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何为礼?
荣王鼾声依旧,即使被这么多人围着,也没有一丝要醒的意思,许安平等了一会,终于不耐烦了,他们可不是在耍猴,让这么多人围着当猴看可相当不爽。 “荣王殿下,荣王殿下……,”许安平大声呼喊,见荣王不答话,他越喊越起劲,声音洪亮无比。 “闭嘴。”马车内的女子冷道,荣王既然不醒,自然有他的道理,许安平还不依不饶,简直放肆。 许安平被一个女子喝断,不由满脸不高兴,荣王车架内的女子虽然漂亮无比,但是许安平知道,这个女子原是秦淮河素音坊的头牌,在秦淮河上艳名远播,说直接点就是个"jinv"而已,虽然在出阁的第一日、就被荣王买了下来,可是身份就是身份,即使傍上了荣王,也洗不去她的污点,许安平被这样的女子呼喝,觉得简直是耻辱。 不过荣王既然不醒,许安平反而心生一计,只见他走到荣王队伍领路的健仆头领面前,低声威胁道,“蒙古使团是官家要见的人,若是怠慢了,荣王殿下没事,你的头颅一定会被摘下来顶罪,若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 被许安平威胁的健仆满脸惧色,许安平虽是文官,看着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从牙齿里突出的话却让人心里冷气直冒,健仆不由连连点头。 “很好,”许安平满意的笑了起来,当下细声道,“荣王既然睡着了,你何不悄悄的带人往旁边避让点,等我们过去,在回到中间主道上?这样既不得罪蒙古使团,亦不得罪荣王殿下。” 健仆头领是个没主见的人,听许安平一说,竟然猪油蒙了心,觉的是个好主意,荣王殿下既然睡着了,当不会知道他的小动作,就算知道了,他也只是带着车队往旁边走了两步,看看街旁的风景而已,料想不会出什么大事。 当下,健仆头领一挥手,就要带着荣王的车队避开,许安平脸现得意之色,就算荣王身份尊贵又如何,还不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蒙古众人高高昂起头颅,脸现不屑,勇猛的士兵看不起孬种,心有热血的人脸色黯然,觉得丢了脸面,围观的百姓倒没什么感觉,他们纯粹看热闹而已。 郑卓的拳头狠狠的向窗台砸了一拳,顿时对荣王不满,他与金国对峙时,可受够了外族的窝囊气,没想到在临安,还要看自己人避让,简直岂有此理。郑卓知道马车内的荣王一定醒了,许安平喊了那么多声,不可能惊醒不了他,否则这种警惕性,造反能成功那就怪了。 沈佺担忧的望着郑卓,他可不想外部问题还没发生,自己内部就崩塌了,王念英和黄药师没什么表示,他们可都听到了,下方马车内,杨康的呼吸急促起来,显然是被气着。 “哎,想睡个好觉都不让本王安生,不知道本王昨晚在花船上裳花灯,一夜没睡吗?”荣王伸了个懒腰,转了下身子,睁开一双睡眼蒙眬的眼睛扫着四处,健仆头领见荣王醒了,脸色一变,连忙让马车停了下来,又急匆匆的让众人回到原地,心里祈祷荣王没有发现端倪。 车内的美人听荣王的感叹、脸色一红,围观的百姓纷纷啐了一口,什么赏了一夜花灯,宣了一夜yin才对吧,看荣王有气无力,两只眼睛布满黑眼圈的样子,估计被掏空了。 许安平心里怒骂一声,眼看事情就要解决了,荣王这个家伙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来添乱,简直可恨。 荣王看了一眼车外,见都是一群粗汉子,不由转过脑袋,望着身旁的美人,笑呵呵的在女子身上捏了两把。 “殿下,这么多人看着呢,您……不要乱动。”女子红着脸道,荣王被女子羞涩的瞟了一眼,立马一副色予魂受的模样,连连坏笑道,“既然人多不要乱动,那人少就可以动了吧,正好,前面就是天香酒楼,本王饿了,我们一起进去吃饭如何。” 女子脸色更红,要是真是吃饭就好了,只是怕这坏人不守规律。 荣王见女子娇俏的样子,立马急匆匆的下令,“给本王开路,去天香酒楼。” 许安平立在车前,听着荣王与女子的污言秽语,心里嫉妒的同时,更是恼怒,自己站在车前这么久了,荣王也不注意,他看清周围的形式了吗? “荣王殿下、可否请您移驾,让我等过去?”许安平语气微怒道。 荣王扫了车前一眼,连连摆摆手道,“对,移驾移驾,你们让开,本王要过去。” 许安平往前纵了两步,拱手道,“请殿下移驾,让我们过去,下官感激不尽。” 荣王一愣,看着拦在马车前的许安平,然后掏了掏耳朵,不确信道,“本王没有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叫本王闪开吗?” 许安平懒得辩解,他就是这个意思,荣王呼噜一下,从躺着的状态一下坐了起来,饶有兴趣的望着对自己一脸轻蔑模样的许安平道,“有意思,本王在临安走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驱赶,你是谁?” 围观的众人激动起来,看荣王的样子,这是不想善了啊,高官富贵撕逼,百姓最喜欢看了,当下,围观群众都往前移了两步。 许安平脑袋一扬,现在他是迎接来访蒙古使团的官员,代表的是大宋,他本来就看荣王不顺眼,现在正好有机会落落荣王的面子,当下,许安平直接道,“下官是礼部的六品小官,不值一提,但是下官身后的蒙古使团是官家的贵客,荣王殿下莫要冲撞,坏了官家的大计。”
荣王看着不卑不亢的许安平笑了起来,“你这是在教训本王不懂大局吗?” 许安平抬着头,直视荣王道,“不敢,下官实话实说而已。” 围观的百姓中见许安平的表现,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好,荣王可是早把他们恶心坏了,现在有人能正面顶撞他,真是大块人心。 王念英见杨康脸色发黑,不由的笑了起来,他不知道杨康要怎么做,只是觉得有意思,而且,他真发现两个穿着便服,跟踪杨康马车的人,那两人武功还行,不过瞒不过王念英的眼睛,谁叫王念英眼睛好呢。 “你说你是礼部的,那你给本王说说,何谓礼?”杨康身子朝前倾斜,望着许安平道。 许安平一挥衣袖,他是礼部执笔,自然对礼极其熟悉,荣王竟然想拿这个为难他,简直做梦,当下,许安平昂头朗声道,“礼即礼仪、是规矩,礼者人之所履也……”说起礼仪,许安平立马吊起了书袋,将一篇篇经意说了出来,只见他双手挥舞,越说越畅快,简直有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气势。 杨康就随便问问,哪里知道许安平会说这么多,听着听着,自己都迷糊起来。围观的百姓听许安平引经据典,虽然气势汹汹,无奈大家都听不懂,不由的都兴致大减,许安平身后的蒙古大汉们更是脑袋蒙圈,哈欠连连,弱者就是话多,要他们说,打就是的。 杨康看许安平一时停不下来,他可不想和此人浪费时间,当下喝止了许安平,许安平被荣王打断了兴致,当下不高兴了,好不容易在众人面前显示他的文采,他还没过瘾呢。 “王爷是什么意思,为何打断下官,您不是想问我礼吗?”许安平得意道,在他看来,荣王这个草包能懂什么,刚刚他的一应高见只怕对牛弹琴了。 杨康笑着,指着四方道,“我认为礼,就是道理。” 许安平一愣,连忙解释道,“此礼与道理的理不同……”,许安平还要细细讲解,让荣王知道他字认错了,杨康却不听,直接强硬的喝道 “本王是讲道理的,咱们说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