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张纸条定输赢
一向热闹喧天的赛场上罕见地寂静无声，除了其他几个战台上的选手们还在敷衍分神地假模假样战斗外，看台上所有的观众都全神贯注地看着郭靖和刘钰的战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影响到郭靖的判断。 站台上，郭靖双目紧闭，凝神相待，而刘钰虎视眈眈，意图一击致胜。 忽然，一枚铜币被刘钰弹出，轻盈地落到郭靖的右侧。 “当当······” 郭靖转腰发力，一拳击向右方。 刘钰见郭靖上当后背漏洞大开，大喜，猛然跃起，双拳猛击郭靖背部。 “郭靖小心！”杨凡、翠花焦急大叫，不少观众也惊呼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就发生在短短几秒之中，郭靖重心移动，一时根本无法收回拳头，架住刘钰的攻击。 可就在这时，郭靖不仅没有收回拳头，反而加速出拳，同时以右脚为轴，整个左半边身体猛然前移，堪堪避过刘钰的拳头。 与此同时，右肘全力向后挥动，如同一柄大锤般重重击上刘钰的肋部。 “啊！”刘钰痛叫一声，整个人如同风筝般被击飞出去，刚好撞在立柱上，很长时间都没有爬起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攻守瞬间颠覆，甚至吓得一些心理素质差的观众直接晕倒！ 裁判在查看过刘钰的情况后，宣布刘钰肋部严重骨折，无力再战，郭靖胜！ 全场观众起立，掌声如雷。 但没有人知道郭靖究竟是如何在目不识物的情况下识破刘钰的计策而取胜的，尤其是刘钰，此后终生为此事困扰，这场诡异的比赛也成为龙门镇未解之谜之一。 只有后来对郭靖威逼喝问的翠花和杨凡知道，郭靖曾经有一位授业恩师，名叫柯镇恶，是一位被迫修炼“听音辨物”大半生的盲者。 午饭后，三人再度启程前往赛场。 按照赛程安排，杨凡的比赛是今天下午的最后一场，如果进行顺利，倒也不会太晚。可偏偏巧了，这几个战台上的选手实力都在伯仲之间，你来我往，总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分出胜负，而且打斗起来极其单调乏味，看的郭靖和翠花大呼无聊，闲的开始下棋玩。 令人奇怪的是，杨凡却一直没有休息，不时有三两乞丐来到身边，对他窃窃私语，随后在杨凡的指令下快速离去，一波波地往来不休，煞是热闹，整个等待期间都是如此。 在杨凡不远处，有一位中等身量，面目坚毅的汉子闭目养神，气息沉稳，身边放着一条长棍，俨然正是临近小镇上有名高手“混元棍”王猛。 终于，天色将晚之际，两人的比赛正式开始。 王猛提棍走上战台，脚步沉稳有力。观众见他出场，立刻疯狂鼓掌，显然王猛颇有威名。 杨凡站起身，刚要走，就听郭靖小声说道：“父亲，我们这场比赛就别打了，反正来日方长，等以后我们再讨回这个场子就是了。” 旁边的翠花大大咧咧地说：“郭靖，不用担心啦，有本姑姑在，还能让我哥哥吃亏吗？你看，我白毛巾都准备好了。” 杨凡看着翠花不知从那顺来的白毛巾一阵无语，随后沉吟片刻，说道：“郭靖，你去取纸笔，此战的胜利在此一举！” 郭靖不解，但还是忙不迭地去取来纸笔。 杨凡大笔一挥，在白纸上写下歪歪扭扭，不堪入目的几行字，随后折好，放入怀中，咧嘴一笑道：“好了，这次比赛赢定了，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转身大步向战台走去。 看台角落里，两个全身罩着黑色长袍的神秘观众正在窃窃私语。附近的观众倒也不在意，毕竟有些参赛者经常如此打扮前来观赛，以便提前了解对手实力，可又不愿被别人看见，损了自家威名，所以常常隐去面目。 “你看杨凡，胜算几何？” “如果单从常理而论，杨凡初入唤气，修炼尚短，而且是借助唤气丹晋升，体内元气驳杂，而王猛性格坚毅刚猛，棍法娴熟刚烈，自然不会受杨凡那些小手段的影响，且已经领悟棍法真谛，晋升凝兵境，实力大涨。依此推论，自然是王猛必胜！” “呵呵，你也说了，是单论常理。可杨凡这小子，又怎么是常理可以揣测的。自从他被逐出杨家，干的事情哪一件是常人所能想到的？唉，也就是他武学天赋太差，不然必为一代人杰！” “公子，你既然有意招揽杨凡，借助他的力量谋取大事，为何还有出此计谋难为他呢？” “但凡天才，都有傲气，都需要打磨，杨凡尤其如此。如其胜利，我还有后招等着他；如果他败了，那么就更容易控制，方便通过他招揽那个武学天才郭靖！虽然郭靖身上的气质实在是和我不符，但确实是千年难遇的人才啊！” 两人声音极小，就连附近的观众也丝毫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更不知道偌大的幕后黑手就在身边。 杨凡和王猛相互施礼，比赛正式开始。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可我毕竟还是来了。” 杨凡一笑，暗道怎么古龙味这么重啊！ “那就不要怪我无情！”混元棍空中一摆，带出烈烈风声。 混元棍上冒出浓郁的乳白色光芒，那是体内精纯元气外放的结果。从唤气境晋升凝兵境，关键在于要领悟一种兵器的真谛，所以武者晋升唤气境后，在锤炼身体的同时，一般会选择一种兵器专心修炼，领悟兵器使用的精髓，当悟透本质后，就可以晋升凝兵境了。眼前王猛显然是刚刚晋升，还需要借助兵器释放元气，如果再修炼些时光，那么就可以直接释放元气凝结兵器了，其锋锐堪比淬金级武器，至于对付那些凡铁、精钢级别的武器，几乎和切豆腐也没什么区别了。当然，如果是狼牙棒、大锤之类的重兵器，就要多切几下了。 王猛向前重重踏出一步，震起无数尘土，同时，托棍于后，就要当头砸下！ 众人屏息凝神，静待堂堂凝兵境高手和“种子选手终结者”间的巅峰对决！ 就在这紧张地连呼吸都停止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慢!” 杨凡抬手制止王猛的动作，无奈地一耸肩，说道：“怎么都这么急躁呢？不知道急躁容易伤害心脏吗？你说说，人家心脏都工作了那么长时间，十二个时辰不休息，就连节假日都没有，兢兢业业，辛辛苦苦。你不说发点加班费吧，也不能这么虐待人家啊？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善良······” 杨凡模仿《大话西游》中唐僧的语调，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终于把王猛惹烦了，大吼道：“你到底要说什么？赶紧说，我必须取了你的性命！” 杨凡再次耸肩，叹道：“好吧好吧，我长话短说。在开打之前呢，你看看这张纸条，如果看完后还打算继续和我打，那我奉陪到底。唉，这年头，性急害死人啊！” 说着，随手把一张纸条弹向王猛。 王猛谨慎地用元气将纸条吸到手中，疑惑地看了杨凡一眼，随后低头打开。 观众莫名其妙：这两人干嘛呢，不赶紧开打，怎么说了一大通，又开始用文字交流了？不知道我们家孩子和老婆，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吗？ 打开纸条后，王猛眉头紧皱，嘟囔道：“谁写的字啊？比蚯蚓爬得都难看？” 杨凡大囧。 但努力看清内容后，王猛脸色大变，忽白忽红忽蓝忽紫忽绿，看的杨凡心中惊叹不已：“这比川剧变脸还绝啊？这如果上《中国梦想秀》，那必须震惊全场啊！” 王猛看完后，慢慢抬起头，脸色潮红，颤声问道：“纸条上写的都是真的？” “当然，如果不是真的，你完全可以回来取走我的项上头颅。就咱俩这实力差距，你捏死我跟捏死一只蚂蚁也差不多！” 王猛死死地看了杨凡一会儿，随后一跺脚，跳下战台，扬长而去！ 所有人都傻了。 这是闹哪出啊？ 说几句话，递张纸条，这就完了？ 说好的龙争虎斗呢？说好的巅峰对决呢？ 这让我怎么回家跟老婆报销看比赛的票钱啊？ 当晚，龙门镇各店铺的搓板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