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上山
马钰用蒙古语嘀嘀咕咕的和两个姑娘不知道说些什么，废了好大的功夫，两个蒙古姑娘才不情愿的站起身来，将他们的礼物收回怀里，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王念英望着那蒙古姑娘不舍、又期待的目光，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知道什么意思。等姑娘们都散了，马钰一挥手里的拂尘，对着王念英和尹志平每人脑袋上敲了三下，然后转身走进帐篷。 王念英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尹志平看师叔师兄都走了，想着今天的功课怕是完了，也腆着脸跟进帐篷。 “师叔，刚刚干嘛打我。”王念英看马钰走到案几后面，连忙跟过去用袖子挥了挥，将后面铺着的羊毛毯上的灰尘拂去，然后扶着马钰坐了下来。 “怎么打你？你还问我怎么打你？”马钰想起刚刚的事情，又气又觉得好笑。 “你们刚刚差点蒙古姑娘拉回去做丈夫了，你说我怎么打你？要是你们师父在这里，我估计他们怕是要拔了你们两的皮？” 王念英吓了一跳，怎么还扯到媳妇上去了？难道……？王念英回忆起刚刚那两个蒙古姑娘羞涩的样子，现在想来…… “啊”，王念英惊叫一声 “怎么，想通了？”马钰瞥了一脸尴尬的王念英道 “好像是有那意思，不过，我没想到这大漠还有这习俗啊。在中原不都是要下聘礼请媒婆的吗，哪里知道草原上会不一样。”王念英低声辩解道。 “你也知道这是在蒙古，习俗是不一样的。刚刚那两个姑娘用白布绑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作为礼物，他们把东西送给你们，是表示顺从，今后以你为主，听你话的意思；如果刚刚你们收了她们的礼物，在蒙古人看来，你们就是她们名正言顺的丈夫，是她们以后的依靠，懂吗？”马钰博学多才，不仅仅蒙古语说的好，蒙古习俗也懂的不少，像这种重要的习俗，他自然了解。 王念英可没想到自己就是吃饱了饭没事干，带着师弟在帐篷外扎了会马步，就差点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别人的丈夫，还他妈是被女人霸王硬上弓的。不过王念英想想自己其实还是有很多办法可想的，知道真相后，就算没办法了，他不还可以跑吗。 “怎么，是不是想着还可以跑？”马钰似乎看透了王念英的心思，接着问道，王念英讪讪一笑 “那不是没有办法吗，我倒是没问题，可尹师弟，他是个正儿八经的道士，到时候丘师叔知道，还不活劈了他。”王念英将尹志平拉出来做挡箭牌。尹志平想着自己带个蒙古女子，抱着孩子见自己师父的情形，再想想师父平日里严厉的样子，吓的连连摇头。 “哼，他不行，你也不行。”马钰冷哼道 “蒙古女子刚烈无比，如果你们成了他们的夫婿，又擅自逃跑的话，以蒙古女子的烈性，她们绝对会以死相殉，到时候，你们良心可安？” 王念英不说话了，无缘无故让一个女子为他而死，他做不出，即便他不认识她是谁，王念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这么一想，刚刚真差点走进死胡同，王念英还真得感激刚刚马钰及时赶到。 马钰外表一副平静的样子，其实心里也是捏了把冷汗，要不是今天郭靖回家的早，他没有再去暗中观察，他全真教的两个弟子就差点被人给牵走了。尹志平马钰倒是还好说，大不了让他还俗，可是王念英，马钰和其他六子，可是早把他当下一代全真掌教培养的啊。不过王念英是俗家弟子的这事有点头疼，师父怎么就给他出了这么个难题呢？ 三人沉默了一会，各想各的心事，最后，王念英忍不住打破了平静。他记得马钰这两天都在偷窥郭靖，不过今天他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有结果？ “师叔，你不是在偷窥郭靖吗，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马钰听了王念英的话，不由脸色一黑 “什么偷窥？我那是偷窥吗，我是在观察郭靖的心性”，马钰一拂尘把桌子旁边的王念英给抽到一边去，王念英一时口误，冷不防被马钰一拂尘砸了两个跟头，好不狼狈，躲在角落里的尹志平看到王念英被掌教教训，偷偷的笑了起来。 “我已经提点了郭靖，今天晚上月上中天的时候，要他来见我，现在来不来，就看他自己的抉择。如果来了，我自然不会吝啬教他上乘的武学，全真教就等于还上郭家的债，要是他不来，只能怪我们无缘了。” 王念英看看四周，指着帐篷诧异的问道，“在这？” “当然不是”马钰站起身，撩起门帘，指着南边的一座高山。王念英手搭凉棚，望着不远处的那座高山，陡峭的山壁上没有一条上山的路，高高的山顶被云雾遮蔽，倒是个清静的好地方。 王念英朝着马钰点点头，接着不怀好意的看着尹志平。刚刚他被师叔敲打的那会，这家伙好像在取笑来着。 尹志平莫名的感觉心里凉飕飕的，抬头一看原来是师兄在朝他笑呢。 “尹师弟，好好休息哦。”王念英丢下一句话，然后随着马钰走了出去。上那山顶，他和马钰自然没问题，不过那两个拖油瓶想要上去，问题就大了，得先要置办点东西，去踩踩点。尹志平等两人走远了，“啊”的一声，长舒了口气，然后四肢舒展的躺在羊毛毯上，这几天和师兄师叔在一起，睡得太拘谨了，真是不舒服，现在他要好好睡一觉，是趴着，还是拱着呢？ …… 时间走的飞快，刚刚吃完晚饭，太阳公公就迫不及待的爬上了他媳妇的床沿，月亮这小三悄悄的冒了出来，打着灯笼等着亲亲的情郎。草原的晚上颇为寒冷，尹志平缩成一团躲在暖和的羊毛毯里，正幸福的和周公老婆吹牛聊天呢，忽然，不知道哪里伸来一只手，硬生生的一把把尹志平拽了起来，迎面的寒风吹到脸上，刚刚还做着春梦的尹志平一下就吓醒了，难道周公来捉jian了？ 尹志平睁开眼，借着月光一看，原来是师兄啊。王念英一把拽起尹志平，提着他施展轻功跟上马钰的步伐。银白色的月光下，两道人影呼啸着从草原上一闪而过。 马钰看王念英提着尹志平不急不缓的跟上他，有心试试王念英的轻功，于是便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的加快了速度，王念英没多想，稍微提起功力继续跟上，马钰速度越来越快，但王念英闲庭异步的跟在后边，也一直没有被拉开距离，马钰心里惊讶了，这师侄原来连轻功都这么好。王念英跟上马钰其实很轻松，全真教的金雁功，由于全真内功悠长的特性，在长途奔袭和翻阅山岭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不过说到速度和小范围的转挪腾移，金雁功只能说过的去，但并不出色。 王念英虽是全真弟子，但是与古墓却关系匪浅。古墓中现任主人小莲，王念英可是叫她姑姑，每年王念英都要到古墓中住几天，陪陪小莲，古墓武功小莲也从来没有避讳过王念英。古墓的大部分武功王念英没有练过，但是古墓最出色的轻功，小莲却硬是要他学了，说是保命的武功，有备无患。 古墓的轻功迅捷轻柔，转腾挪移万分灵巧，奔袭速度上比金雁功要快的多。王念英在终南山上每日里攀爬凌翠峰，两种轻功交替使用，久而久之，竟然把两种轻功融为一体，以先天功催动这全新的轻功，竟能集两家之长处。 转眼，两人到达山底，王念英把吃了一嘴风的尹志平放了下来，尹志平搓搓被风吹僵的脸蛋，看着王念英与马钰，也不知道这么晚了，还跑到荒郊野岭干嘛。 “师弟，我们先上去了，你等到一个人，待会和他自己想办法爬上来。”王念英指着山顶说道 尹志平看着眼前这见不到顶的山，吞了口口水问道 “师兄，你不是说笑的吧？” 王念英耸耸肩，提起功力猛地一跺脚，身子贴着石壁就飞了上去。尹志平看着王念英时而用脚踩着一块凸起的石块，时而用手攀住一些凹进去的坑洞，几个呼吸间，身影越来越高，转眼间就淹没在黑暗中不见踪影。尹志平可怜兮兮的看着马钰，马钰也不理这弟子，依样画葫芦施展金雁功几个点落间就不见了，留下尹志平看着眼前的山壁脸色发苦。 过了一会，黑暗中一个壮实的人影奔了过来，也停在了山前面。壮实的人影也发现了尹志平，便走过来打招呼，两人借着月光看清对方的脸，都一阵讶然， “是你” “是你” 尹志平和郭靖看着对方，都相互无语 黑暗中沉默了一会，郭靖首先打破了沉默 “你来这干什么？” 上次被尹志平摔了个跟头，郭靖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此时自然没有好脸色。尹志平也不计较，现在他头可大着呢。 “我想上崖顶，你有办法吗？” 尹志平问道，他倒是没打算郭靖会有办法，纯粹分享自己的郁闷而已，没想到郭靖瞪大眼睛看了过来。 “你也上去？” “对啊”尹志平点头，心想师兄要自己等的不会就是他吧。 “一个老神仙说，要我晚上去崖顶见他，可是，这山这么高，我又不会飞，怎么上去啊”郭靖摸着脑袋苦闷的问道。 两人盯着山壁，呆呆的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