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夜探安王府
王嫔已是皇子妃中较高的等级了,王嫔之上也就一个正妃几个侧妃,王嫔之下有良娣良媛儒人‘侍’妾之类,一般来说,皇子宠幸了身边的宫‘女’,最多是纳个‘侍’妾,之后的发展是看她本事了。桃夭这回一下子被封王嫔,连她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怎么能不欣喜若狂? 只见她连忙拥着锦被下了‘床’,跪拜道:“桃夭谢过殿下!” 寝殿里的宫‘女’也都纷纷福身:“奴婢见过王嫔。” 原本是和她们一般伺候晏池的宫‘女’,如今她们见了她要福身行礼,尊称她一声王嫔,桃夭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同时,心底的得意之情也油然而生。 而晏池再无一言,穿好衣裳就走了出去。他走出蓬莱宫的大‘门’,却不知道去哪,索‘性’施展轻功飞上屋顶坐着。本来,屋顶跟酒应该是绝配,不过晏池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不会碰这个东西了。 一坐一整夜。东面那个方向,人头攒动,衣香丽影,那是父皇册封太子的地方吧,每个人似乎都是那么的欢喜,整个广场都是那样的热闹。他们在庆祝皇上的大皇子回宫,庆祝天祈的皇太子册立。似乎只有他被遗忘在了寝宫里。 他曾经很想得到那个封号,很想继承那个位子,很想要父皇的公平对待,而如今看着那里,却不知为何,内心十分平静。 那厢,画楼小跑向蓬莱宫。老远就看到一袭紫衣的晏池坐在屋顶上,衣袂飘飘,墨发飞舞,到有些侠骨柔情的味道。 她气喘吁吁地喊:“殿下,您怎么跑到屋顶上啦?” 晏池见是她,洒脱一笑:“这上面风景好,姑姑要不要上来坐坐?” 画楼忙摆手:“殿下您身体好些了吗?” 晏池自嘲地叹气:“好啦,让你和母妃担心了。” 画楼:“殿下可别这么说,知道你还好就好,奴婢得赶紧回去回话了。” 晏池朝她挥挥手,画楼又匆匆返回。 而晏池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叫住画楼:“姑姑,今儿个立储大典,平安郡主来了么?” 画楼愣了愣,方才回道:“回殿下,平安郡主身体抱恙,并未到场。” 身体抱恙?“她怎么了?” “据说是半夜落入结了冰的池子里,染了伤寒,高烧不退。” “我知道了,你回吧。” 屋顶上的晏池坐了会儿,忽然起身,施轻功向宫外掠去。 宴席上,东方将军一家也是格外地受人欢迎,尤其是与云弈一起出征、凯旋的小将军即墨。一些朝中大臣携夫人过来敬酒时,虽是与东方将军、将军夫人在虚与委蛇,但目光却是放在即墨身上。常常两句话就点出正题:“小将军可有心仪之人?”下一句便要脱口而出:“舍妹、小‘女’、姑家侄‘女’、舅家侄‘女’、远房表妹……”能攀上这一亲事那是多大的面子啊!然而即墨并没有给他们说第二句话的机会,简截了当的一个“有”字便堵住了来人的嘴。对方只得陪笑:“能配得上小将军的‘女’子,必是德才兼备、万里挑一!”好奇之人也会八卦一下拐弯抹角地打探是哪家姑娘,也有人溜须拍马道:“以小将军如今的声名,配公主都绰绰有余!” 即墨只是礼貌地微笑,不发一言。 等来人走后,东方夫人拉住即墨,夸张道:“儿子!你有了心仪之人啦?” 即墨哭笑不得:“我这般年纪,有心仪之人奇怪吗?” 东方夫人眼中满是期待之光:“快告诉母亲是哪家姑娘?” 即墨但笑不语,东方夫人瞪他:“你这孩子,有心仪的姑娘也不和母亲说!母亲这么多年算是白养你了!” 即墨依旧是哭笑不得:“母亲!” “好啦好啦,我不问你,我来猜猜。”东方夫人眨眨眼。 在自家人面前,她总是会显现出十分可爱的一面,不像是五十岁,倒像是十五岁。即墨的‘性’子也许全然继承了他的父亲。 东方将军看到自己夫人这样,严肃的目光中不由带上宠溺的笑意。 “是不是平安郡主呀?”东方夫人循循善‘诱’道,她上次在安王府中见过云娉,很是喜欢她,当时也是明说着要云娉做她儿媳来着。
即墨惊愕道:“母亲你说什么呢!平安郡主可是皇上内定的儿媳!” 东方夫人撇撇嘴:“皇上内定的怎么啦?咱们不吃那一套!我儿子喜欢的姑娘,就算皇上喜欢我也要抢过来!” 即墨脑后垂下三条线,“母亲!” 东方将军终于忍不住轻声斥了一句:“夫人!此等场合不得胡说!” 东方夫人注意到许多人正关注着他们这一家子,只得闭了嘴不再说什么,转过头瞪了丈夫一眼,好像在说:“你敢训斥我?” 东方将军默默地移开视线看向远方…… 即墨看着轻笑,低头饮酒,平安郡主的‘性’子倒是有些像母亲,也怪不得母亲喜欢。但他喜欢的‘女’子,是有着世家小姐的淑柔典雅、端庄大方,又有着她们所没有的风情万种,八面玲珑,世上只此一人。他的目光飘落至某一处。 那厢,和慕莲说着话的云弈抬眸看了眼祈文帝所在的地方,轻声笑道:“慕莲,这里就‘交’给你了。” 慕莲俏皮一笑:“皇兄可要去去就回,别让慕莲撑太久了。” 云弈回她一笑,悄悄离席。 晏池几个腾跃来到安王府,轻松从安王府的后墙翻了进去,此时已是傍晚,夜‘色’将黑未黑,晏池躲过巡逻的‘侍’卫、路上的丫鬟,‘摸’到菡萏院。他没有从院‘门’进去,只是绕至院落的后墙,找到云娉卧房的窗户,隐匿在窗框后面,朝里看去。 房内,云娉正面朝窗户躺着,生病让她全身无力,脑袋很重,然而快睡了一整天的她这会儿睡不着,正捧着一本传奇小说昏昏沉沉地看着,长羽睫半垂,盖住杏眼。 此刻晏池看到的云娉,就是这副慵慵懒懒的样子,两颊上堆着两朵红云,那平时红润微翘的嘴‘唇’这会儿有些干裂,看来烧得不轻。不知为何,他对她的恼意就那么烟消云散了。 云娉好半天才翻过去一页,嘴里嘟囔了句:“喜欢她就去告诉她啊,躲在窗户后面偷看算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