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悟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营心綾心底虽然抗拒成亲，可她也知道，有人照顾自己，爹爹也能放心修炼，所以她没有拒绝。 如今掌门得到神剑，实力大增，在其他门派也算能暂时抬起头，可没人知道阿。 所以他打算，趁着女儿征选夫婿，邀请其他同门来一次大比，也算是一举两得。 当晚掌门便和女儿谈好一切。 翌日，凌剑云果然如约在早晨出现，他手提鱼竿，今日，他准备带营心綾到河边钓鱼。 坐在床边的营心綾兴致索然的样子拒绝了邀请。 可凌剑云就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尤其在少女方面，营心綾显然想一个人静一静，但凌剑云却大有赖着不走的意思。 既然她不想钓鱼，那么就听故事好了。 正当他讲诉一个钓鱼郎与神鱼的故事，营心綾走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当凌剑云兴致勃勃讲完故事，她才说，累了，想休息。 如此一来，任他脸皮再厚，也只能告辞。 营剑门连绵数座大山，山里布置不少洞府，闲来无事，他想寻卢丘喝酒，现对方已经外出，却碰到那个胖子。 “凌师兄！” 听到这胖子喊的叫声，凌剑云头就痛了。 果不其然，胖子自来熟的颠簸着肚子跑过来，一过来就说：“凌师兄来卢师兄此处，可是为了门派大比？” “是、是阿”凌剑云无奈转头。 胖子一脸激动地说：“这次咱们终于可以露脸了。” “露脸？” “对阿，听闻今次大比，掌门有意给那位神秘的师姐挑选夫婿，现在整个营剑门传得沸沸扬扬。” 凌剑云没什么兴趣，就找个借口躲开这胖子再说。 向着回去房间的途中，心里已经盘算好择日离开了，反正在这里也不知道能干嘛，大家都在洞府里努力地修炼，感觉来看，他倒是闲人一个。 范敏儿仍然在床上修炼，看她一心求道的样子，凌剑云没有打搅她。 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好呢？ 他仰头望着蔚蓝天空，最后决定：“还是回去继续去钓鱼好了。” 营剑门只有内门后山那边有条清澈的小河，凌剑云是外门弟子，被发现可是私闯重地的罪名，所以他得悄悄去。 再次经过营心綾雅居，凌剑云心想她在做什么呢？便去看一下。 没想到里面来了客人。 称呼她为师妹的两位师姐。 一蓝衫，一紫衫，相貌平平，和营心綾谈笑着。 凌剑云心想难怪她要自己离开，原来是避免碰到她们吗？这样自嘲一想，凌剑云就打算离开，这些日子想来也不打搅她，却听到…… “恭喜师妹。” “师姐也好羡慕呢，掌门竟然为你广邀其他同门为你挑选夫婿，并且愿意拎出一件高阶的法宝作为奖励。” 高阶法器，在这些寒门里就是极厉害的法器。 好比凌剑云眼里的远古之剑，她们目前所使用的，不过是普通的低阶法器，靠着法器本身的锋利或者钝器罢了。 营心綾听着，偶尔展露出略带生涩的微笑，笑着感谢这些‘祝福’，忽然一怔，望向窗外，随后说道：“师姐，我有些累了。” “这……” “嗯，师妹好好休息。” 虽然不知道为何突然下逐客令，但眼前这位可是掌门的明珠，于是她们便起身告辞。 待她们走后，营心綾才说道：“凌公子，请进。” 凌剑云踏进门。 开口便问：“你明明一点点都不想寻找伴侣，为什么不拒绝。” 营心綾一笑，“来，我们去钓鱼？” 两人转移到雅居旁边的河边，凌剑云嘴上说着如何钓鱼，眉头的戾气一直没有化解，直到营心綾说出这一句话：“我不能想着自己。” 她是这样对不拒绝的理由解释的。 因为不能光想着自己，所以她选择接受，即便那很可能是素未谋面的人。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凌剑云面容一僵之后看过去，她是知道的。 “从小爹爹就好生照顾我……”她讲诉了一段十六年时光的故事，一位天生失去视觉的少女，如何在丧失亲人的环境下，被一肥胖滑稽的父亲抚养长大。 听完之后凌剑云露出舒心的笑容。 “做人不能想着自己阿。来钓鱼，不能这样握鱼竿，要这样，来，我教你……” 他想到凌雨柔为何会答应嫁给他，想起白琳，想起落惜月，想起很多很多人…… 原来是这样阿。 --一切自有因果。 就像落惜月为什么要屈身？是因为他的强大足以改变她以及她所关心的人命运。 小茹为什么对他情有独钟？是因为爷爷曾对她有过救命之恩，就像月儿对他一样。 凌雨柔会最后委身，只是因为不愿意辜负凌剑云，勉强自己答应，她快乐过吗？凌剑云想了想，得出答案是‘没有’。 就算是白琳，也是因为自己对南无国的贡献，才决定献出自己。 甚至是楚琉璃…… 而主宰着这一切，与她们冥冥之中有关联的唯一凌剑云能够想到的事情，是‘力量’。 因为他的‘力量’而相遇，因为‘力量’才导致他希望的一切。 现在他竟然碌碌无为地过一天是一天，那算什么？ 将来天道抛弃他，又或者是将赐予他的力量剥夺的时候，该怎么办？失去力量的他，连普通人都不如。 他还敢大呲咧咧地夜晚闯进她们的闺房胡作非为吗？ 凌剑云看着自己的双手，再感受一番仍然停留在筑基期的修为，他拥有着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却没有珍惜过。 他比起任何人都要幸福却一直自怨自艾。 忽然，凌剑云明白，为何自己会来到这里，又为何会遇到营心綾，他似乎有点明白一直以来他遭遇到的一切。 难以言喻的感觉，冥冥之中好像懂了什么。 甚至凌剑云觉得，旁边的伊人下一刻会化为天使消散，恭喜他感悟到什么，不过营心綾还是营心綾，现在他们还在钓鱼。 “不迟，不迟。”凌剑云哈哈一笑。 营心綾莫名侧过头。 “你说得对，可是也说得不对。”凌剑云说道，营心綾聆听着，他说：“有些东西是靠自己争取的。” 凌剑云将鱼竿给她，：“现在轮到你争取了。” “凌公子？” “今日如果你能钓上一条鱼，我答应你，闯进仙界、神界，我也治好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