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借船

    郑和大惊失色：“你说圣上冒傻气？”

    范小见：“说谁冒傻气？”

    郑和：“圣上冒傻气。”

    范小见大有深意看着郑和：“郑大人，刚才你说的话，兄弟一定不传出去。”

    郑和愕然：“我说什么了？”

    范小见紧紧握住郑和的手：“恭喜大哥终于走到民主的道路上，对皇帝也不以奴才自居，甚至还说圣上冒傻气，满朝文武，算是郑大哥觉悟的最早，小弟真该向你学习，可惜小弟没有这个胆子。”

    郑和一张老脸涨的紫红，像成熟的葡萄：“我只是重复你说的话。”

    范小见：“兄弟只是说这个事情冒傻气，没说圣上冒傻气。”

    郑和：“这个事情冒傻气难道不是圣上冒？”

    范小见露出可怜之色：“你瞧，圣上又被你冒了次，这么短时间，冒了两次了。”说着摆出剪刀手造型。

    郑和一拍桌子：“那你说的什么意思？”

    范小见笑说：“我的意思是，一个错误的政策肯定有一群冒傻气儿的高参，圣上这么忙，哪能每个事情都看的过来呢？如果有明白人给出主意的话，圣上肯定就不这么做了。小弟说的冒傻气的是指朝中的大臣们，大哥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朝中这些哥哥们会和我没完。”

    郑和点点头。

    范小见说：“所以郑大哥说圣上冒什么气这个事情小弟也会为哥哥保密。”

    郑和又点点头。

    范小见强忍住笑：“可是保守这么大的秘密，对小弟有什么好处？”

    郑和点点头：“范侯爷啊范侯爷，你费尽心机，这是要老哥哥不答应不行啊。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你想要圣上不要再下西洋？老哥哥劝你一句，解学士那么大的恩宠，说到这个事情，圣上依然大发雷霆，贬去了安南那个兔子不拉粑粑的地方。虽然你贵为侯爷，可是资历毕竟不足，说句实在的，老哥哥在圣上跟前的面子也比你大。这前车之鉴，可要慎重啊。”

    郑和是推心置腹和范小见说这些话，范小见大为感动，一拍郑和肩膀：“谢谢老哥哥，毕竟没白给你那块玉。”

    郑和面色一沉：“老哥哥和你说这些，难道是看在那块玉上面？！”

    范小见赶紧笑说：“不是不是，当然是看着兄弟的人品。”

    郑和：“……”

    秦婳婳笑说：“郑大人，我们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郑和点点头：“双簧！我算看出来了，小丫头，你说吧，怎么两全其美？”

    秦婳婳笑说：“要阻拦圣上下西洋是不可能了，圣上乾纲独断，定下的事情谁也不敢动，但是下西洋的事情，别限制在收买人心上了。我们中华是礼仪之邦，讲究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但是有些白眼狼，怎么喂也喂不熟，就别喂起来没完了。”

    郑和好奇问：“谁是白眼狼？”

    秦婳婳笑说：“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郑和点点头。

    秦婳婳继续笑说：“另外，做贸易本来可以赚钱，我们不坑这些国家也就是了，大家公平做生意，都不容易，何苦要向里倒贴钱呢？你看看大明国库还有多少银子，全国各地工程有多少？迁都，疏通运河，造船，这些都是烧钱的。大明的国库又不是聚宝盆，可以生钱，这样只出不进，总有空的时候，现在大家的工资都用了香料了，还不够危急吗？”

    郑和说：“那你们想怎么办？”

    秦婳婳说：“我们的意思自己做海外贸易。”

    郑和皱眉说：“这样不好吧，我大明律法，严禁个人出海做贸易，这个事情只能官营。”

    秦婳婳笑说：“就知道郑大人不同意，看来是白和你老人家说了。”

    郑和仔细想了半天，低声说：“那这样行不行？你们偷偷的做，我只做不知道就是了，如果遇到和哪儿不熟，我们船队在的话，也可以暗中相助。”

    秦婳婳笑说：“那谢谢郑大人了。”

    郑和说：“此话就当大家都没说过，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了。”

    说罢起身想走，免得夜长梦多，被范小见按下。

    郑和：“又怎么了？”

    范小见：“还有件事情需要郑大哥你帮忙。”

    郑和：“还有什么事？”

    范小见：“需要和你借几条大船。”

    “什么？！”郑和蹦起来！又被范小见按下。

    郑和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郑和喝的酒都化作冷汗，一滴滴从脑门上冒了出来。

    范小见：“为什么不行？”

    郑和：“这还用问吗？船是我大明的，岂能私用？这还了得！再说我如果给你大船，我成了你同谋了，你们自己悄悄做，可能还不会被人发现，我给你大船，这目标太大了，第二天大家就都知道了，第三天老哥我就陪着你砍头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范小见哈哈大笑，说：“哪有这么严重，我们想个好办法，不让大家知道不就得了。”

    郑和说：“这能有什么好办法？这么大的东西，难道你能藏起来？”

    范小见说：“暂时还没想好，不过你先答应借船，我这边想办法，你放心，绝不连累你，万一被人发现，我就说是在你们那偷的，肯定不能说是你给的，你先说能借给我几条船吧。”

    郑和：“一条。”

    范小见秦婳婳摇摇头：“一条太少了。”

    郑和：“我是说一条也没有！没得商量！”

    范小见：“那你刚才说圣上冒傻气，这个恐怕不好吧，你就不怕这个事情传到圣上耳朵里？”

    郑和：“你！”

    范小见和秦婳婳嘿嘿jian笑。

    郑和黑着脸：“我可以认为你们是在敲诈勒索政府官员吗？”

    范小见秦婳婳两人一起拼命点头：“可以可以。”

    郑和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那好吧，我借给你们一条，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范小见：“一条够干什么用的？万一不小心沉了被鲸鱼撞沉了，我们再找你要，多麻烦。”

    郑和：“两条！再不能多了。”

    范小见秦婳婳两人摇摇头。

    郑和：“什么？！你们想要三条？”

    范小见秦婳婳两人摇摇头。

    郑和：“什么？！！没得商量！不行！我要走了。”

    郑和站起来要走，又被范小见按住。

    郑和声音颤抖：“你们，你们到底想要几条？”

    范小见秦婳婳两人把食指向中间一凑，摆出了一个“十”的造型：“十条。”

    郑和：“你们想要我的命啊？”

    范小见：“你想想，这是为国争光。”

    郑和想了半天，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语：“十条，十条，十条！你们还是杀了我得了！不行！”

    范小见说：“不行，啧啧啧，那我可就把你说圣上冒傻气的事情捅出去了。”

    郑和喊道：“捅出去就捅出去，你先说的，你脑袋也保不住！”

    范小见笑着说：“小弟的脑袋不值钱，但是郑大哥，你的脑袋可是曾经漂洋过海的，有多少外国人正在眼巴巴的盼着你去呢，你想想，你脑袋没了，是不是很可惜？”

    郑和无语。

    范小见笑着说：“郑大哥，是不是想分点羹？这样，给你一成！够不够？”

    郑和：“我不要钱。”

    范小见：“你不要钱，那想要什么，你说！”

    郑和：“什么也不要，我郑和不是一个贪财的小人。”

    范小见：“大哥就是品格高尚，小弟佩服！而且大哥做事是为国为民，这点和小弟也是一样，这样，等小弟摸索出赚钱的路子，小弟一定告诉大哥，以大哥的海上实力，那以后得为国家多做多少贡献啊，老百姓肯定把你当活菩萨的，不象现在，上至大小官员，下至黎民百姓，私下都骂你是败家子。”

    郑和脑门上冒出汗：“十条船，这么大的目标，我就是给你们，你们怎么出去？沿着长江一走，肯定露陷了，到时候有人汇报圣上，这脑袋还要不要？你们说！”

    范小见：“脑袋肯定是要，船怎么走，你就别cao心了，你只要把船给我们就行了，保证不暴露信息，放心好了。”

    郑和：“好吧，那我回去安排下。”

    范小见：“你可别放我鸽子啊。”

    郑和：“不会，既然答应了，那就不会说了不算。再说我也不是要帮你赚钱，你这也是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其实老哥我看着每次出去都赔钱，这心里也是发毛，不过没有办法，既然你们有办法，那我就拼着这颗脑袋不要，成全你们，希望你们尽快摸索出赚钱的路子来，这样我大明不但能扬威海外，还能为百姓造福，何乐而不为呢。”

    范小见秦婳婳肃然起敬，说：“好！郑大哥，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取船？”

    郑和说：“这事不能急，总得让我想个妥善的办法，放心好了，五条船一条也不会少。”

    范小见：“刚才明明说的十条。”

    郑和：“范侯爷，你就让老哥哥安度晚年吧。”

    范小见赶紧握住郑和的手，使劲摇晃：“老哥别伤心，兄弟知足了！就五条！多了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