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生亦我所欲也，所欲有甚于生者
“真是超级麻烦，只是在家玩玩游戏也会遭天谴吗。” 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叶幕的眼中无数银色的点和线组成的数据飞速流过，如同一道微型的银河连成一线。 在根源体对思维的加速之下，外界的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完全停滞了一般。 只是向前踏出一步的片刻间，叶幕就获悉了根源体推演出的关于这次事故中随着他的应对方式不同而产生的两百七十九亿三千六百二十四万九千零五十五种可能发展路线，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长中。 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以上的结局都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bad－end”——全都是被封印、被镇压、被封印、被镇压、被封印…… 而仅存不多的“生路”也不是完全保险。没办法，毕竟力量相差那么大，又在是对方主场。 叶幕用公主抱的姿势稳稳地抱住亚丝娜柔软的身体，同时特意确保她的头盔不会乱动。 虽然他可以保证亚丝娜肯定不会被NERvGear头盔弄死，但现在还是不要让她醒来为好，免得闹心。 而且现在的情况，能多省一点根源体的力量就应该多省一点，每一点都要用在该用的地方。 其实这是有一定难度的，由于亚丝娜的意识完全被困在SAO中，现实中没有任何知觉，就像晕倒了一样，所以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稳定性，很难掌握。而且又要保证头盔不要乱晃，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其实亚丝娜抱起来真的挺舒服的，触感暖暖的、柔柔的，而且还有一种天然的少女体香。 只不过现在生死攸关，某些会扰乱注意力的思绪还没有来得及出现就被禁止了。 抱着亚丝娜从窗户跳下去的一瞬间，叶幕想了很多。突然间明悟了——其实之所以会出现这次事故，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SAO这个游戏。 第一次触动世界意志是因为亚丝娜被困在游戏里。生命随时可能随着虚拟世界中的死亡而凋零，所以她的父亲向叶幕s寻求帮助，而自己因此间接受到拜托。 第二次是因为在游戏里寻找合适“代理人”的时候遇到了poh。而且这次之所以没能像上次一样避开世界意志，也是因为自己注意力放在游戏里，没能及时注意到外界的变化。 就是因为这个游戏自己才做到了足不出户的做了惊天大死，打破了原本悠哉的一边享受时光一边等待根源体现阶段成长完毕的计划。 但现在显然不是抱怨毛场晶彦的时候，况且那个游戏的确挺好玩的，还帮上了不少小忙——比如提供观察样本。 此刻根源体几乎是以当前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运转着，从外面看，叶幕的原本漆黑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水银火焰般的颜色。 一个个不确定的路线以比出现时还要快的速度被排除掉，转眼就只剩下了一千多个。这一千多个路线如镜花水月般不断破灭和重组着，由已知信息推衍出未知信息，前路由不确定逐渐变为确定。 风，从耳边吹过，带起发梢微微的凌乱……但这里，是几十层楼的高空。之所以有风，不是因为风吹拂着你，而是因为你在高速划过空气。 随着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风渐渐大了起来，衣袖被利风吹动得发出“啪啪”的响声声，犹如是死神的脚步声。 转眼间就落下去四分之一个楼了，但叶幕却仍没有采取任何减速措施。 并非他不怕就这么砸在地上，直接从几十层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即使是叶幕现在这具每时每刻都在被根源体强化的身体，已经超越了人类极限的素质，也得摔成一地马赛克。 更别说怀中的亚丝娜只是一个普通人，落地的时候绝对一触及死。 之所以没有进行减速，是因为他想看看世界意志对现在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用什么方法救出一个“必死无疑”人。 显而易见，如果就这么落下去的话亚丝娜绝对会死了。 即使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还不是很成熟，智商很是不够用，但也是能够判断出这么显而易见的情况的。 这个世界意志虽然还没有智慧，但得益于世界意志的一些天生的特质，祂能够直接看到未来的一些片段。 只是由于叶幕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世界意志无法直接在未来中直接看到叶幕，会使祂的判断受到一些干扰。 虽然这个世界意志还没有足够自主的思维，但由于祂天生就居于很高的层次，弥补了这一点。 对于人类来说需要绞尽脑汁才能制定出的计划，于祂而言则根本不用思考就能做出，就像婴儿伸手抓食物一样简单而自然。甚至人类天才历经困难才能做到的事有时还不如祂的本能行为。 毕竟祂再怎么说也是一己之身覆盖了整个地球所有人类、所有历史。祂自身的构成里就包含有无数智慧的信息，只是现在还不懂得利用。只要觉醒了自我思维的话，很快就能成长为近乎全知的存在。 其实如果世界意志已经拥有很高的自主意识，那么祂轻而易举就能看出叶幕的意图，从而认定他不可能会放任亚丝娜死去。 到时候祂或许会为了消耗叶幕的力量而不去采取救援措施。 但这现在个世界意识显然完全没达到那么高端的层次。当祂判断出亚丝娜会因高空落下没有缓冲而有巨大危险的时候，就会按照优先保护意志节点的本能地采取一些方法进行救助。 到时候叶幕即能开开眼界见试一下世界意志的手段，又能跟着亚丝娜沾点小便宜，节省些根源体的力量，真是一举两得。 只不过现在已经落了小半个楼了，世界意志怎么还没有任何反应，还是说祂正在积聚力量？ 还没等到世界意志有所动作，一声在风声中略显渺茫的尖叫声传到叶幕的耳中。 叶幕往下扫了一眼，发现原来是街道上一个看起来二三十岁的中年女性正捂着嘴抬头看向这里。面部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显得略微扭曲，表情满是难以置信与极度的惊恐。 ‘大姐你可真是夸张啊。’，叶幕在心中暗自摇头。 ‘你看那边阳台上那位大叔，他恐怕比你还早看到我们，但人家不但没想你一样尖叫、脸崩，还淡定地拿出手机来录像。’ 对于明天的头条是否是“早恋情侣同归于尽”或“天顶星人绑架国中少女”，叶幕完全不在意。如果他在意的话，当初跳的时候就会事先给自己加上光学隐身，而不是这么光明正大的做无伞自由落体运动。 ‘不过’，叶幕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亚丝娜，确认了一下，和下面那位大姐长得真的很像…… ‘原来您是这家伙的母亲大人……既然如此，就情有可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