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 挖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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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离殇一边跑步,一边见缝插针地回头朝鱼人怪堆里射箭,反有中箭者必定应箭而倒,无奈这大半个山坡的怪物都被他吸引住了仇恨,就像一列头顶飘红的火车一样,紧紧咬在他身后半丝不放,眼见那块砂石周围已经没有了怪物,陌离殇一边脚下不停,一边朝着天上高声招呼道: “我拖着怪了,你快点去挖矿。” 姬子涵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跑动轨迹和血条,这人虽然可恶,却肯单枪匹马地陪自己来挖矿,他仗义她就不能薄信,怎么也不能叫他因为她而葬身怪底呀! 她的精神本来就已经高度紧张了,突然被他这么一通叫嚷,一个激灵之下,根本没有听清楚他究竟在喊些什么,还以为他是被怪打得掉了血在求救,想也没想地抬手就给他扔了一道清风下去。 这下子可好,就好像是有人往热油里滴进了一滴冷水一样,那些本来紧跟在陌离殇身后蹒跚追逐的鱼人怪们,瞬间就炸开了锅。 除了离陌离殇最近的几只鱼人还锲而不舍地追在他身后外,其余的鱼人纷纷转移了仇恨目标,被姬子涵的治疗技能给吸引了过来,纷纷聚拢在姬子涵的脚下,高举着手中的尖叉长戟,朝着天上的姬子涵嗷嗷乱叫。 正引着怪绕圈打转的陌离殇,忽然觉得来自身后的压力骤减,好奇回头一看,这才发现那些怪物都被姬子涵给吸引了过去,这还怎么挖矿? 陌离殇暗叫一声糟糕,拖着身后的几只鱼人,一边折返回来一头冲进怪堆里,胡乱射出几箭,重新吸引住了怪物的注意力,一边更大声地朝天上的姬子涵叫道: “我叫你快去挖矿,我这风筝放得好好的呢,你就别管我了,我还撑得住,死不了。”就差没直说她给他瞎捣乱了。 姬子涵也是把怪全引到了自己脚下,才想起来那底下扛着怪的,不是具有挑衅技能的坦克职业,甚至根本连侠客都不是,那侠客好歹还有一个吸引目标仇恨的放血技能,这弓使却是纯粹攻击性的职业,只要有另一个玩家朝这种主动怪周围施放技能,那些没有被弓矢攻击到的怪物,便会很轻易的转移仇恨目标,转而去攻击那施放技能之人。 这也是为什么她虽然没有向怪物施放任何攻击技能,却仍然吸引住了大批怪物的原因。她到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一茬,早就为时已晚,鱼人们已经被被她吸引的到处乱跑,她此刻想要脱身去挖矿,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了。 好在是陌离殇经验丰富,技虽不高人却胆大,眼见得形势不对,想也不想地便调转了枪头,重新折返进了怪物堆里,零星地放出几箭,又把怪物的仇恨给吸引了过去。 经此一堑,姬子涵再不敢随便给他加血了,本来她也想将计就计,以自己为饵吸引住怪物的注意,陌离殇再在一旁频放冷箭,把这些鱼人消灭殆尽,可惜这鱼人怪的刷新速度也实在太快了点儿,刚才陌离殇一波箭雨射杀死的怪物,现在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又已经如雨后春笋一般的,一个个地又从地面上冒了出来。 姬子涵想要把怪物全部消灭之后再去挖矿的打算,如今看来,显然是无法成行的了,不得已,她只好任由着陌离殇拖着怪物放风筝,分秒必争地抓紧时间扑到矿源上去把矿挖光。 好在是拖着恁长一串怪物的陌离殇,至今还分毫未损、滴血未耗,姬子涵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回了肚子里,等到听清楚了他在那里喊些什么后,姬子涵也不管他有没有机会看见,仍是对着他点了点头,双翅一振,疾速向着位于悬崖边缘的砂石矿俯冲了过去。 姬子涵此时包里已经没有蓝色矿镐了,况且挖掘砂石这种普通资源,使用蓝色矿镐的话也太过浪费了,随便摸出来一把普通矿镐,姬子涵二话不说就挖了起来,她不知道陌离殇能支撑多久,只知道对于拉了一长串怪物,随时都可能被怪群追上、秒杀的陌离殇来说,自己的速度越快,他脱离危险的机会也就越大。 一块砂石能够挖掘的次数十分有限,姬子涵堪堪挥动了五下矿镐,那块砂石便已经消失不见,那些挖掘出来的砂石也并不是一颗颗的石块,而是一包包的粉状砂石,不多不少正好五包,倒是刚好够她完成巧匠任务的,不过就是一包都没有给她留下也就是了。
这一处砂石矿被她挖完,下一次刷新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姬子涵默默地把坐标记下了,正好在她面前又刷新了两只鱼人怪出来,她来不及多想,把手里的矿镐和砂石往包里一塞,手起杖落,果断向那两鱼扔出一记雷刃,虽然有点浪费了群攻技能,但雷刃的效果还是没有叫她失望。 这些鱼人怪的攻击力非常高,防御力却真心与其不成比例,她的雷刃又是无差别攻击,两个鱼人怪头顶落刃、应雷而倒,躺在地上尾巴鱼鳍一阵扑腾,片刻便咽了气,竟是死得不能再死。 姬子涵翘起嘴角,雷刃果然不愧是灵使赖以安身立命、抢怪pk的不二法术啊!她一边感慨着捡起鱼人掉落的鳞片,一边抬眼去找寻陌离殇拉火车放风筝的身影。 可怜陌离殇是早就跑得脚发软头发晕了,也是亏得他眼神足够锐利,于百忙之中抽空瞄了姬子涵的方向一眼,见那悬崖上灰扑扑的砂石已经消失不见,知道她这是已经挖完矿了,忙不迭地扬了声向她叫道: “挖完了吗?挖完了咱们就快撤吧!” 循着陌离殇有些气紧的叫喊声,姬子涵抬眼望去,不想这一眼,竟看见了她绝无预想的一幕,只见这人本来一丝不乱、服服帖帖的古代发型,此时已经被他跑得凌乱不堪、一丝美感也无,弓使矫健灵便的劲装鹿皮衣,也被那些鱼人怪的尖叉长戟,给割破了无数道口子,此刻破破烂烂的挂在他身上,好像是街边要饭的乞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