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辛密

    诡异空间里，郑凡在前，黑暗战斗暴龙兽在后，两人不停地行走，不知道过去了几个月或者几年的时间。

    “黑暗战斗暴龙兽，这里的场景你有经历过吗？”时不时的，郑凡也会停下脚步，问一些问题。在之前，黑暗战斗暴龙兽已经在这片空间游荡很久了。

    黑暗战斗暴龙兽睁大眼睛，感受四周不断变化的景色。许久才说道：“这里的画面，是在映射外界辽阔的空间吗？这些景色虽然一直在变化，但是每个瞬间，都是我所经历过的。”

    “那太好了。我们找到了一条正确的道路。”郑凡兴奋地说道。这一片空间与外界的时间流速是相同的。但是人们的感知被扭曲。感知越强，扭曲越严重。如果不是有黑暗战斗暴龙兽带路，郑凡早就破碎虚空离开了。

    郑凡和黑暗战斗暴龙兽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又行走了三个月。终于夜晓剑发出一声清丽的剑鸣声，剑身绽放出丝丝缕缕的光芒，与远处的光连接在一起。

    跟着这道光继续前进，郑凡和黑暗战斗暴龙兽没有再绕弯路，很快便进入了一片虚无的世界当中。虽然这个世界让人感觉寂寞，但是郑凡和黑暗战斗暴龙兽一直早就受够了那片混乱的空间。而且这一片地方，并没有扭曲人们的感知。

    “青龙兽，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现在的处境这么糟糕。”郑凡叹息一声，压住躁动的夜晓剑。青龙兽用来镇压自身的铁索对夜晓剑很有帮助。可是青龙兽更需要这些。

    “终于，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是谁，你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黑暗战斗暴龙兽可没有郑凡这样好脾气。虽然他凭着一颗单纯的心找出正确的道路，但是在感知上，确确实实在混乱空间中挣扎了无数岁月。黑暗战斗暴龙兽也没有郑凡那样随时破空离去的能力。这让黑暗战斗暴龙兽如何不感到愤怒。

    “被黑暗力量污染的数码宝贝。我们终于见面了。”青龙兽是拥有极端体型的数码宝贝。黑暗战斗暴龙兽和郑凡加在一起，也不够青龙兽塞牙缝的。道理上来说，青龙兽说话时吐出的气流就可以掀起大海啸。不过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郑凡和黑暗战斗暴龙兽只感觉有人附在自己耳边轻声说话。

    “被黑暗力量污染的数码宝贝。你在说我吗？你在找我吗？我也在找你。可是你到底是谁？”

    “我是青龙兽，数码宝贝世界的一只数码宝贝。我找你，是因为我想要消灭你。”

    “消灭我，为什么，就凭你吗？说这种大话你不感到羞耻吗？”黑暗战斗暴龙兽大叫着，向青龙兽飞过去。

    青龙兽抬了抬眼皮，只等到黑暗战斗暴龙兽飞近了，才轻轻吐一口气，将黑暗战斗暴龙兽吹飞出去。

    “虽然我只是一只数码宝贝，但是我的命运，和数码宝贝世界紧紧联系在一起。建立在数码宝贝世界大地上的黑暗之塔，正在改变数码宝贝世界的环境，压制我们的力量。而你的身体，是由一百座黑暗之塔汇聚而出的。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巨大的破坏。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听到这话，黑暗战斗暴龙兽看了青龙兽一眼，又看看郑凡。当郑凡点头后，黑暗战斗暴龙兽崩盘一样的扑到在地上，几乎哀嚎地说道：“破坏这个世界，这难道就是我出生的意义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黑暗战斗暴龙兽似乎是一个暴力分子。在数码宝贝世界四处游荡已经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可是这些，是因为嫉妒。黑暗战斗暴龙兽痛恨自身的空虚，由此而嫉妒那些无忧无虑，或者说幸福的数码宝贝。可是真的要破坏这个世界，破坏数码宝贝们的幸福吗？黑暗战斗暴龙兽似乎做不到这种事情。

    “青龙兽，你知道破灭魔龙兽这只数码宝贝吗？”郑凡终于站了出来。

    “破灭魔龙兽？”只听到这个名字，青龙兽的身躯便开始剧烈震颤。体型缩小了整整一圈才稳定下来。黑暗战斗暴龙兽则没什么反应。

    “破灭魔龙兽，是我在另一个世界遇到的数码宝贝。那个数码宝贝世界，只有龙系的数码宝贝居住。有三大龙之数码宝贝控制整个世界。分别是青龙兽，黄龙兽，圣龙兽。”

    “你说的这些，我听无限龙兽说起过。你所说的是无限龙兽的家乡吗？”青龙兽问道。

    “我也不知道。”郑凡摆摆手，继续说道：“在那个世界，与三大龙对立的有三大恶龙，天生的使命就是破坏数码宝贝世界。破灭魔龙兽就是代表毁灭的数码宝贝。他出生的使命，就是毁灭整个数码宝贝世界。”

    “因为这样一个使命，破灭魔龙兽刚刚实现进化，就面临整个世界的追杀。在这个过程中，破灭魔龙兽毁灭了一个又一个对手，差点将数码宝贝世界打碎。终于站在整个世界的最高处。”

    “破灭魔龙兽，是天生便带着毁灭熟悉的数码宝贝。就算他自己不愿意。但是身上散发的气息也会破坏这个世界，任何行动都会引起灾难和毁灭。就像现在的黑暗战斗暴龙兽一样。”

    黑暗战斗暴龙兽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耳朵却仔细聆听郑凡讲的故事。他很想知道，这个和自己有相同命运的数码宝贝，最后是怎样的结局。

    “破灭魔龙兽在进化到究极体之前，也是普普通通的数码宝贝。进化到究极体后，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使命。所以破灭魔龙兽选择逃避。他打碎世界屏障，成功逃离龙之数码宝贝世界。然后又控制了自身的破坏能量，最后以红莲骑士兽的形态在皇家骑士团战斗。”

    “原来是那个家伙。难怪无限龙兽那时候会突然暴走。皇家骑士团，我们之间的仇恨，该怎么解决啊。”青龙兽悲伤地叹息。就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自己又怎怎么办呢。就算自己处于全盛状态，又能拿皇家骑士团怎么办呢。

    听完故事，黑暗战斗暴龙兽的身躯微微发抖。并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在嘲笑自己过去的无知。曾经他最羡慕那些无忧无虑的数码宝贝。此刻却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无知无忧无虑。接下来，应该要选择自己的目标，并且沿着这条道路一直走下去，走到尽头，站在最高处欣赏这个世界的风景。

    “青龙兽，你现在的情况，似乎是在化道的边缘。你是怎么做到的？”郑凡问道。

    青龙兽带着悲伤的语气说道：“是啊，我很快就要化道了。不过我感觉，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所谓化道，便是死亡。不过这并不是更好听的形容词，而是一个痛苦而残酷的过程。这是强者在死亡时将自身的一切反馈给天地的过程。而每个世界，只有最强者才能化道。这些最强者用自己的道来弥补世界的道。青龙兽的化道，将让数码宝贝世界获得新的成长，未来数码宝贝能进化到超越究极体的程度。听起来很伟大的事情。但是对于化道者自身而言，这样的结局太残酷了。

    郑凡和青龙兽交流着黑暗暴龙兽完全听不懂的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虚空中猛然裂开，无数的雷电从裂缝中爬出来，涌向青龙兽。眼前的景象，仿佛是蛇群捕食。而作为食物的青龙兽，则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面色平静如佛祖割rou喂鹰。

    等到雷电蛇群散去，青龙兽的身躯只剩下十千米不到的长度。由于身体变小，缠绕青龙兽全身的铁索反而纠缠更紧了。

    “青龙兽，你是故意输给小丑皇的。”郑凡突然说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青龙兽的声音稍稍有些慌乱。

    “之前我也没想到。但是看到你渡劫时的情况，我突然明白过来。你想要锁住自己来逃避化道。但是你的力量强大到连你自己都无法封锁。所以你故意被小丑皇击败，放任小丑皇改变数码宝贝世界的行动。因为你的实力与数码宝贝世界紧紧相连。所以当数码宝贝世界变得虚弱的时候，你的力量也消失了。然后你用这条铁索封锁了自己的力量。苟延残喘到现在。”郑凡的声音冷漠中带着一丝鄙夷。尽管每个人都有资格选择自己的道路。但是并不妨碍外人表达自己的看法。

    不周能有今天的强大，都是靠前辈们不断化道的功劳。逃避化道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为了避免化道选择出卖自己的家乡。实在让人齿冷。

    “郑凡啊，外界的圣石，又被击碎了一块，能不能拜托你，保护这些圣石？”青龙兽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圣石。哼，我想也是你用来镇压自身的东西吧。作为数码宝贝的你，有那么恐惧死亡吗？”郑凡暴怒地大吼道。对于郑凡来说，观想青龙是每日必修的功课。陡然发现自己仰慕的对象，是这样的形象，一时间感觉非常难堪。

    终究此青龙非彼青龙，郑凡调整过情绪后，也恢复了冷静。说道：“给我一个帮助你的理由。”

    “没错，圣石是用来镇压我身躯的工具。但我这也是不得已的。眼前的数码宝贝世界太弱小了，甚至我不可能进入数码宝贝世界。而我化道后的能量也不是现在的数码宝贝世界可以承载的。一旦我化道，数码宝贝世界会瞬间成长两倍以上。到时候必然挤压，碰撞人类的世界。这样的结局，是你我都不愿意见到的。”

    听到青龙兽的话，郑凡想开口反驳一下，可动了动嘴，没能说出半个不字。青龙兽固然有私心，但这个世界，确实无法承载青龙兽这样的庞然大物。青龙兽所说的结果，也是真正有可能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