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史玉儿也上战场
辞西夜想不到要说什么了,他可没有过什么能够像这样单独跟升平公主相处的机会,以前两人总是远远看到,匆匆打个招呼。 离得最近的恐怕也就是那一次她将眼罩递给自己,然后很轻柔地安慰自己说“不用怕,没关系的”了吧?再之后……似乎就没有了。 也真是没想到,一晃,原来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么久,而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也已经长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而幼时那个娇怯的小公主,也终于要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他只觉得此时看着眼前娇小的宫装少女,不为别的,单单只是看着她脸上无邪的笑容,他就觉得很满足了。若是能永远守护住这个笑容,就好了。 辞西夜神色一紧,抿唇道:“公主,方才从这条路上过来,看来是刚离开东宫过来的吧?” “嘻嘻,西夜哥哥真是好眼力,是啊,刚刚去找了太子哥哥玩,然后看到贺兰将军也在呢,我很快就离开了,现在正要回宫中呢。你呢,你要去东宫?” “正是,公主不介意,我先送你一程罢。” “如此,谢过西夜哥哥了。” 暗香疏影两人本想跟自家公主打个眼色,谁知秦唐看都不看她们,跟在辞西夜身后说走就走了,暗香跟在落后几步远的位置,跟一旁的疏影抱怨道:“公主也真是的,就不知道避嫌吗,避嫌啊……” “若是她知道,便也不是我们的公主了。”疏影说完笑了一下,暗香听到觉得疏影这样说也有道理。 有时候秦唐很容易只顾眼前而不顾后果,像是私自出宫那件事,其实也算是她太过任性。当时的她就是完全没有考虑过,若是皇上真的一怒之下怪罪下来,最先遭殃的是谁?肯定不会是她,但是却会是升琴宫中的小宫女和小太监们。就是说,因为她的任性,会连累到别人。 还好一路上有惊无险,两人走的又尽是些偏僻的地方,因此没有撞到几个人,算是安全回到了升琴宫。 秦唐这才刚踏进房中,暗香就开始了无休止的唠叨,无外乎什么“止乎礼啊,公主要成婚了,应该避嫌”之类的云云,秦唐想想觉得暗香说得也有道理,于是答应她以后自己一定会约束好自己的言行举止。 过了几日,到了七月初五的时候,宫中又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而此时距离秦唐成婚已经只剩下五天。 “公主公主,不得了了。”暗香一得到消息就直奔秦唐的房中,将正在练字的秦唐吓得手一抖,一大滴黑墨就这样滴到了洁白的纸上。秦唐看看白纸中的大点黑,再看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暗香,她只觉得内心无力感爆棚,连带着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说,什么事。”秦唐挥舞着小拳头恐吓道:“要不是惊天大消息看我怎么收拾你。” “绝对是大消息啊。”暗香信誓旦旦道,看到自己害得公主的字功亏一篑,不好意思吐了吐舌,讨好道:“公主还记得关于前些时日南疆叛乱的消息吧?刚听说皇上已经下旨选好了将领的将军。” “……我怎么听说军队前日就离开长安城了呢?”秦唐瞪了暗香一眼。 “咦?是吗?不对啊,公主,是昨日啦,昨日!”暗香一口咬定是秦唐记忆出了差错。 “好好好,昨日就昨日。”秦唐懒得跟她计较这个问题,“那又如何?” “公主可知道将领是谁?” “林素?” 暗香看着气定神闲的秦唐,眨眨眼,一脸崇拜地吞了口唾沫,“公主,你怎么知道?” 秦唐翻个白眼,“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我没空理你了。”说完伸手去蘸墨水,将刚刚污了的纸换掉,重新铺了一张,定了定神又要开始写了…… “哎,公主,还有一件特别大的事儿我还没说呢!” “哦。” 看着秦唐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暗香不气馁,她凑到秦唐身旁,主动上前替秦唐默默磨墨,手上没停,嘴上更是没停。 如果单单从远处看,忽略暗香喋喋不休的小嘴的话,那真的是一副其乐融融的红袖添香的场景。 “公主啊,你可别不信了,那个史玉儿史小姐,就是史大人的女儿,前几日在皇家盛宴上出现了的那个,她也跟着队伍出发了!”
“什么?”秦唐手中的狼毫笔又滴了一滴好大的墨水,将崭新的白纸又给弄得面目全非了,她一脸无辜看了看身前的纸,很淡定地将笔搁在笔架上,远离了桌子才跳起来抓住暗香肩膀晃了晃,直将暗香晃得一手的黑墨而不自知,“你说史玉儿去了哪里?” 看着突然变得很激动的秦唐,暗香咽了咽口水,说道:“据说她昨日混到了军队中,跟着一起去了南疆,现在已经出了长安城了。” “消息可靠?” “绝对可靠。”一想到自家公主在质疑自己,暗香立刻挺了挺胸膛。 “那……那岂不是全乱套了?” “是啊,史大人气得半死,似乎是今早才在史小姐房中发现了她留下的书信才知道的,现在都气病了,在府邸中修养,今日都没有上朝呢。” “真没想到,这个史玉儿不是一般的胆大啊,我都开始羡慕她了。”现在的秦唐眼中满满都是崇拜,觉得这个史玉儿的性子比起这些古人都已经进化了好几百年了。 这样率性而为的人,放在这个严谨的唐朝,自然是个异类,可是到了现代就不同了,若是到了现代她肯定能很快熟悉环境之后玩得开心的吧? 秦唐突然觉得史玉儿非常有穿越的潜质! “公主!”听到秦唐这样说,暗香就慌了,公主,您这重点完全不对啊!“您可别……”她就怕自家公主也有什么类似大胆的想法,那就不好了。 “好了好了,我只是这么说说而已,你不要紧张。”秦唐笑着伸手指着一桌子的狼藉,很轻柔说道:“收拾干净了才准用膳啊。” 说完就离开了,留下暗香看着满手的黑墨和一桌子的墨水,欲哭无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