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至第三百三十二章

    令人窒息的魔法元素山峦一般压迫而来，爱丽丝曾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程度的魔力波动了，从离开魔界以后就再也没有过。

    三个魔法使就连魔理沙的脸上也充满了凝重，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有丝毫的松懈便会被对方的魔力冲击撕碎，朝仓理香子正是打算用自己的全部实力来逼迫爱丽丝将Grimoire的力量呈现出来，虽然不会真的对她们的生命造成威胁，然而也不会太过轻松。

    带着冰封千里的寒意，魔力的爆发在千钧一发之间，但一个通讯信息却突然出现打算了朝仓理香子的动作：“理香子，你在做什么？”

    魔力的潮汐瞬间退却，朝仓理香子露出了一丝惊喜道：“晓美前辈，你又回来了吗？”

    “没有，我这里的事情有点棘手，不过趁着之前大结界松动的空隙重新和可能性飞船取得了联系，我看到你在对魔理沙她们进行攻击，这是怎么回事？”

    朝仓理香子看了看还在警惕着的三个魔法使回答道：“她们试图从我这里救走蕾米莉亚她们，因为发现了新的魔法素材所以我想要出手试探一下。”

    考虑了片刻后晓美焰道：“……把蕾米莉亚她们放了，现在她们的能力参数已经收集得差不多，念在之前她们帮助过岳重的份上，不用再关着她们了。”

    “这样吗，那这三个魔法使怎么办？”朝仓理香子表现出了对晓美焰充分的尊重，不过她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走拿着Grimoire的爱丽丝。

    “我会给你足够的补偿的，之前旅行过的一些世界里也有不少奇特的魔法，已经将数据传输到可能性飞船上了。”晓美焰道，“不过别让她们发现什么问题，虽然宫永咲那里已经把妖怪的主要战力都消灭了，但我不认为八云紫会这么简单就死掉，接下来的时间里八云蓝肯定不敢主攻发动大规模的行动，一切以稳为主，等到岳重回来的时间里我会对大结界进行解析，争取能够把戚小萌也解放出来。”

    “需要把这个消息转告给神子吗？我担心她从地底回来后发现妖怪的主要战力都不见了会忍不住主攻进攻格陵兰。”朝仓理香子道，“格陵兰作为妖族的老巢，肯定有特别的防护手段存在的，神子她们要是不小心说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可以，另外注意一下早苗，她身上承载着不同寻常的东西，一旦爆发出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有什么情况和我联系。”说完后，晓美焰结束了和朝仓理香子的通讯。

    把魔理沙她们晾在一旁半天了，朝仓理香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刚才和你们开个玩笑，要蕾米莉亚是吧，我这就去把她带出来。”

    完全弄不明白朝仓理香子是个什么情况的魔理沙扰了扰头：“难道她是虚张声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过能救出蕾米她们就行了，以后我们还是少来招惹这个家伙吧，我在魔法的研究上面还需要精进才是。”帕秋莉心有余悸的道。

    “也不知道是谁让我们来招惹她的。”爱丽丝自然不会给帕秋莉好脸色看，见缝插针讽刺了一句。

    很快两只吸血鬼已经她们的女仆长就被从可能性飞船上面扔了出来，朝仓理香子估计是觉得自己看到Grimoire会把持不住，二话不说就发动可能性飞船的穿梭引擎跑路了。

    而在另一边，结束了和朝仓理香子的通讯后，晓美焰孤单的坐在位于见泷原重建后的秘密基地里，神色迷茫了片刻后放下通讯器拨转座椅，将布置在见泷原各处的监视屏幕切换出来。

    那个叫做沈渠的家伙现在把攻略的重点放到了沙耶加的身上，因为没有生活来源他从巴麻美的家里搬出去后他被彭举带到了新开的餐馆里打工，闲暇之余就跟着沙耶加到处乱跑去帮助那些遭受绝望袭击的普通人，晓美焰收集绝望的能量给了他很多的机会，到现在为止他在沙耶加那里的好感度已经很高了，不过出于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两人的关系迟迟没有什么突破。

    有了力量的男人会想要更多的伴侣，保持着这种不远不近的暧mei态度是颇为常见的群体攻略方式，每天一举一动都落到晓美焰眼里，他的任何想法都可以被猜测出来，当然有的时候晓美焰会主动关闭对沈渠的监视，那是在他做正常男性青年都喜欢做的事情的时候。

    沈渠在晓美焰这里的绝对是仇人级别的存在，他的任何动作在晓美焰眼中都颇为恶心，岳重其实和他在一些方面很相似，以前和岳重住在作战室里的时候晓美焰偶然间也发现过垃圾桶里奇怪的纸团，只是个人的偏见往往决定了对一个人的最终看法，而因为经历的不同，现在的岳重恐怕没心情做那些事情了。

    有的时候晓美焰从沈渠身上也看到了一些岳重的影子，如果他当年也是被攻略大联盟吸纳了来到自己这个世界，会不会想沈渠一样呢？他们都是男人，有了足够的力量对抗一切时，面对各具魅力的少女们真的会有所差别吗？

    现在他的世界里也充斥着各种美丽与特别的少女们，其中有好些和他的关系都不一般，特别是哪个伴随着他前往历史时空的藤原妹红，在岳重以前平凡的生活当中恐怕对她也是有很高好感的，要不然八云紫为什么偏偏挑她第一个出现在岳重那里呢。

    从宫永咲那里了解到了在晴空塔上分别以后岳重是怎样的万念俱灰，晓美焰不敢去猜测岳重现在心里对自己是否还有恨意，即便有她也不会感到丝毫意外，在这样的前提下，他即便选择忘掉自己，晓美焰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怪他，哪怕当初曾经说得那么信誓旦旦，但终究是自己对不起他。

    可能以后，又只剩我一个人了啊，反正已经习惯了。诸如神子和朝仓理香子这些人，她们说起来也算做是朋友了，不过这种友谊建立在互相都有利用价值的基础上，太不稳固了。

    然而该做的事情还得继续做，虽然有了另外的方式来帮助岳重，但晓美焰却依旧维持绝望的收集，并非完全是因为叛逆的情绪，她用这种方式来给沈渠机会，当他自以为距离成功只剩最后一道坎时，悲剧也就不远了。

    为此晓美焰在监视沈渠之余往往会刻意的制造一些契机给他，只是个人的情感让她不会把小圆也送出去，加上察觉到有些异常的巴麻美刻意回避，沈渠最近的生活大都围绕着沙耶加、杏子以及冥樱展开。

    一次又一次的意外和邂逅，让深收ACG文化毒害的沈渠开始自以为自己真的就是传说中的主角，要不然为什么很多只出现在动漫里的情节会出现在他身上呢，帮助迷路的小萝莉展现爱心，挡在少女的面前承担来自暗处的偷袭，在晓美焰的暗中帮助下沈渠甚至几次遭遇到了杀必死的福利环节。

    这些事情不仅构成了沈渠最近的日常生活，也是晓美焰的日常，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重新回到魔法少女的那个圈子里，回到小圆的身边继续守护着她，但目前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先把沈渠给彻底玩坏吧。

    “巴麻美最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几次都脱离了我的监控范围，唯一能够发现的行为就是她接触小圆的时间增加了，这一点需要调查一下，我这位学姐自从抛弃了天真后还真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布置了今天给沈渠制造的日常后，晓美焰离开了监控室进入到另一个房间，许多世界的信息聚集在此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数据网络，当中最显眼的自然是岳重那个世界的大结界信息回馈，目前为止晓美焰对找到戚小萌的灵魂残余还没有一丝头绪，不过她相信只要花费足够的时间，凭借自己手中掌握的技术一定会有所斩获的。

    至于另外的世界信息，有的是晓美焰曾经去过也掠夺过的世界，还有的是她为自己留下的退路，甚至有不在泛位面组织监控范围下，世界界域靠近虚空战场的危险区域。

    一天的时间里晓美焰要处理的事物很多，她经常需要开启自己本来的时停能力来获得更多的时间才能够将日常任务全都做完，这种复杂的工作谈不上乐在其中，只是这位一直想要握住所有珍贵的东西的少女心中最后的强迫。

    备胎大联盟那边她有一段时间没有过去了，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恐怕也抽不出空来前往新的世界进行探索，说起来这个联盟能够提供给晓美焰的帮助已经越来越少，它的重要战略物资大都被真正的高层所掌握着不可能分给晓美焰，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懒得再过去逛逛。

    制裁沈渠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这个男人是攻略大联盟那边专门找出来派到这个世界里来的，即便他个人的能力还很差劲，但他背后的组织却是远超备胎大联盟的强大，一双真正的幕后黑手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已经悄悄伸了出来，晓美焰即便会担心这方面的事情，但却还是一无所知。

    很多时候晓美焰都在废寝忘食的做着她觉得有必要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真的不用吃饭睡觉。即便力量已经到了魔神的程度，但她的身体却缺乏概念性的升华，因为这个世界里的神就像小圆那样本应该是没有实体的，存在的身体还维持着魔法少女的体质，虽然在吸收了被亵渎了的神力后突破桎梏长高了些，但意义上还是如此。

    最大程度的减轻了痛觉，让脆弱的rou体也有了钢铁般的耐性，不管是受伤还是生病都会被魔法少女的特质给抹去，依仗着这一条晓美焰便可以花最短的时间去维持生存必须的活动，然后把省出来的时间放到手中的事物上去。以前她还没有这么繁忙，但现在不仅要关注自己的世界和进行研究外还要花费很多精力去处理自己布置在其他世界里的基地事物，加重了数倍的日常量让晓美焰超过了魔法少女的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去工作，当疲惫与身体的损害也到达了一个极限后，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就发生了。

    在和朝仓理香子联系后的第八天，如果算上时停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天左右，晓美焰从短暂的睡眠中被设定的闹钟叫醒后竟然发现自己的全身失去了力气一般连脑袋也便的昏昏沉沉的，被魔力修复了的视力重新变的模糊起来，就连从床上坐起来都累出了一头的冷汗。

    小腹不断传来一阵阵的绞痛，熟悉人体构造的晓美焰知道那里是胃部，应该是长时间吃压缩的高能量食物导致产生了胃病，加上全身上下各处的不适反应，晓美焰终于知道了原来魔法少女也是会生病的，恐怕没有任何一个魔法少女会像她这样不断的进行自我压榨，所以这个现象从来没有人发现过。

    久违了的病痛，时间跨度之大几乎已经让晓美焰忘记了病痛的感觉是什么，以她现在的力量和掌握的科技水平，就算不离开自己朴素的小床也能够瞬间将身体的所有不适驱散并回复到最为健康的状态下，然而她处于某种怀念的，掀开了身上的被子靠在墙壁上后迟迟没有动作。

    苍白的脸色下目光低垂着，最远能够看到的是自己的双足与那因为疼痛微微弯曲的脚趾，当以前她从病痛中惊醒过来时会呼唤在医院里陪伴自己的父母，听着母亲带着心疼的安慰声总会感到无比的心安；后来，父母都走了，他们去东京忙于事业，留下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看护照顾自己，那段时间里自己曾经一度不能下床行走，就连生理问题都只能躺在床上解决，那个女看护在开始的一段时间里还能够尽职的照顾自己，不过到后来却学会了摆脸色和说些让人感到生气的风凉话了，因为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晓美焰变得更加孤僻和内向，直到病情稍微好了一点转学进入了见泷原中学。

    而今天，已经无比陌生的病痛重新占据了自己的身体，她却再也找不到自己的父母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的眼中已经超出了对子女的宠溺所容许的最大范围，而说教，她不想听。那个曾经一度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的女看护她一点都不会去想念，在这个世界数次的****中，那样的人或许已经死掉了。

    真是一个人也没有了啊，生病的人总会有些脆弱，这样看来这个病痛的感觉一样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我要想的太多，不被人玩弄的力量，曾经改变我人生的小圆，还有那幸福美好的生活，然而时至今日不得不去明白，如梦幻般的，就已经是梦幻了，它不存在，起码对我而言。

    绝望的神力犹如洪水般将火柴大小的病痛火焰给浇灭了，晓美焰赤着双脚踩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左手的拇指按在中指那枚造型奇特的戒指下方抚摸了两下后她来到窗口的位置，密实的外层伪装被取消后露出了一个普通的窗台，晓美焰发现有段时间没有用双眼去注视这种劫后重生的城市了。

    由于作息时间的不规律，晓美焰醒来的时间点并不是在早上而是夜晚8点过，这个时间差不多是彭举新开的饭店关门的时候，她一直监视着的沈渠会一如既往的跑到和沙耶加约定的地点，然后凭借两人不同的能力体系追索着绝望袭击会爆发的地方而去。

    晓美焰的这个秘密基地并非是通常意义的那种，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所在位置的不固定，在晓美焰掌握了空间的折迁科技后可以把这个秘密基地瞬间转移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甚至转移到月球上去都能够做到。为了方便监视沈渠，现在基地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彭举饭店的对面，她用了一些手段把这栋大楼的居民赶走后就占据了这里。

    打开窗户正好见到让她无比厌恶的沈渠骑着二手的自行车乐呵呵的离开，这个来自攻略大联盟的男人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在注视着他，反倒是和他一同出来的彭举下意识的抬头，目光正好与来了兴致想看看外面的晓美焰接触上了。

    “小焰！”彭举手忙脚乱的挥手并大喊一声，这个把晓美焰看做自己女儿并且有着严重女儿控倾向的大叔上次迷迷糊糊的看着晓美焰和魔法少女们决裂后一直想找到对方，偶然间撞见了晓美焰后彭举连饭店的门都没来得及关就朝着对面的大楼跑过来，以他一个武术家的记忆力和判断力，数都不用数就能够准确的知晓晓美焰所处的楼层是在什么地方。

    “彭叔……”晓美焰双眼中露出一丝惆怅，但她现在还不是和对方见面的时候，只是低声嘀咕了一声后便带着整个基地消失了。

    刚刚来到大楼楼下的彭举发现面前的大楼好像单独的陷入了地震一般，摇摇晃晃了半天后轰然塌陷成了一堆废墟，这座大楼的内部结构已经被掏空了放置秘密基地，当基地通过折迁转移后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自然也就坍塌了。

    “小焰，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是因为我当初没有选择相信你吗……抱歉，是我错了。”因为和魔法少女们接触的时间很多，彭举比起晓美焰的父母要更加能够体会晓美焰的心情，这一次不经意的撞见后他突然记恨起那个叫做沈渠的小家伙来了，自己的“女儿”不管做错了什么都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吧，打着正义的旗号招摇撞骗，让小焰深陷情感的背叛痛苦时你却有滋有味的过着泡妹子的舒适生活，哪怕你现在翅膀越来越硬了，变得连我都打不过了，但你最大的弱点却是不能自食其力。

    “找个理由把他给炒了，看看你是继续去巴麻美那里蹭饭吃蹭地方住，还是违背你的正义做坏事来养活自己呢？”彭举吐了一口唾沫冷声道，“起码在这个城市我还是有不少势力的，凭你的水平进不了什么企业，那些个体经营户在我的影响下也不会收留你的。”

    长久混迹市井的彭举要收拾初出茅庐的沈渠简直不要太轻松，即便武力不足，但在他自诩正义的前提下想把他搓扁揉圆完全看彭举的心情：“小子好好学学，这是社会的生存之道，我可是在为你免费上课呢。”

    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炒鱿鱼了的沈渠吭哧吭哧的蹬着自行车来到一座横跨河流两岸的钢铁框架大桥上，这里是他和沙耶加约定集合的地方，今天店里的生意有些好，他紧赶慢赶的过来已经迟到了。

    现在正是人流量巨大的时候，他们见面的地点不是桥面而是钢架上方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沈渠一个蹦跶就跳到了上面来，忽然一把燃烧着火焰的长枪朝他刺了过来最后停留来身前半米处，一脸不耐烦的杏子甩了甩马尾辫道：“好慢！你是知道我要来特意整我的吗？”

    “怎么会呢，杏子要来我可是很欢迎的。”沈渠陪着笑道，“不过杏子你今天怎么有空跟我们一起去清理绝望袭击呢？”

    “还不是沙耶加硬拖着我来的，听说最近晓美焰把进度提快了，你们两个昨天忙得手忙脚乱的不说，在救助一个上班族的时候沙耶加还遭到了强大的攻击，最后好像你是把攻击给挡下来了，手上还受了伤？”杏子一脸坏笑道，“沙耶加皮糙rou厚的，除非晓美焰亲自出手不然那些攻击可伤不了她，你是故意表现吗？”

    沙耶加臭着脸一脚踢了过来被早准备的杏子给闪开后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叫你来是让你帮忙的，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哎呀，害羞了，肯定是害羞了，其实我看沈渠这家伙还不错，虽然长得不够帅但人挺老实的，要是岳重来泡你我可就要担心了，那家伙心思太多当朋友还行，真要交往的话沙耶加傻乎乎的肯定被他控得死死的。”

    这么快确定身份可不是沈渠想要的，他连忙岔开话题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动身的好，沙耶加你有什么发现吗？”

    “嗯，城西南的居民区有绝望袭击可能，我们这就过去看看，如果遭遇到多处发现袭击……沈渠你就先赶过去处理。”沙耶加似乎也忙着撇清关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