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无法沟通
看着她如此从容自然地转移话题,苍凤修眼角一抽,无奈地道:“龙凤胎。” 龙凤胎? 青鸾惊喜,“海岩和静雪只怕要乐开花了。” 苍凤修不置可否。 “生了几天了?” “……十几天了吧。”苍凤修皱眉想了想,“嗯,十几天了。” 青鸾表情怪异地看着他,“你侄女生了龙凤胎,你这个做皇叔的,都没有表示一下?” “本王让银翼去送礼了。”苍凤修道,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朝务繁忙,本王没有时间关心这些,况且,那也是海岩该高兴的事儿。” “虽是如此,你也该表示表示。”青鸾睨了他一眼,“怎么说静雪也是你的侄女,海岩还是你的心腹大将呢。” “丫头,你是在顾左右而言他?”苍凤修显然不打算与她争辩,漫不经心地回到此前的话题之上,并且语气坚决,不容置疑地道:“练兵之事不在一天两天,安排一下,两天之后随本王回去。” “不要。”青鸾道,语气没有丝毫迟疑,“我才刚来这里三个月,狼崽子的训练才是初期,这个时候丢下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基本上等于白费。” 苍凤修皱眉,“丫头,你的身子重要,还是练兵重要?” 万一出现了意外,孩子不保不说,对她的身体必然是一种不容忽视的戕害。 而且,有了身子之人,饮食都需格外注意,继续待在这里像什么话? “两者皆重。”青鸾正视着他,语气是前所未有过的坚定,“我的身子我自己明白,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我的兵,我却是不能抛下他们。” 苍凤修道:“我没说让你抛下他们,你可以做好安排,青云骑不是还在这里吗?” “那也不行。”青鸾依旧是不容置疑的语气,“赤焰军只认我,如果我不在,他们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号令。” 苍凤修静了一瞬,“你的意思是说,风城驯服不了他们?” “风城驯服得了我吗?”青鸾淡淡反问,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赤焰军就是以我自己独特的方式打造的,虽然目前还不成气候,但是他们骨子里的风格已经慢慢成型,他们不会被我之外的任何人驯服——当然,如果谁能驯服得了他们,首先必须驯服我。” 苍凤修慢慢皱眉,眸色沉冷,“青云骑是本王一手打造的精兵利器,不是照样在你手里驯服了?既然他们可以,为什么赤焰军不可以?” “他们不一样。”青鸾面无表情地反驳,“青云骑的臣服是得到你的允许的,如果你不答应,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他们,却绝对做不得驯服他们,而赤焰军不一样——因为我不会允许有任何人,让我的赤焰军臣服。” 赤焰军,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要的是骄傲恣意的风采,是热情奔放的朝气,是狂傲不羁的洒脱,唯独不是卑微的臣服。 “包括本王?” 青鸾一怔。 苍凤修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丫头,你的赤焰军是不是可以骄傲到,连本王也不放在眼里?” “不是不放在眼里,而是我想要一支只属于我自己的军队。”青鸾淡淡解释,“他们是我的私人兵团,我想,我可以拥有这点特权。” 苍凤修扯了扯嘴角,“你为什么想要这样的特权?” 为什么? 这需要为什么吗? “这只是一个信念而已,必须要有一个原因吗?”青鸾不解,并且为之缓缓皱眉,“修,你该明白,我有我的骄傲,我爱你,不代表我是臣服于你的。同样,我的兵团可以只是我的私人兵团,我甚至从来没要求他们臣服于我,我更多的是,想与他们建立一种亲密的——比如朋友,战友,家人,伙伴,甚至是兄弟,这样的一种密不可分你的关系,而不是泾渭分明的上下尊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苍凤修沉默。 能明白吗? 他怎么会不明白? 然而,明白不代表可以接受。
“青鸾。”他眉眼平静,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明了,“你想要打造什么样的兵团,本王可以不管,也给你充分的自由和权利,但是,前提条件是,在此之前,你必须跟我回去。” 青鸾咬牙,眸心温柔慢慢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不解,与淡漠的质疑,“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还需要问吗? 苍凤修轻轻吐了口气,尽量要自己的语气和缓,“丫头,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现在的身子状况特殊,已经不适合待在军营,必须回帝都静养,本王会安排专人伺候你的饮食起居,御医会定时为你把脉,以确保身子不会出现意外状况。” “可即便待在军营,我的身子也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状况。”青鸾半步不让,眼神坚定地与苍凤修对视,“修,你既然可以给我充分的权利与自由,你也该试着相信我。” 如果对方不是青鸾,苍凤修此时绝对不可能还有这么好的耐性。 他静静地看着青鸾,沉默不发一语,良久,才慢慢说道:“你觉得本王应该给你信任——在这崎岖不平的山谷中,在你随时会与士兵们激烈地交手,甚至是威胁到腹中胎儿,继而伤害你自己身体的时候?” “我不会威胁到腹中的胎儿,也不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青鸾皱紧了眉,觉得今晚的苍凤修真的是太难沟通,“修,你不相信我能照顾好自己?” 苍凤修额上青筋急促地跳了一下,忍不住咬牙,“……” 他们的想法与认知,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偏差?为什么今晚的青鸾时如此的固执? 他们在讨论的是,是一个关于身子有孕的话题吧? 一个双身的女子,在这里要求自己的丈夫相信她能照顾好自己? 活到这么大,苍凤修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挫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