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修罗之路（四）

    至今，轩辕无双连他的名字都不敢亲口说起。。。

    她恨楚厉，是用最残忍的方法杀了他也不解气的仇视！而一旦提及夜迦南，除了对强者的崇拜，剩下的，便是纯粹的惧怕。

    彼时面对他最看重的儿子，她将同样的惧意转嫁到离墨涵的身上。

    “他对你好吗？”虽她神志还算清晰，终究非常人，思绪跳耀得极快。

    她的问话，充满了怜悯。

    离墨涵看着她被黑泪‘弄’脏的脸，将同样的问题还给她，“他对你好吗？”

    轩辕无双忽的绽出笑容，仰身在四道符文里悠然的转了一圈，像血池里有剧毒的黑‘色’锦鲤。

    “他对你不好！”她确定，又愉悦的说：“但是对我还不错，至少，他改变了我的一生。”

    “如今如此，也叫不错？”离墨涵是不理解的。

    “那时的我生不如死，已经没有选择。”回想起当初的不堪，轩辕无双瞳眸黯然片刻，“帝王家，红颜冢……我将自己托付给楚厉，他从未用真心待我，比轩辕无极还要卑鄙！我不甘心，我要报复！若不是遇到你父亲，凭我那点修为自保都难。我要杀！不断的杀，看到楚厉不好过，我便快活了。”

    她回到和他面对面的位置，闪烁不止的眸光细细将他的眉目描绘，似是想从中找到和夜迦南相似的轮廓，以此回味她曾经强大过的往昔。

    过了一会儿，她‘露’出几许失望的神采，兴趣缺缺的移开视线，“你像你母亲多一些。”

    她屡屡触及离墨涵的禁忌，不止银月紧张，殷雪寻也暗自捏了把冷汗。

    轩辕无双继续自言自语，“听闻你母亲是个美人，桑南神岭的神‘女’，呵……你知道吗？她后来派人给我送过一枚丹‘药’，说是服食以后能做回平凡人。可对于我来说，已经来不及了。”

    那时的她怎能做回平凡人？

    平凡意味着任人宰割，她努力抗争过，是夜迦南给了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真有意思，你的母亲和父亲都说要救我，用的法子却截然不同。”她累了，任由没有重量的身体漂浮在符文里，十指不断‘交’缠着，仿佛是在排遣无处安放的寂寞。

    “他们一个教我凶狠，一个劝我善良，遗憾，善良的人都活不长，活着的时候总为别个着想，那样太累，你母亲的命不好。”

    而她，自然是无怨无悔的选择了夜迦南为她指引的修罗之路！

    相较之前来的路上，离墨涵平静得判若两人，不管她说什么，毫无‘波’澜的脸容始终不见情绪起伏，“那个人给了你一卷怎样的功法？”

    “你是为这个来的？”轩辕无双的眸底重新燃起一点尖锐的光亮，然后她便很快明白了，“对，没错，你一定会为此而来。毕竟大陆上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我们都是他饲养的灵蛊。命好的，终有一天会成为他的一部分，和他一起变得强大，与他共生。命不好的，如我，被遗弃了，看来我的命也不好，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