还年轻,也没有老婆,怎么可能有种?要不你给我介绍个老婆,记得要是胸大屁股翘,还长得不错的那一种!等到我辛苦耕耘个几年,有了种之后,我保证一定出来!”移开了盾牌,坐在椅子上的吃凤凰的蛤蟆回复道。 他完全没有生气,脸上还带着一点笑容。 这笑容落进了华雄的眼睛里面,那完全变成了另一重的含义了,带着深深的嘲讽。 没有迟疑的,又是一箭射出。 在箭射来的时候,吃凤凰的蛤蟆已经又把盾牌移了下来了。 “叮。” 羽箭没有意外的再次射中了盾牌,又弹开,落在了地面,与之前掉落的那枝羽箭相距不远,总算不会呈现出孤零零的状态了。至于华雄的愤怒?抱歉,那完全没有一点作用,只能够让华雄在看到吃凤凰的蛤蟆举起的盾牌又挡住了射出的羽箭的时候,让他更加的怒火中烧而已。
这还是华雄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了自身的无力,他深深的遗憾为什么不听李儒的话,多看一点书。否则现在,他也不会在那完全没有带着任何有侮辱人的字眼里面节节败退,以至于连攻击都像是被戳中了伤口之后,恼羞成怒的反击了。 “所以说,像你这种人,只会用一些污言秽语骂人,不会好好编织一些语言,不会说话,长得又丑,仗着一身蛮力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家伙,才会是真正的没有种!因为没有女人会看上你,自然你也没有种,家族的血脉自此中断!”毒舌的吃凤凰的蛤蟆再次开口,一句又一句,每一句都带着极真切的恶意。 正所谓骂人最高的境界,不是用任何带污蔑性的字眼去编织语言,而是用一个个正常的,毫无联系的词语联系起来,最终组织成的语言。乍听上去,没有任何的问题,可细细一听,便会感觉这其中深深的恶意。 “你,找死!给我出来受死!”华雄的眼中燃烧起了愤怒的火焰,手里面的长弓,被他捏得嘎吱作响。 血脉延续,在这个时代里面在任何人的眼睛中,都是最为关键的。没有儿女的话,最直接的便是不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见没有后代,在这个时代多么的重要。 吃凤凰的蛤蟆的那句话,不亚于是一记深沉的诅咒,诅咒他华雄,华氏的属于华雄的这一支宗族,他们华家断子绝孙! 还别提,华雄早已经娶妻,就差生子。迟迟没有生子,他和妻子因为这点夫妻感情也十分不好,在凉州华雄一下子又新纳了两房小妾,为的也是指望两名小妾会为他产下一儿半女。 原来华雄是想要有儿子的,现在吧,没有儿子,女儿也成。变化的选择,间接的表明了他的心路历程,他最希望有的,当然还是可以传宗接代的儿子。 吃凤凰的蛤蟆刚刚不经意之间扎下来的这一把刀子,是最锋利的那一种,一下子把华雄的心给扎透了,扎了个透心凉,鲜血横流。 “不过去!要来你过来啊!没有种的男人,只会口头说一说而已,真的有种,你给我过来!你蛤蟆大爷在这里坐着等你,你不过来,你就是乌龟王八蛋,龟儿子生的龟孙子!”吃凤凰的蛤蟆不动,充分表明了一名嘴炮王者的良好素养。 不动手最好不动手,不动最好不动,只需要用嘴去征服一切。 辱及父母。 华雄的额头冒出了青筋,身体更是情不自禁的颤抖着,强压着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在先是骂他断子绝孙之后,还不消停,又将矛头对准了他的父母双亲。 华雄虽然是个粗人,却还是听得懂在骂的究竟是什么的,不仅只有他和父母双亲,可以说是将从他往上的两代人,都一起给纳入了进去。 不能忍,也忍不了。 在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华雄依然选择了有危险的那个选择。因为他知道,一旦忍下这口气,身为一名武将的心气,将被彻底的击打了个粉碎,连同骄傲也是。 丢掉长弓,卸下背上的箭囊,提着斜挂在战马马背旁的长枪,华雄策马向前,朝着吃凤凰的蛤蟆冲了过来。 “我靠!说来还真的来,你怎么这么的听话!”吃凤凰的蛤蟆连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只有华雄一个人的话,他不害怕。问题是,在华雄的后面,那大群的骑兵,也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是他骂得太狠了,连后面的这些人都听不下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