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越成郡主(2)
这时候,门外迈进一个颀长的身影,温润的声音带上笑意:“看来母亲今日精神很好,儿子心里也着实踏实了许多。”来人正是安王的世子慕容云弈。 “世子爷。”丫鬟们见到他似乎很是雀跃,纷纷向他行礼,他微笑颔首。胆大的丫鬟口快道:“世子爷事务繁忙也不忘每日到王妃这儿晨昏定省,沈姨娘和……” 慕容云弈的目光微冷,安王妃忙重重放下茶盏,“海棠!”转而跟云弈道:“弈儿,你可算来了,你知道母亲身体一直不大好,今日云娉及笄,你可要帮衬着母亲一些。” 慕容云弈态度恭谨:“母亲说哪里话,这都是儿子该做的。” 安王妃欣慰道:“好孩子。”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母子俩又说了会儿家常,见云娉还没有过来的迹象,安王妃有点着急地说:“弈儿,你快去帮母亲看看云娉,昨儿她不知从哪得知,王爷准备在她的及笄礼上,把她许给晏池的消息,大发脾气,还说宁死不嫁这种胡话,闹到很晚才歇下,她今日定是起晚了,你去劝劝她,她最听你的话。” 慕容云弈听了这些话,神情微动,但很快便垂下眼眸,敛去一切情绪,只道了个:“是。” 这厢,平安郡主所居的菡萏院里,元神归窍的方云娉视线扫了一圈,“咦?你们为什么都跪在地上?” 所有人顿时脑后三滴汗…… “快起来,快起来!”方云娉看向先前唯一站着的两个丫鬟中那个圆脸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被目光点名的绿萝嘴一扁,快要哭了:“郡主,奴婢是绿萝啊,您怎么……” 方云娉“哦”了一声,“那我叫什么名字啊?” 这下绿萝真的哭了:“郡主,您……” 一旁的铃兰神情担忧地望着方云娉:“郡主,您莫不是昨晚歇得晚,受凉了吧?奴婢为您请个脉。”说着上前一步,利落地将手搭在方云娉的手腕上。 方云娉抽了抽嘴角,这瓜子脸肯定是以为自己是发烧说胡话…… 铃兰静听了片刻,秀眉刚刚舒展又紧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心又提了起来。弄得脸上还挂着泪珠的绿萝,紧张兮兮地看着她:“铃兰,郡主没事吧?” 方云娉偷笑,瓜子脸把脉的结果一定是这具身体一切正常,但又不清楚为什么她会说“胡话”,所以才纠结吧。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方云娉与生俱来的调皮捣蛋因子竟又开始蠢蠢欲动。只见她抖开罗帕遮住半边脸,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莫不是本郡主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否则这两日怎会双目无神、四肢乏力、脾肾皆虚、咳嗽不断,还偶有吐血……”说着,凄惨兮兮地用罗帕捂着嘴,柔弱不堪地“咳咳”了两声。 这下,一屋子丫鬟通通大惊失色,“郡主,您不要吓奴婢们啊!” 绿萝眼泪还没干,又哭了出来,冲过去抱住方云娉哭得凄惨:“呜呜……郡主……呜呜……” 方云娉一手“爱怜”地拍拍绿萝的头,一手用罗帕沾了沾不存在的眼泪,忧伤地叹了口气:“否则,本郡主怎么会一时想不起你的名字来,定是这病情来得太过凶猛,伤了头脑,使得本郡主暂时失忆了罢。” 绿萝听了哭得更厉害了,铃兰则无辜又无奈地站着……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笑,慕容云弈挑帘进来,目光满是戏谑的落在方云娉身上,虽然罗帕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却遮不住那水汪汪的、闪着“jian计得逞”光芒的眸子。“平安,你又调皮了。”他微笑着说道,看向方云娉的眼光有宠溺也有惊艳,心中暗道:这丫头,打扮起来还是挺有姿色的。 屋里的丫鬟们纷纷向他恭敬行礼,方云娉听到声音一惊,看向来人,剑眉朗目,乌发高束,一袭用细如发丝的丝线绣成墨竹做点缀的素白锦衣,竹叶形态逼真,行动处,竹叶仿佛随风飘动,绣工精美的玉带束出挺拔俊逸的身姿,修长十指中,握着一枚折扇,好一个闲云野鹤般的谦谦君子。
方云娉注意到虽然他衣着素雅,除了腰间的一枚羊脂玉牌,再无奢华的佩饰,却周身有种皇家贵气,雍容华贵,在不经意间散发着威仪,让人不敢亵渎。 她再次看向慕容云弈深潭般的眸子,虽然此刻溢出温润笑意,但方云娉感觉,若是惹恼了他,这双眸子定是威严冷漠,让人不能直视。 或温文尔雅或雍容华贵,两种全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结合得如此咸宜。方云娉花痴了一把才想起他刚刚说的话,她眼睛骨碌碌地在身边丫鬟身上转了一圈,那几个头快垂到胸口、大气不敢出的,不指望,绿萝总是哭哭啼啼的,不理她,铃兰是个利落性子,嗯,就问她吧:“那个,铃兰啊,平安是谁?” 铃兰也不淡定了:“郡……郡主……平安……是您的封号啊……” 方云娉偷偷吐了吐舌头,丢脸丢大发了,于是压低了声音悄悄问:“那这位大哥是谁?” 铃兰只觉得冷汗涔涔,“世子爷……是您的王兄啊……” 方云娉尴尬地冲来人挥了挥小手绢,嘿嘿地赔笑了两声:“王……王兄,早啊!” 淡定从容如慕容云弈,嘴角也貌似出现了微乎可微的抽搐,本想责问云娉身边服侍的那几个丫鬟,可想到安王妃还在宴客厅中等着,只淡淡说了句:“平安,若是你已经妆扮妥当,便随为兄去给母妃请安。” 方云娉于是忐忐忑忑地跟慕容云弈往安王妃的牡丹院走,不知道这具身体的母亲长什么样,会不会很严厉呀?自己那个王爷爹爹会不会像前世的爸爸那么宠溺自己呢?还有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哥哥,方云娉感觉自己对这个哥哥有些惧意,他身上既有温润的亲切感,又有威仪的疏远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