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四十九章 平衡将倾

    “唯有打破极限，让藤原妹红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受到更加致命的威胁，她方才会将唯一希望寄托在岳重身上，而如此一来岳重下一次出现的时机就能够掌握了。”晓美焰凛然说道。

    千早结代细细品味了一下晓美焰的计划，突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来：“如果你能够推动这项计划的开展，范寒石那里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而泛位面当中不仅联合情报处，其他有野心想要换一下位置的人也可能会参与进来，小小的幻想乡便将承受着它所无法负载的重量，只要稍有一点的偏差就会万劫不复的。”

    “你居然也会担心在你眼中如蝼蚁般的生命？”晓美焰略带讽刺的问道。

    “我现在是越来越迷糊了，重焰联邦的发展进程就已经超出了文明的规律，你现在又准备搞这么一出，它恐怕要比刹那战争的影响更加深远，甚至改变泛位面如今的文化格局也说不定呢。”千早结代不理会晓美焰的嘲讽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和大团长待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年轻，现在看到你却总让我产生了一种迟暮的心态，不知在什么时候，我越来越难以适应改变，而你正在做的事情无疑让我对未来感到的茫然甚至恐惧。”

    晓美焰不知道为何千早结代会发出这样一番感慨，看着她的目光也带上的奇怪的神情。

    “我想和我拥有一般心态的人不再少数，如果将来人类文明不再按部就班的发展中展现出新的特长，而是陷入了各大先进文明的cao控下被强行拔高，失去了多元可能性的人类是否还能延续多久？”千早结代严肃的说道，“你这是在与泛位面的第一意志为敌。”

    “难道大团长不希望我这么做吗？”晓美焰在决定说出自己略显疯狂的想法之前已经考虑了很久的时间，如果她没有想通透，那她现在也不会回到女武神游骑兵团中来。

    人类在拥有飞向天空的能力之前，一直都认为着他们生活的世界便是物质的全部，直到真正触摸了星辰方才意识到自身的渺小。对过去而言很极其先进的思潮放在未来便极有可能变成一种桎梏，泛位面观测弱小的文明并限制高等文明对其干涉的思路，在人类团体尚且弱势的期间是没有问题的，它保留着人类这一生物的火种能够尽可能的燃烧出更大的焰火。

    但晓美焰却在不断深入的研究中一点点的感觉到了人类在技术上已经慢慢开始停滞了下来，一个文明从诞生到成熟所需经历的漫长演化已经进化的过程之中存在的无数危险无一不在限制着有新的成员加入到泛位面这个大家庭中来。

    纵使物质位面群近乎无穷无尽，然而人类所能够开拓的范围是有极限的，在不断的失去与进取之中，新血液的加入与远古存在的覆灭终究会达到一个平衡点，泛位面如今距离这个平衡已然处在无限接近但永远不会完全平等的状态下，泛位面的发展不断停下但会越来越慢直到让人难以忍受。

    面对不管革新的风险和机遇，面对整个物质位面群时刻会被虚空所同化的危险，进化倘若停滞便是灭亡的开端。

    刹那战争让晓美焰最终确定了这一点，只是一种战争的模式便让泛位面有了大动作，他们的追求只剩下这种程度了吗？

    当整体处于平衡当中再难以向前，就是时候由个体产生的异变继续引领着物种的前进了，天演、时间、万象……一个个在泛位面的不断钻研却始终无法掌控本源的东西不断具备了其化身的意识而开始活跃，晓美焰在消失的这三年中也查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包括在地狱门前千年如一日的宫永咲的存在她同样也得知。

    巨变将至，没有世界可以幸免。

    “大团长希望你能够成功。”千早结代起身结了账，她和晓美焰吃东西时对方从来不付钱的，女武神游骑兵团可从来没有克扣过她的工资，当真的很抠门。

    晓美焰侧着身子见千早结代心事重重的离开突然有些陌生感，以前总是她一言不合就走人的，今天千早结代居然没有耐心了。

    此番交谈晓美焰算是最坦诚的一次了，她几乎没有多少保留而是选择了信任女武神游骑兵团，不过有一件事她还没来得及说千早结代就走了。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自闭了呢。”晓美焰莫名其妙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她没把千早结代此刻的心思往深了去想，之后的科研峰会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自然不能悠哉悠哉的边喝茶便去揣摩千早结代的心理。

    晓美焰没来得及说出来的事情，是关于她无意中调查到了与泛位面第一意志有关的一件事。

    这种层面的大人物，在晓美焰被范寒石疯狂追捕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想象过有朝一日能够与他产生任何的交集。

    可现在而言，即使对范围面许多高层也都显得神出鬼没的第一意志的线索晓美焰却已经能够通过虚空之眼连同时间能力共同作用下有所感知了。

    他并不像大家印象中日理万机的最高统治者那般有着无数的决策需要进行，也没有代表泛位面最高权力到各个位面的人类文明中进行访问。泛位面这个庞然大物的日常运作并不需要最高议席上的大佬们亲力亲为，唯有与人类命运息息相关的重大决定才能够看到他们这些人的身影或者说听到他们的声音。

    他们平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的具备着冒险精神，正在探索着物质位面的其他维度或者无人的深空，有的隐藏在物质位面乃至虚空中的某处，做着他们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当然也有少部分安于现状享受着身份地位带来的荣华。

    第一意志同样是人，他也有着自己的喜好，据晓美焰所知他很喜欢前往一些尚未开化至少也是较为原始的文明中游历，仿佛在他的心里这些文明才是人类的未来。

    不过他却也不是一个人，最近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