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十二死者
听到poh的提问，叶幕白色的兜帽下传出一声轻笑。 就像一些小学老师听到学生说自己长大以后会如何如何拯救世界，由此而发出的笑声。并无恶意但又完全不认为有一丝实现的可能。而且相比普通人，叶幕的判断要准确的多，因为他已经逐渐触及到因果与命运的实体了，对未来的预测并不仅仅是靠着固有经验。 觉得没必要浪费言语来回答，站在清澈的水面上，叶幕略过了poh的问题直接说道：“接下来的两天内，杀死十二名与你来历相同之人，我就算你通过了第一个考验。你如果愿意接受，就在这张契约上按下指印吧！” 言罢轻轻挥了一下手。与此同时一张古旧羊皮纸造型的虚拟面板出现在POH面前，上面清晰地写着【是否接受任务“葬的考验：一”？是/否】 ‘与我来历相同之人？’反应过来这句话中的意思，poh愣了一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说是说杀死十二名玩家？’ 对于突然出现再面前的“契约”以及它违和感十足的内容，poh略感意外和有趣，但也只是当作是游戏的一个新颖之处，并未多想什么。真正令他在意的还是这个神秘人之前说到的“杀死十二名与你来历相同之人”。 虽然POH自认在心理上不会对屠杀玩家有负担，但如果真的是要在两天之内杀死十二名玩家的话，难度和风险未免太大，甚至很有可能因之丧命。在他现在看来，这个任务的奖励不论有多么丰厚，终归是虚拟的，怎么可能值得为了它拿自己的生命做筹码。 但如果只是暂且接下任务，见机行事，遇到把握很足的目标再出手，不冒太多风险，则有很大可能无法完成这个任务。 虽说与大部分游戏一样，一般来说SAO里的任务失败是没有惩罚的，少数有惩罚的任务也不过是损耗些经验值。但这只是封测中的情况，那时这个游戏还不是死亡游戏。而现在，既然是以真实的生命为猎杀目标的任务，那么失败的后果就很有可能是剥夺生命。接着他想到了选项以“契约”的形式出现或许就是在暗示着什么。 poh虽然不害怕死亡，但却很讨厌死亡。毕竟活着才能经历各种有趣的事，死了就什么也做不成，什么也体会不到了，实在是太无聊。不，甚至连“无聊”也不能感觉到了，那样真是乏味到了极点，所以他一想到自己的死亡就有一种恶心的感觉。不过如果只是把保证自己的安全放在最高，什么也不敢做，不敢冒任何风险，同样很无聊。所以只要能带来足够的愉悦和收益，有的风险他是愿意冒的。 心中一瞬间闪过诸多念头，poh最终决定直接询问那个npc之后再做考虑。虽然这个npc不像是会回答问题的样子…… 那张所谓的契约上除了“是/否”这两个字之外，poh看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所以poh直接把他的疑问问了出来。在他看来所谓的“契约”就是一个选项面板罢了，他根本看不见有什么条款，这是系统的设定，npc显然不可能因此而作出什么特殊反映，所以他也不必装作在这个“契约”上看到了什么具体的内容。 况且如果和AI钩心斗角，会有一种自己在犯傻的感觉。 ‘不过茅场晶彦似乎很喜欢角色扮演呢，不知道这个葬是不是他的又一层外表。’POH想起起始之城镇中央广场当日的那个巨大的红色“使徒”，不过并不太在意：‘无论怎样都无所谓，我玩的尽兴就行了。’ 做出决定，poh谨慎地开口问道：“如果我接受了这个任……考验，但却没能完成，会怎样？” 只是poh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在他向这个问出问题的一刹那，心中极快地闪过一种被看穿了一般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思维被从内到外拆开，所有想法被晾在了光天化日之下，一种难言的恐慌和不安全感。 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让他无法确定自己的感受，甚至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个错觉罢了。毕竟，且不说这里是在游戏中，面对的只是一个npc，即使是在现实中也不可能会出现什么“被一眼看穿的感觉”。在他看来，那只不过是小说里才有的描述，现实中或许能从一个人的动作和表情中猜测出一个人的想法，但绝对不会让人产生如此鲜明的感受。 不过随即他的想法就动摇了， “你在担心死亡？”，叶幕用一种玩味的语气答道：“放心，失败了也不会死的。” 心中一抖，poh故作镇定的试探道：“茅场晶彦？别装npc。” 会被当做茅场晶彦实在是在情理之中，没有任何值得意外的。不过叶幕从来没打算装成他，所以轻轻摇了一下头： “我并非你猜测的那个人。” poh听到后挑了一下眉：“哦？那敢问阁下是？” 以他对茅场晶彦性格的认识，被拆穿后还继续装下去的可能性极低，所以他基本上相信了眼前的人不是茅场晶彦。只是还是有些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是npc。 “我不是你们这些所谓的‘玩家’那个世界的人……如果这就是你想知道的。” 看上去这么说就可以排除他的身份是茅场晶彦的亲信、外界黑客、政府人员……之类的可能了，所以说是特殊智能？ 但在poh的观念中，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是白痴的行为，所以他只相信自己分析出的结果。分析需要了解足够的信息，而他一向很擅长通过交谈获取信息，并从无数真真假假的语句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况且，毕竟是第一次经历，如果真的是智能的话，聊起来肯定很有趣。 “所以说阁下是这个艾恩葛朗特的原住民喽？” 不过这次叶幕却没有回答，面对着poh的目光，指了指飘在他身前的“契约”，说： “你还有十二秒钟的时间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