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聂心雅刚刚和哥哥进入聂门学习做事,便接了一笔军火生意,由她带着十几个人和对方交易。可对方竟然想黑吃黑,拿了钱就要杀了聂心雅。两方人马火拼了一个多小时,还是僵持不下,手下便建议聂心雅先撤退,日后再收拾对方。 但这是聂心雅第一次执行任务,她不想毫无所获,便拒绝了手下的提议,反而单枪匹马地挑了对方。 扫荡全场之后,聂心雅的手下便将武qì和金钱找出来,准备撤退。可其中一个人却不小心踩到了对方未爆的炸弹上,随着一声巨响,就炸死了两个人。 废旧的工厂年久失修,因为刚刚的枪战已经变得摇摇欲坠,现在又发生了爆破,几处棚顶出现了坍塌。险象环生中,聂心雅保住了性命,可是她带去的人却无一生还。 这件事让聂心雅觉得很内疚,虽然她也明白这是意外,但作为领导者责任重大,她担心历史会重演,自己无力承担那些鲜活的生活,这也是为什么聂心雅更喜欢单枪匹马的做任务。 可惜,逃避也是有时间限制的,现在时间到了,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轻轻呼吸了下,聂心雅说:“好了,我不想再聊这件事了!” 见聂心雅的状态不是很好,钟晴神色担忧。伸手覆在聂心雅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钟晴知道,聂心雅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安慰,该想通的时候,她自己就会想明白的,所以钟晴没再多言,指着这堆材料问:“那这些资料,我是留在这里,还是拿走?” 抬手支撑着额头,聂心雅懒懒地说:“先放着吧,有时间我会仔细看看的。” “好,那我先出去了。” 钟晴离开之后,聂心雅看着这一堆资料,无力地垂下了头。 聂心雅知道,只要自己沾上这些东西,就没有回头的机huì了。想到这,聂心雅就觉得好烦啊! 铛铛—— 抬头看着门口,聂心雅见钟晴去而复回,不由拧着眉头问:“又什么事啊?” “少爷怕您饿着,让厨房帮您准备了午饭。” “我还不……”话还没说完,聂心雅鼻子突然吸了吸,然hòu眼睛一亮,问道,“这是孙婆婆的面!” 钟晴将托盘放在聂心雅的面前,笑道:“您的鼻子还真灵!” 歪头看着桌上的小菜和热腾腾的面条,聂心雅迷糊了,问:“这些小菜……是哥哥从外面买回来的? 可还没等钟晴回答,聂心雅自己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摇头说:“不可能啊,这面一看就是刚出锅的嘛。钟晴,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晴神秘兮兮地说:“少爷知道您喜欢吃小陈做的菜,特意花钱把他请到家里来,做您的专门厨师!” 舔了下嘴唇,聂心雅胃口大开,可嘴上还在抱怨道:“哥哥也真是的,不和我打个招呼就自作主张!” “少爷也是想让您开心嘛。”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聂心雅紧张地问:“哥哥该不会是强迫人家来的吧?” 钟晴好像自己受到了侮辱一样,昂着下巴说:“小姐,咱们聂门还用强迫一个面馆的小老板吗?能让他进聂门,他感激涕零还差不多!” 瞧钟晴那趾高气昂的样子,聂心雅好笑地说:“你跟着哥哥时间长了,也变得这么臭屁呢!” “小姐,这叫自xìn啦!”将筷子递给了聂心雅,钟晴催促道,“好了,您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看那些文件嘛!” 天啊,钟晴可真是深得哥哥的真传,简直就是女版的周扒皮! 虽然心里腹诽着,但是聂心雅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吃光了饭菜。 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聂心雅看着空空的碗碟,心想身心俱残的男人,怎么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饭菜呢?孙婆婆以前说,能做出美味料理的人,肯定是带着一份感恩的心来制作的,那个男人遭遇了那么多不幸,又怎么会有感恩的心情呢? 想到这,聂心雅不由对那个男人越来越好奇了。 眼珠转了一圈,聂心雅说:“吃了这么多,要去消化一下,等一会儿再去看洪帮的资料吧!” 随便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聂心雅就走出了房间,去了聂门的厨房。 忙过了午饭时间,厨房里的工人们也都休息了,空荡荡的厨房内,只有一个人还站在那里,熬着一锅香喷喷的鸡汤。 缓步走了过去,聂心雅吸了吸鼻子,明明才吃饱,肚子里的馋虫又被勾起来了。 听到脚步声,小陈回头看了过去,就见聂心雅望穿秋水地看着砂锅,问:“这汤好香啊,要用来做什么?” 问完这话,聂心雅才觉得自己可真是蠢,人家是个哑巴,能怎么回答你呢? 可当聂心雅看到小陈递过来一个牌子以后,才发现自己还真是低估了这个男人呢。 拿过纸板,聂心雅发现这个男人写了一手漂亮的好字,简洁又帅气,还透着一股刚毅,让人忍不住想通过这个男人的字迹,去了解他这个人。 只见纸板上,工工整整地写了几个字:晚上,煮面。 “可如果没人吃的话,你不就白煮这锅汤了吗?” 又写道:没关xì,可以分给流浪狗吃。 眼睛一瞪,聂心雅说:“那也太浪fèi了吧,你晚上把面送到我那里吧,正好我还没吃够呢。哦,对了,别忘了再送一份麻辣瓜条,我也很喜欢吃。” 隔着面具,别人看不到小陈的表情,而小陈也只能透过眼前的两个小洞来观察外面的世界。但是他的眼睛很亮,能让与他对视的人忘记那张面具的隔阂。 聂心雅就是这样,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觉得他一定有很丰富的心理世界,里面透着安稳和平静,却又充满了故事,让人不知不觉中,就沉陷在他的目光中。 慢慢回过神来,聂心雅觉得自己的注视有些无礼,便掉过头,随便找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