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关东会战（五）
一觉醒来已是午后，默羽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搬到自己的卧室里了 感觉身上有点沉，掀开被子，夏世正抱着自己 睡觉的时候衣服也没脱，出了一身汗。。。。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5.拯救被诅咒的孩子（奖励：净化原肠动物病毒能力） 不错的能力，至少在关东会战的时候有大用。 还没来得及叫醒夏世 默羽手机就响了，电话另一边传来木更惊恐的声音 “——开始了，默羽同学。快看巨石碑！” 从房顶抬起视线看向巨石碑 起初是长方形的一角崩落，接着引发一连串的倒塌。 龟裂的巨石碑巨大身躯，仿佛终于无法忍耐錵侵蚀液一般发出悲鸣，最后像是被某种力量推倒似地连锁 崩塌。 站在这里应该听不到倒塌声，但是巨石碑无声的惨叫在耳中反而变得更鲜明。 白化的巨石碑出现致命的裂痕，巨石碑有如缩起肩膀一般完全倒塌。 化为细小碎片掉落的巨石碑，过程看起来就好像慢动作摄影。 碎片与地面激烈碰撞不久，伴随轰隆巨响的强烈地鸣与冲击波袭向默羽，他赶紧举手咬紧牙关。强 震从脚底撼动他的五脏六腑，冲击波还吹飞周围的瓦砾与陈旧招牌。 这不合理，距离崩坏应该还有一天。难道圣天子那边的计算不够严密吗？ 就在这时，强风发出咻咻声再度吹动默羽的衣服，同时有件事闪过他的脑海。 “是风吗……” 即便是二〇三一年的现在，还是很困难完美预测气象，随意乱吹的气流更是难以计算。 JNSC那些人算错风的因素。 「第三次关东会战」开始了——就在这个无人猜到的时机。 “小羽！” “知道” 默羽切断通话，再度笔直盯住巨石碑，抱起夏世，展开羽翼飞向战场 2031年七月十二日下午三时十六分。 在这个瞬间，史书上记载为东京地区史上最惨烈战争的第三次关东会战揭幕。。。。 －－－－－－－－－－－－－－－－－－－－－－－－－－－－－－－－－－－－－－－－－－－－分割线－－－－－－－－－－－－－－－－－－－－－－－－－－－－－－－－－－－－－－－ 突发的巨石碑崩塌使得民警陷入混乱，需要一点恢复时间。 纵长一.六一八公里，宽一公里的超巨大构造物——巨石碑倒塌带来的惊人沙尘与白化巨石碑碎片， 化为漫天烟雾形成厚厚的云层。云层覆盖东京地区的天空，连阳光都被遮蔽。 尽管日本政府方面也事先预期倒塌造成的冲击波与落尘、天候不佳，并且督告过市民，但是听说与 亲眼见识毕竟大为不同，这种异常光景就算是默羽，都不自觉地联想起世界末日的预兆。 默羽等民警最后花了三小时左右才布阵完毕，但是前线的自卫队不是如此。 自卫队阵地被风势影响吹来的巨石碑烟尘直接袭击。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勉强恢复态势，身为平常 就严加训练的国防组织果然大不相同。 时间来到晚上七点，尽管现在是夏天，这时天空也开始变成蓝色，毕宿五率领的军队终于杀到。 默羽等人位于自卫队遥远的后方，因此无法看清，然而它们并排前进扬起的沙尘依然淹没地平线， 原肠动物发出的重低音野兽咆哮 它们绕过倒塌的巨石碑缺口，顺利入侵巨石碑内侧。 这是之前几度在影音网站上看过，绝对无法避免的「大灭绝」预兆。 遇到原肠动物从巨石碑倒塌处入侵，都市居民被屠杀殆尽的机率为百分之百，目前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 能够避免大灭绝的例子。 下个瞬间，炮火发射了。 那是自卫队的远距离武器——自走炮、战车炮、机炮同时喷火，炮弹描输完美的轨道杀向原肠动物 。接着立刻引发爆炸。 第一排的原肠动物被炸飞，高高的火舌升起，但是第二排的原肠动物大批涌上。 战场一片火红，仿佛天空也在燃烧。冲击波慢了半拍才传来，战场的热风袭击全身。默羽伸手护住 脸，眯起眼睛。 当中断断续续可以听到震耳欲聋的战车炮轰隆声与足以撼动大气的冲击波。仿佛敲打字机一般充满 韵律感的廿五毫米机炮火光。之间还夹杂原肠动物的低鸣、怒吼，与嚎叫。 此外，如同事前预料，不论过了多久自卫队都没有对民警提出支援请求 现在究竟是哪方占有优势，战况到底怎么样了？ 转动脖子，望向民警军团的阵容，大伙围着燃烧中的营火，其余民警也大气不敢喘一声地守候事态 的进展。 位在小山丘上的默羽一行人，可以轻易看清全体部队的情况。 默羽等人在前线基地帐篷营前方一公里，排成长长的横队待命。 数量超过千人的民警军团，最底层组织为辅助部队，其上是统帅十个辅助部队的中队长，再来才是 指挥中队长的我堂长正 “小羽，自卫队能够获胜吧？” 侧眼看着满脸紧张盯着远方地平线的蓝原延珠侧脸。 “......” 如今比起延珠的感受，应该优先考虑战局才行。 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 驳火声逐渐平息,原肠动物的叫声也变小了。 接着双方很唐突地完全无声。 正前方的平原，就像吸收夜晚的寂静一般，被完全漆黑的幽暗覆盖 窃窃私语声仿佛波请在动摇的民警之间响起。“喂，到底打得怎么样了？”、“哪一边赢了？”、 “谁过去看一下吧。”之类的交谈此起彼落。 默羽回头看向自己小队 “...” 同时原先始终默默凝视幽暗的蒂娜，忽然压低音量喃喃开口： “哥哥，有人来了。” 她的瞳孔具有可将光量增幅投影到视野的功能。 “是的，有人朝这里走来。而且人数不只一、两个 过不了多久，在前方100公尺左右营火照亮的范围,仿佛在应验蒂娜的话，出现模糊的人影，看起来正朝 这里走来。 排成横排的队伍大约五十人。全都是身穿二〇三一年式数位迷彩服的自卫官。 民警之间明显流过放松的气氛，其中有人想要慰勉对方，离开队伍朝他们跑去。 不知为何，默羽感觉异常不安 以常识思考，这些人应该是来报告顺利击退原肠动物的消息吧。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派这么多人 。以无线电通知就够了，总不可能派他们来传达命令。即便真的是传令，只有一个人，或者两个人也够 了。况且他们没有搭乘任何交通工具。 那群人的身影在视野之中慢慢变大。或许是因为负伤的关系，走路的样子不太规则。看到这个光景， 默羽邻队的一名起始者忍不住冲了出去。 是名年约八岁的少女。以起始者而言勉强达到可以接受战斗的年纪。少女一头波浪卷发，模样看起来 很温柔。她跑向负伤的士兵，从下往上凑近关切对方的情况。不过少女的动作突然停住。 默羽也在这个时候，看见异常的东西。 那群人一边拖着从腹部流出来的肠子，一边若无其事地走着。 他们就这么走到可以清楚看见表情的距离。 那群人面无血色,嘴唇发青。破裂的腹部流出的血，把迷彩服染成鲜红色。半开的嘴唇发出意义不明 的声响。 毫无疑问，他们的失血量已经超过致死的程度。 如此让人忌讳又极为熟悉的光景 不等周围人做出反应 默羽召唤翅膀以自己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到少女身前，用翅膀护住两人 下一秒 一股怪力从默羽翅膀上传来 还来不及开启aegis的默羽猛吐一口鲜血，被打进一侧的废弃大楼里 仿佛是在等待这个时机，那群家伙的体内一起出现其他玩意。 包括两根大钳子在内的八只脚。变得扁平的身体尽管与地面平行，背部拱起的身体尾端是折叠起来的 巨大尾巴，尾巴最后一节还闪烁着有如研磨刀刃的亮光 属于蛛形纲蝎目的原肠动物现身了，它们闪烁鲜红的眼珠朝这里发动袭击 就在这时，团长所在的中央列榴弹炮口出现白烟，不知道打了什么到空中 飞到遥远的高空之后打开降落伞。绑在下方的氧化剂、可燃剂、焰色剂、闪光剂等物质散布在空中，制 造出小太阳 是照明弹 降落伞一一打开，不久数个光源覆盖整个天空，大幅扩张人类视野的范围 强烈的亮光切穿黑暗后，如同小山的无数轮廓就此现身。大概位于两、三公里外吧。那些全是体型大 小不一的原肠动物 就好像在等待这个瞬间，赤红的光点一一在幽暗之中浮现。等到察觉那全是原肠动物的红眼 它们为了避免被人看见红眼，全都闭起眼睛压低脚步声，偷偷摸摸接近民警阵地。 数量更是多到让人惊恐的程度。 据圣天子的事前预测，集结起来的原肠动物约有两千只，不过无论怎么看，这个数量都有两倍之多。 本来应该在前线迎击的自卫队完全消失。消失的自卫队与增加的原肠动物数量，这些存在奇妙地在默 羽脑中拼凑起来。 死亡的自卫队全部变成原肠生物！ 噗！吐出胸中的淤血，将怀中惊魂未定的少女送到医疗站，默羽继续站到了战线上 原肠动物军团究竟是怎么击败自卫队的？自卫队明明具备「第二次关东会战」大胜原肠动物的技术。 原肠动物军团领悟到被照明弹照亮之后没必要再隐蔽自己，于是一起仰天大叫。空气产生震动，就连 自己的肌肤都被震得发抖。 位于先锋的一只巨大原肠动物拔腿狂奔，其余也一一尾随，组成多个菱形的阵势，以菱形的尖端朝着 这里直线杀来。 朦胧的烟尘与足以造成大地哀号崩裂的咆哮声。起初甚至剧烈到让人搞不清楚是地面还是整个世界都 在摇晃。 这些整齐划一的原肠动物究竟是怎么回事。 与其说是原肠动物军团，更接近在海中洄游的密集鱼群，试图让整个群体看起来像条大鱼。即便是受 过多年训练的人类，也很难像这样一丝不乱地集体行动 ——距离剩下不到两公里。 民警军团明显士气低落。就连身经百战的老手也因为现况陷入恐惧。 “全、全体人员准备战斗！” 尽管英彦对麾下的辅助部队发出指示，但是他的声音在颤抖，高高举起的手臂看来也很无力。 “全体人员，准备战斗！” ——距离一公里。 面对逐渐逼近的原肠动物，民警军团的紧张气氛也超过临界点。 ——距离五〇〇公尺。 在队伍前头巩固防御的是甲壳类与甲虫型原肠动物。角质化的坚硬前翅与甲壳质在原肠动物病毒的影 响下化为坚固的铠甲，反射接连不断打出的照明弹，闪闪发光。 统一装备步枪的辅助部队上前一步，以团长的命令为信号一起开火。干裂的枪声与眩目的枪口焰喷出 ，NATO规格的高速錵步枪弹射向最前排的原肠动物。 这种弹头在碰撞之后会变成蘑菇型，最适合在原肠动物体内进行破坏并扩大伤口。能撕裂肌rou发挥强 烈的制止力（stoppingpower)并使原肠动物丧命——本来应该是如此 但原肠生物并没有倒下，令人吃惊的是最前排的甲虫原肠动物即便受到普通个体早已无法战斗的伤， 依然没有停下步伐。 “哥哥，那边！” 默羽将脸凑近指着空中一点的蒂娜身旁。起初因为太暗什么也看不见，不过随后有照明弹在附近爆炸 。幽暗的面纱揭开之后，那里出现飞行原肠动物部队。数量不到五十只 问题在于它们的前肢与后肢之间，紧夹着缩成圆形的物体 那是其他原肠动物——也就是空降部队吧 那群会飞的原肠动物，被照明弹照亮之后似乎感到很不愉快，倾斜身躯躲避光线并在民警部队上空绕 了一大圈，最后抵达架设帐篷的基地后方，也就是民警军团背后的森林。它们放下自己夹带的原肠动物 ，然后迅速返回前线 “小羽你打算怎么办” 延珠露出不安的眼神 沉吟了一会，默羽决定自己去 “你们...留守，我去” “默羽你想干什么？” “就是啊，会死的” 伙伴们当然不同意 “......” 不顾队友担心的眼神向身后的树林飞去 森林里的光线昏暗，充斥夏夜的湿黏空气。 树叶擦过脸颊，视野左右摇晃使人头晕目眩 不知为何，默羽的行动有点滞慢。。。。 揉揉眼睛看向前方，在森林中一块有如广场的开阔地方，有一群比幽暗更浓密的漆黑家伙不停在蠢动 。 “恩...” 默羽义肢装填一枚金黄色的弹壳从手臂弹出，手臂顿时被猛烈的加速感推出 天童式战斗术一型三番—— 辘轳鹿伏鬼－火！ 挥出去的正拳，燃烧着墨黑色的火焰形成一道黑色光束贯穿了眼前一条线上的所有物质 不少原肠生物由于被烧去了手臂或肢干而倒下 沉重的地鸣声连整座森林都为之震动 但是不一会，被砍断倒下的原肠动物肌rou抖动，看着它们一边抽搐一边撑起身体，默羽吓了一跳。这 是心脏或脑没受损时，原肠动物再生的预兆 不过默羽是不会让他们复原的，因为不能使用天王星，默羽只好从右手中拔出白樱 开始了毫无章法的挥砍。。。。 尸横遍野，令人惨不忍睹的战场上，唯有未沾染一滴血液的白樱在月刚下闪着剔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