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欺负和会谈
二十一世纪初的头几年，中国内地音乐圈子几乎都是香滩、太湾明星的天下。四大天王大行其道，小虎队声名鹊起，各种粤语、太湾腔的歌曲传唱于街头巷尾。 内地文化产业随着十年文.革几乎已经失落，民众缺乏崇拜的对象，于是开始了一场浩大的全民追星运动。 张宁还记得许多年前看到过的一则新闻：某女歌迷为了追华仔，居然花光自己所有积蓄，逼得老父亲跳河自杀。而这类缺乏理智的追星族，直到2015年，随着内地明星渐渐崛起，随着中国风歌曲日益增多，这才使得国人恢复自我认同，歌迷逐渐回归理性。 后世常说周杰伦是华语圈的一代天王，对于这个评价张宁认为并不过分，因为他的成就并不是写了几首好听的歌而已。在张宁看来，周杰伦对华语音乐最大的贡献在于天纵奇才一般开创了中国风音乐。 正是中国风，让两岸三地的中国人有了共同的认同感和归属感。中国有了属于自己的音乐，而不再盲目崇洋媚外，创造出这样的成就，一个天王的身份安在周杰伦头上，张宁觉得一点也不过分。 不过在这一世，在2000年的夏天，周杰伦还在太湾某个角落郁郁不得志的时候，张宁已经采用无耻的剽窃方式，提前几年让中国风出现在了民众的视野。 就像一道惊雷，让嘈杂纷扰顿时安静下来；就像一道闪电，划破虚空照亮了人心；就像耶稣基督降临人间，传播正义，造福苍生！ 可是这么伟大的一位剽窃者，现在居然在一家音乐公司的年会会场上饱受无名大婶的欺压！ 中年妇女尖利的声音尤在空旷的会场里面回响：“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听好了，今天是我们华语圈一哥李天宇的首个庆功会，办得隆重自不必说，那请来的客人也是非同小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们之中居然还有人把小孩子带进会场，严肃不严肃？荒唐不荒唐？简直是瞎胡闹！那个毛孩子是谁家的？赶紧带出去！不要让我在会场再看见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娘们在公司威权太甚，听到她发话，马上就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过来，推着张宁的肩膀道：“小弟弟，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张宁心里憋了杨谨华一口气本就没处发泄，现在又受了这中年妇女的欺负，一时间张口结舌，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女孩好不容易把张宁推出门外，道：“小朋友，你别介意，咱们公司并不全都是那种人。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你不懂，我也不说了。你是谁家的孩子？父母在这里吗？今天这里人多，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别弄出个闪失来我们也负责不起。” 如果那中年妇女像这女孩子一般客客气气请张宁出去，张宁倒也不会那么生气。现在，想让张宁离开，张宁都不会离开了。老子就是要等罗文涛来，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 想到待会儿罗文涛来了之后，那中年妇女的会遭到的报应，张宁心里倒是平静了一些。这时看着眼前这个女孩，长得倒是秀气，性格也算得上和善，便问道：“小妞，那老妖婆子是什么人？” 女孩一愣，愕然道：“谁是小妞？” 张宁板着脸道：“这里就你一个女的，小妞不是你，难道是我啊？” 女孩一时间哭笑不得，敲了张宁一指钉，佯装生气道：“还小妞呢！我是不是该叫你大爷？” 张宁还从没被人如此小觑过，居然敢敲我额头？不过现在懒得跟这女孩计较，只是继续问道：“你刚才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什么意思？那人是你们罗总的亲戚？” 女孩惊讶道：“小屁孩你还认识我们罗总？” 张宁被这小妞烦透了，怒道：“别问我！是我在问你，回答我的话就行了！” 女孩哪里被小孩子如此凶过，哼了一声道：“你问我我就得回答呀？我偏不告诉你！”说完转身就走，再也不理张宁。 张宁被气得够呛，再也不耐呆在这鬼地方。星艺公司的人怎么都这副德行，一个两个的尽是这样。张宁气不过，转身就要下楼回去，心里却想着今天的帐一定要找罗文涛好好算算。可巧刚下楼，迎面罗文涛领着几个人正进来。看见张宁，罗文涛连忙打招呼：“宁少，怎么还劳动你下来接我？哈哈，真是荣幸啊！” 张宁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一句话都不说，跟罗文涛等人来了个擦肩而过。罗文涛愣了一下，连忙回身追上去拉着张宁的手道：“宁少这是怎么啦？说好过来玩玩，怎么我一来你又要走了？” 张宁挣了两下没挣脱，索性任他拉着，只是道：“罗总，你手底下人可是说了，今天庆功会上有贵客来，不是我这毛孩子进得了的。” 罗文涛一听这话就知道要糟，都怪自己事先没给手底下的人交代清楚，只怕是有人不开眼招惹到这个活菩萨了。罗文涛打了个哈哈，道：“宁少这是说的什么话，今天你就是最贵的贵客，如果是公司员工不小心怠慢了你，你也别跟他们计较，值不得。小王，去单独开一间房。宁少，走，我们去房间里聊。” 那小王应该是罗文涛的助手，接到命令二话不说就跑去前台开房去了。 张宁想了想，罗文涛的话也没错，自己现在好歹也是有个身份的人，跟人家员工计较什么？这事儿都是给杨谨华气的！不行，这笔账又要记在窦殷身上，等她落到老子手里，非折磨死她不可。 张宁勉强露出一点笑容，这便跟罗文涛一起上了电梯。 房间开在3088，助理小王开了门，张宁便当仁不让第一个进了房间。罗文涛在门口跟手下人吩咐些事情，最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这才进了房间。 面对手下，罗文涛是一副严肃的表情，面对张宁，罗文涛这会儿却是喜笑颜开：“宁少，先跟你说个好消息。年底公司财报做出来了，你猜猜情况如何？” 张宁平时猜来猜去的事情多了，能不让他猜的事情他就最不喜欢别人让他猜：“罗总，别卖关子了，看你这副小人得志的表情，今年肯定赚了不少吧？” 罗文涛一拍巴掌，笑道：“我赚不就是宁少赚嘛！整整五百万！扣除各项成本，公司进账有三百多万！” 张宁还当罗文涛这半年来给他赚了多少钱呢，分下来才不过一百多万。摇摇头，张宁道：“不够，完全不够。可以说这个成绩根本没有庆功的资格。” 罗文涛愕然，五百万哪！他何时真正赚过那么多钱？没想到在张宁眼里，这样的成绩居然连庆功的资格都没有。 张宁看到他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说道：“罗总，你知道咱们中国有多少人吗？” 罗文涛答道：“12亿，怎么了？” 张宁又道：“那你一盘卡带卖多少钱？” “5块人民币。” 张宁笑了笑，好整以暇道：“按照一般的人口结构，咱们筛选自己的潜在客户，去除老人和小孩，年轻人加上中年人，总共大约有8亿左右的人属于咱们的目标客户。理论上来说，成交率即使只有10%，那么最少，我们应该也有4亿的进账。” 罗文涛目瞪口呆，心说这张宁口气也太大了，4亿？那是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