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根生,情难断(七)
顺着声音望去,发觉此刻雪嫣站在门前,面色逐渐变得惨白,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连声音都变得颤抖,好似秋风中的落叶,“阿......阿萧,你们......你们怎么可以......” 君亦萧心下一沉。如今这幅香艳的画面,尽管他们之间还没发生什么,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吧......若是此事传了出去,他到无妨。只怕会毁了她的名声......他强作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模样,伸手为怀中熟睡的女子拢了拢衣服,“你莫要多心,我与瑶儿什么也没发生。同瑶儿起了兴致多喝几杯,她喝醉了便......把我当作莫言了。你也知,我徒儿对莫言有意。”他虽知这么说也会对她的名声有损。但总比被人晓得她对自己师父产生了乱.伦之情要好...... 而后起身将她拦腰抱起,那么小心翼翼,“我这便将她送回勾陈宫,你且先等等罢。” 强装镇定地抱着她路过雪嫣身边,却恰在此时,重瑶呢喃了一声,“师父......”令二人的身形都一僵。 “呵......”雪嫣笑了,似嘲讽,似哀怨,“对莫言有意?......阿萧,你当我做傻子么?” 君亦萧抿唇不语,却暗自骂着他这徒弟真会惹事儿,好死不死的在这节骨眼儿上叫他。 雪嫣偏过头,杏眸泛着泪光,“我一直就觉着重瑶对你的情不只是师徒间该有的情。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看得出来......”垂下头,眼泪不由地滑落下来,“阿萧......我一直都晓得的,不仅重瑶喜欢你,你也喜欢她......”看着群仙宴上他对她的维护宠溺;看着这些日子因她同他闹别扭,他的失落不开心;看着如今他对她的呵护小心翼翼,若说他对她没旁的心思,打死她都不信。 心中有了喜欢的人,便会对情这档子事很有感触。何况他便是她心中喜欢的人,他心中的微妙变化,她怎会感觉不到? 雪嫣的一席话令君亦萧心中惊起一片骇浪。他也喜欢她......原来他是喜欢她的。怪不得死命星君会说他们之间有一场情劫,怪不得会独独加重了最后一句话,“重瑶玄女是帝尊的徒弟......还望帝尊谨记。” 眉头紧蹙,无意识的抱紧了怀中人儿。不能喜欢......他不能喜欢她......他们是师徒啊!沉默了半响,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雪嫣......你多心了。瑶儿是我徒弟,我怎会对她有男女之情?”顿了顿,似做出重要的决定,“三个月后,你我成亲,完成三万年前的婚约罢。” 雪嫣愣了,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错愕地瞧着他,“你......”不待她说完,君亦萧道出接下来的话,“今日的事......还望你当作没发生。” 雪嫣是何其聪明。霎时,便晓得了为和他会突然说要娶她。原来,不过是为了维护他心爱的徒弟的名誉......心中泛起大片苦涩。明知他说娶她,一是为了维护重瑶,二是为了堵住她的口,三是为了逃避自己的感情,却依旧无法拒绝。“我晓得了......” 他与重瑶是不会有可能的。她想,仙路漫漫,若如今得不到他的心,先得到他的人也是好的。 君亦萧不再说任何话,抱着重瑶毫无表情的大步离去。 *** 待重瑶醒来,又是宿醉的感觉。腾然回想起她对她师父做的事儿,一面羞得面红耳赤,一面肠子都悔青了。 她居然......居然强上了她师父!这让她以后怎么去面对他?懊恼地拍着自己的头,骂着自己不长记性。明明不想喝醉,却一喝就跟上瘾了似的停不下来了。明明怕自己醉后胡言乱语,却不仅把不该说的都抖露出来,还强上了她师父......想到这,不禁仰天哀鸣,“天啊!来一道天雷将我劈死算了!” “一起来就鬼哭狼嚎个什么?还有明知自己不胜酒力,竟又喝个烂醉。好在这次不过才睡了一天,不然真想将你扔入弱水天河里。”莫言打断她的哀鸣,劈头盖脸地将她训了一顿。当他瞧见君亦萧严肃个脸把她抱回来时,他还以为她受了什么重伤,担心不已。在闻到那一股浓重的酒气,方才发觉原来她又喝醉了,心更是揪了起来。也不晓得她有没有像上次那般将不该说的说出来......
后来君亦萧说,“这丫头,本给我送酒来了,结果自己倒喝的烂醉如泥,直接睡过去了。”他的那颗心方才归回原位。 “莫言帝君。”重瑶扭头瞧见莫言,又瞧见莫言身后的师父,脸红到爆。扯过云被遮住半张脸,方才小声道,“师父好......” 君亦萧失笑,“瑶儿你这是作甚?为师还没打算怪你将送我的一壶酒喝掉大半壶,你怎的怕成这样?” 见他一如既往的语气,丝毫没有尴尬亦或是不自在,重瑶有些奇怪。换做别人,发生了那等事儿,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些不自在吧......“师父,昨日我......怎么了?” 撇了她一眼,“昨日你拎着壶桃花酒给为师送来,我便让你陪我少喝点。未曾想你把那一壶桃花酒喝下大半壶,而后就趴在案桌上呼呼大睡,怎么也叫不醒。还是为师将你抱起送了回来。”末了,有加上一句,“瑶儿,你真是沉了不少。” 莫言嗤笑,“瑶瑶的酒力着实不敢恭维。这也便是在阿萧与我面前,若让众仙瞧见他们心中那个冰肌玉骨的女神竟是这等模样,想必会三观尽毁,就此羽化吧。” 重瑶却不顾二人的调侃,不死心的追问,“只是睡了过去?旁的什么也没干?” 君亦萧觉得好笑,“那你还想干点什么?” 重瑶愣了,忽地觉着自己的节cao碎一地。敢情......敢情是自己做的一场春梦?她是到底有多么缺爱啊......将头完全蒙入被里,闷声闷气道,“你们先走吧,我在睡一会。”她需要调整一下自己,她需要安静...... 二人望着躲在被里的重瑶,无奈地相视一笑,准备离开。走到门前,莫言回头,“莫要睡的太久,当心成猪。” 重瑶依旧闷着声,回了他一句,“你才成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