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九阴与先天
“这是个什么字” “天” “这个字呢？” “足” “这个呢” “胜？” “这句话什么意思？” 只见一张床上，中间放着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摊着一本书，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正指着书中的一行字一脸严厉的考着一个两三岁模样的童子，童子粉雕玉琢的倒是挺可爱，此时却严肃的皱着眉头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一板一眼的思考。 “这句话是说，天地是平衡的，少的要和多的互补，虚的和实的要互补，阴与阳也要互补，这样才是大道。” “对咯，英儿真聪明”，王重阳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接着开怀大笑，不禁把正在装模作样掉书袋的王念英抱起来，狠狠的亲了一口。 “呸呸呸，祖师爷，你又弄我一脸口水”王念英连忙用手推开面前的那张老脸，接着嫌弃的在脸上擦了擦，只是没想到一擦，却反而把口水擦了一脸，王念英恶心的小脸皱巴巴的，就像一个面团。 看着王念英那无奈的样子，王重阳反而笑的更欢了，他现在每天做的就是打坐养生，教王念英识字，还有逗弄王念英。这三件事中，第二件他最用心，第三件他最开心，反而事关自己的第一件事，他却最不上心。 王念英开始能说话的时候，王重阳每天上午就要王处一送王念英来自己这，开始教王念英识字。 王念英感觉王重阳有点奇葩，一般来说，小孩子识字都要从简单学起，记得前世的时候，他最开始学的还是一二三四五呢，可王重阳倒好，拿出了全真教的筑基功法大道歌诀当入门教科书，不仅教识字，还详详细细的讲解，没事还考一考，错了的话还时常吹胡子瞪眼，真不当他是小孩子呢。 王念英有时也暗暗佩服自己牛逼，都糊弄过去了，虽说大道歌诀就短短几十句，可包含的内容异常丰富，不是千把字就能解释的通的。后来，学完大道歌诀，王重阳感觉王念英聪慧，又拿出了一本先天纯阳功来教他，那本书可比大道歌诀厚多了，内容也丰富的多，如果说大道歌诀是小学数学课本，是基础的话，那先天纯阳功绝对就是学渣狗最讨厌的高数，甚至有些地方，连王重阳都解释不清，王念英也是先背着，王重阳能解释的先记着，不能解释的就放着，这样一年时间，王念英勉强倒是把先天纯阳功给记熟了。 学完先天纯阳功后，想着闲着也不是事，王重阳就把他屁股下常年坐着的九阴真经拿出来教王念英。 刚开始学习的时候，王念英可激动坏了，九阴真经啊，虽然射雕他没看过，但神雕他知道啊，里面大名鼎鼎的九阴真经他怎么会不知道，坏着朝圣的心情，王念英开始学习九阴真经。 不过现在学习了之后，王念英有点疑惑了，似乎，九阴真经好像，似乎比先天纯阳功简单易懂多了，难道是牛逼的东西都是通俗易懂的？王念英暗自心想。 “师兄，你在吗，我进来咯”门外隔了老远就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还没容得王重阳回话，只听砰的一声，王重阳静室的门就被撞开了，看样子，来人只是习惯的提醒一声，别人是否答应他也没管，反正他只是告诉你，他要进来。 “师兄”，只见来人一脸笑意，一蹦一跳间就来到了王重阳旁边，也不管王重阳同不同意，鞋子一甩就爬到床上盘腿坐下。王念英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天旋地转间被摔倒了茶几后头，而自己的位子，已经被那个邋里邋遢道士不像道士的家伙给霸占了。 “嘿，你这个杂毛，又抢我东西。”王念英一脸愤慨的用小手指着那道士的鼻子骂道。道士也不生气，嘿嘿的笑了，反而得寸进尺般的用手把王念英梳的整整齐齐的朝天辫弄得乱糟糟的如同一个鸡窝。王念英气的白眼一翻，转过头不在看他。那道士见到王念英的样子，像个小孩子打了胜仗一样更乐了。 王念英在重阳宫谁都不怕，就怕这个师叔祖，一点点大的时候自己喝粥，他就喜欢偷偷跑过来分去半碗，害的自己饿个半死，自己上茅厕，他要偷偷往粪坑里丢石头，搞的自己臭烘烘的，弄得王处一还以为自己的徒弟掉粪坑里了呢，有段时间王念英被逼的不得不东边树下拉一坨，西边树下埋一块，弄得到处都是小陷阱，四师叔丘处机练武的时候不小心擦到了他的地雷，为这事他被师父王处一一顿暴揍……，也不知道他这四十好几的师叔祖怎么有那么多闲情逸致捉弄他这个小孩子。 “好了，伯通，不要再捉弄英儿，你多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计较。”王重阳没好气的训斥道 “知道了知道了”，周伯通不在意的两手乱挥，王重阳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没听进去。 “师兄，你在教九阴真经呢，给我看看好不好。”周伯通眼珠子乱转，望着桌上两本九阴真经两眼发光，不禁向王重阳哀求到。 王重阳袖子一挥，拾起九阴真经，往屁股下一搁，接着端起一杯茶细细的品了一口，就是不去看满脸哀求的周伯通。 周伯通等了一会，就看到王重阳还在品茶，本来杯子都见底了，王重阳却还摇头晃脑的一副陶醉的样子，骗鬼呢。 周伯通左看看右看看，见师兄不理自己，却看到趴在桌上瞪大一双眼珠子盯着自己看戏的王念英。 周伯通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计较。 “小英儿，最近学习认不认真啊”，周伯通换上一副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容凑到王念英面前，假装关心的问道 “干嘛”，王念英警惕起来，不禁往墙角缩了缩，这个笑容他太熟悉了，每次师叔祖要捉弄自己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副媚笑，现在看到这杂毛露出一嘴大黄牙，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没什么，做师叔祖的想要考考你不行吗，答对了我那颗五彩琉璃珠送你。”周伯通说道 王念英眼珠子一转，装作天真的样子连连点头，今天非要周伯通这家伙栽个跟头不可。 “好啊好啊，师叔祖快来考我吧。” “上钩了”周伯通暗暗欣喜，看王重阳没有阻止的意思，周伯通顿时觉得要夸赞自己两句，九阴真经手到擒来了。 “你师祖不是教了你九阴真经吗，背来听听，我看看你有没有忘掉。”周伯通跳下床，赤着脚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顺手拿起旁边的一根竹板，学着老夫子考校弟子一样鼓着嘴，用两颗圆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王念英。 王念英心里不屑，要是王重阳这样考校自己的话自己心里还是发怵的，周伯通……，哼哼。 “九阴真经上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来了来了”周伯通一听前面两句话，心里兴奋的直发抖，他终于要见识大名鼎鼎的九阴真经了，好期待。王重阳眉头一皱，刚想阻止，没想到王念英话风一转。 “所以师祖教导我，天地是要平衡的，强壮的就要让着弱小的，辈分高的长辈就要关心后背，不然的话就是违背天地大道，是行不通的。”王念英酷酷的小脸一抬，伸出右手对着周伯通。 “拿来” “没了？”周伯通一愣，看了看王念英 “没了”，王念英回答道，周伯通不信，接着又看着王重阳，王重阳眉头一跳，点点头道 “我就教了他这么多” 王念英偷偷瞧着王重阳，他还怕王重阳责怪自己撒谎呢，看王重阳承认，王念英心里一送，脸上更加神气了。 “师叔祖，做人可要讲信用哦，师祖可看着呢”王念英笑嘻嘻伸出手在周伯通怀里乱摸。周伯通觉得自己一定被坑了，不过有师兄作证，只能rou痛的甩开王念英乱摸的小手，从怀里摸出一颗鸽子蛋大小，里面五色轮转的珠子，气呼呼的丢给王念英。王念英赶紧接过去，上次就看到周伯通拿着这珠子炫耀，他可是好眼红，现在终于到手了。这珠子能红蓝紫黄绿自发变色，很是神奇，可不是后世那些玻璃珠子能比的。 “伯通，得不到九阴真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的先天功并不比九阴真经差分毫。”王重阳看着周伯通丧气的样子好生安慰道“你如果能静下心研读道藏，武功上的成就，不会逊色于我。” “而且”王重阳微微一顿，接着自傲的抬起头 “就算黄裳在世，他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周伯通惊讶的看着王重阳，印象中他师兄还从来没有这么霸气过呢。王念英心里巨震，接着是骄傲，原来先天功这么牛 “自己家里就有如此宝藏，我还用的上去学习别人的武功吗，九阴真经？哈哈，随它去吧，我要学习全真武功”王念英决定到 “姑娘，你不能闯进去，在硬闯我们要出手了” 王念英正陶醉在身为全真弟子的自豪感里，觉得牛逼的人生就要开始，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噪杂声，接着只听砰的一声，被周伯通无视的门又被人暴力踹开。 “谁”，周伯通脸色一变，王念英只觉得眼前一花，刚刚还在面前的周伯通已经闪到了门口，拦在了门前。王重阳眉头一皱，望着来人，心里一动，不由自主爆喝一声 “停” 已经动起手的周伯通闻言收手退回床边，守在王念英面前，后面跟来的谭处端和郝大通也尴尬的收起剑立在门口。 “小莲姑姑”，王念英一见来人，兴奋的从床上爬下来，颠颠的跑到来人面前，拉着她的衣角不松了。小莲是王念英在这个世界上最感激的人之一，不仅救了他，这两年还时常潜到重阳宫给他送蜂蜜和一些小玩意，在王念英心里，小莲就是他的jiejie，是他在这个世界的依靠。 小莲紧紧的抱起王念英，力气大的箍的王念英有点生疼，王念英正要痛呼，不过抬头看着小莲那两只桃子般红肿的眼睛，连那双一直灵动的眸子仿佛就要失去生色后，什么都没说，反而与小莲贴的更紧，因为他感觉到，他的小莲姑姑，现在很需要安慰。 小莲心里是恍惚的，她的整个世界已经遥遥欲坠，就要崩塌了，现在抱着王念英，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怎么都不愿松开。 “怎……怎……么了？”王重阳看着小莲伤心欲绝的样子，脸色大变，心一瞬间忽然就像是被一根头发丝吊着，摇摇欲坠。 小莲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等心里平静了一点，接着睁开眼睛，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朝王重阳扔了过去。 王重阳接过信封，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那双拿剑从来也不会抖的手，却微微的颤抖起来。 他还记得她曾经说过，老死不相往来，但是现在，她给他写信了，这是为什么？ 王重阳似乎懂，但他不想懂，不敢懂，更不愿意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