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马踏大漠
此时冒顿手中拿着沙河轲的人头,单手将人头高高举起,沙河轲脖颈流出来的血滴落在他脸上,让冒顿的脸显得阴沉可怕。 “杀!” 随着冒顿的声音,匈奴骑兵的前方,无数的弓箭射出,一片片的利箭组成了一片狂暴的箭雨,箭雨迅速将那队匈奴骑兵淹没,那队匈奴骑兵根本没有来得及做任何的反抗,连人带马滚落在黄沙之中。 人血马血混着黄沙肆意流淌,沙漠被鲜血侵染成触目惊心的红色。 只是短短的几息时间,百余骑的匈奴人已经全部躺在依然炙热的沙漠之中。 当所有结束,冒顿重新跨上自己的战马,战马踏着黄沙,向前不断的迈步,他的身后,成片的骑兵队伍紧紧跟着,像是一股暗潮在那里涌动。 “你是谁?” 冒顿的马鞭遥指着扶苏。 “公子,不能说,你快离开这里,我和兄弟们替你挡一会,以公子的马力逃离这里不难。” “蒙武,我不能退!更不能逃!” 扶苏控制着战马,战马的马蹄向前迈了几步,让他站在了整支队伍的最前方。 “公子!” “你何曾见过退缩的大秦皇族!” 扶苏望着那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匈奴骑兵队伍,这是个与大秦世代交恶的外族,自秦人离开祖地,帮周王室迁都洛阳得到渭水河周围的封地以后,世世代代,就一直和这个北部强邻作战,几代秦君都是死在战场。 秦没有惧怕过,更没有退缩过,历代的秦君即使血染战甲,也不会出让自己一分土地。秦不能退,秦也不敢退。 此时身为大秦的长公子,身体中流着先祖的血脉,即使血染沙场,扶苏也不会退。 “你又是谁?”扶苏的马鞭同样遥指着那个匈奴青年。 “好胆识,我的人马顷刻间就能将你的人全部杀掉,你还敢这样问我。好!好!好!” “我是冒顿,草原头曼单于的大儿子。” “我是扶苏!大秦始皇陛下的长公子。” “扶苏,好!你应该可以从你们那个皇帝手中换回不少东西,你们秦国的云中郡和九原郡本来就是从我们手里抢去的,正好用你换回来。” “可是你抓不住活着的扶苏,最多只会得到我的尸体,我的尸体可不值两个郡。” “所有部属,不准用弓箭,我要活的。” 随着冒顿的命令,所有的匈奴骑兵将弓箭全部收了起来,对于冒顿,扶苏可是非常值钱的,一定要活捉,正如扶苏说的,死了的扶苏不值钱,还会招来秦国的报复。 匈奴的军阵里迅速分出一队骑兵,五百人的匈奴骑兵策动战马,如同海啸一般狂奔而来,战马踏过沙地,扬起沸腾的沙尘。 “杀!” 一百余骑的秦骑兵队伍也策动马蹄,即使死,也是战死。 两支骑兵队伍像是两道洪流一般迅速撞击在一起,洪流中,血液喷溅,肢体乱飞,人体跌落沙尘的声音伴随临死的惨叫悲嚎不断响起。 令冒顿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在短暂的交锋中,自己的骑兵竟然被对手逼的后退。五百人的匈奴骑兵竟然被不到自己一半的秦骑兵逼的后退。这是冒顿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也是没有想过的。 秦人不是更善于步战么?什么时候秦骑兵也如此可怕了。 当冒顿还在震惊这一百多秦骑兵的攻击力时,扶苏带领的骑兵已经将那匈奴骑兵的先头部队杀散了。地上一堆堆的尸体,那可是最好的证明。 “给我再上五百,我倒要看看秦兵还能坚持多久。” 随着冒顿的话,又一队匈奴骑兵冲出了队伍,向着秦骑兵冲去。 “公子!我蒙武能够和公子一起争杀,即使死也已无憾!” 此时的扶苏和蒙武已经全身浴血,长枪早已折断,手中的长刀此时也已经满是豁口。 对于几倍的匈奴骑兵,他们早已经做好战死的准备。 身后的秦骑兵一个个的倒下,秦人的鲜血也流进大漠之中,也侵染进这片黄沙之中。 这里就是他们的埋骨之地,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化为黄沙中的一具枯骨,然后渐渐被风沙掩埋,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身边的兵士越来越少,扶苏的近卫骑兵一个个的倒下,所有的战士此时已经没有不带伤的,但是他们依然还与匈奴骑兵做着惨烈的搏杀。
已经是第三批上去的队伍了,即使冒顿此时也被秦骑兵表现出来的战力惊住了,何时秦人的骑兵变的如此可怕。若是秦骑兵都是如此,一旦他们冲进草原,那将是草原的噩梦。 秦人本来就比他们多,要是再凶悍如此,匈奴人拿什么和他们拼。 自己曾经问过自己的父亲头曼单于,匈奴周边哪个国家最可怕,头曼单于说的不是大月氏,不是东胡,更不是那些周围的小国。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说了一个字,秦。 当时的冒顿还有些怀疑,可是今天第一次和秦人交手,他才明白秦兵的可怕,百余骑已经如此可怕,若是大秦重兵压境,草原上谁能够阻挡。 冒顿坚定的内心此时都有了些许的松动,像是冻结的坚冰忽然出现一道缝隙。 “不,骑兵永远都是匈奴人的最为强悍,匈奴才是马背上的民族,才是最勇敢最善战的民族。他们只是秦兵中的一个特例,对,那个秦始皇给自己大儿子安排护卫的一定是秦国精锐中的精锐。”冒顿的内心此时都在狂喊。 “再上去五百,除了扶苏,其余人全部杀死!” 冒顿没有发现,他命令的声音已经没有之前的稳定了。 匈奴人的队伍中,此时又分出五百骑兵,或许到了此时,冒顿已经想尽快完成这场战斗了,面对这样的敌人,他怕他内心里最大的坚持会坚持不住。 就在此时,战鼓声从沙漠中传了过来,那激越的战鼓声如同敲击在每个人心口一般,让所有的兵士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望向战鼓声响起的方向。 那远处的地平线上,伴随最后一抹残阳,一队骑兵迅速的向着这边飞驰而来,烈烈的旗帜被风卷起,狂暴的马蹄扬起遮天的沙尘,与落日的余晖混为一体。 “公子,是我们的人马!” 蒙武手中紧攥着一根刺进自己胸口的长枪,将长枪拔了出来,身上的血早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手的。 “是蒙将军,他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