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从禁城到外城

    听洛佩兰这么一说，洛泽兰更是满脸绯红，先向周围看了看有没有人注意，这才低声娇嗔道：“大姐，怎么连你也来取笑我？我年纪还小着呢，哪里就考虑什么……”

    顿了一顿，终还是不好意思把那两个字说出口，却又不甘心，眼珠一转，忽又笑道：“长幼有序，就算要物色，也是大姐你先来呀！”

    姐妹俩互相调笑，丁香和木香也忍不住在旁边掩着嘴儿偷笑，这久违的情景让洛佩兰心里暖融融的。

    此时正是初春，路边的花草树木，发芽的发芽，开花的开花，枝头叶梢全都凝着昨夜的露水，越发显得娇嫩欲滴、春意盎然。

    辰时已过，虽还有些微微的寒意，但和煦的阳光已洒满人间，街上也渐渐地热闹起来。

    洛家位于禁城的南面，靠近外城，位置虽比不得那些权贵之家，但门口街道上也是一色的花岗石方砖铺地，砌得十分平整。

    街道两旁则都是高宅大院，似是在比赛谁更奢华，一座比一座富丽堂皇，各式各样的飞檐画壁、雕栏玉柱，令人目不暇接。只看宅邸的规模气派，便可大致判断里面住的是何等样人。

    路上往来的人也是非富即贵，或是大户人家的长随侍女，各自有一番雍容气度，跟住在外城的市井小民不可同日而语。

    洛佩兰眼看着这种盛世气象，一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昨日还是冬寒料峭，今天却已春暖花开，自己也从命在旦夕，忽而变成跟meimei在路旁闲谈调笑。

    她在心里感慨着造化神奇、天意难测，却听洛泽兰反说起了自己，顿时又想起曾经心心念念想要嫁的那个男子，心底一痛，脸上却只微微一笑，便转移了话题。

    “话说回来，泽兰你是要去哪里？”

    “在家里闲得无聊，本是想随便逛逛。既然大姐是要去给爹买礼物，索性我也跟着瞧瞧，说不定还能出点主意呢！”洛泽兰笑盈盈地回答。

    有她和木香跟在身边，洛佩兰本来的打算也就无从实施，但眼下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轻轻点头，道：“也好，我们姐妹许久没有在一起逛过市集了。”

    洛泽兰看了她一眼，有些诧异地道：“大姐你怎么忘了，前天下午我们在外城偶遇，还一起坐着吃茶呢。”

    洛佩兰一怔，立即掩饰地一笑，道：“是我不好，只顾着想该给爹买什么礼物，却把前天的事忘记了。”

    说着话，四人已自南门出了禁城。外城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街道都是青石条铺成的地面，略有些高低不平，有些地方由于长期磨损，已是凹陷了下去，倒像是石头本身的纹理，别有一番情致。

    青石条之间的缝隙里，许多小草硬是挤出地面，迎风招展，分外得意。间或还有几株不知名的野花，也自草丛中探出头来，倒也野趣横生。

    路旁的房舍多是低矮简陋的木屋，偶尔也能见到用木条和茅草搭成的窝棚。来往行人多是行色匆匆，各自忙着他们的营生。

    也有人直接就在家门口摆开摊档，卖些小吃杂货、刚从山上打的飞禽走兽、水里捞的虾兵蟹将之类，倒也十分热闹。

    “大姐，你想去东集还是西市？”

    洛泽兰一边兴致勃勃地左顾右盼，一边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