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事赶事凑聚一起
厅堂里,一片孤寂。 骆惊风沉凝着脸,一言不发,紧锁着眉头,沉浸在画风不寻常的行动中。 “爷,有人送了这个。” 管家慌张地走了进来,急切地捧着一根木签,低头递给了骆惊风。 骆惊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接过木签,眼睛只是上下一次短暂的移动。 “第二个任务又来了。” 呵!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楚天梅夺过木签,看了正面又看反面。 “是啥任务?” 年少丰满脸沮丧。 在他心里,最大的希望和心愿是尽快救出嫣红。为了嫣红,他死跟猛追,不辞辛苦,不怕畏惧,总算是顺利地找到了,而且近在迟迟,对于任务的出现几乎要烦躁透顶了。 “这个任务很远哦。” 楚天梅将木签递给了年少丰。 “自己看吧,上面写的很清楚。” 年少丰接过木签,看都没看,直接撂在了桌子上,继续给海天愁喂着药汤。 “在完成任务之前,我有个计划。” 骆惊风瞅着年少丰失神的样子,提高了嗓门。 “任务要完成,银子要赚,而且要赚得更多。但是剿灭关东九蛟,捣毁丰德庄,杀了光头佬,救出嫣红,这些事情必须实现。因此,我的计划就是,从今晚开始,在摸索中突破,在突破中争取一一实现。” 哇塞! “什么时候都练了这么一口呀!” 楚天梅被惊得离凳起立,双手欢快地拍打着。 啪啪。 “应该鼓掌,这还是我听到骆老大最长,最有深意的说话。当然比我还差了一大截,不过提升的机会还是挺大的。” 侯子参又开始了抠着鼻孔。 “年,天愁怎么样了?” 骆惊风瞪着眼睛看了一眼侯子参,却盯着忙碌的年少丰。 “应该能恢复的吧,他可是受了内伤的,是被光头佬突兀泄气功所伤。” “恢复是可以,要时间的。” 年少丰停下手中的活,转头看着骆惊风。 “能猜出了需要多长时间嘛?” 骆惊风接切地问着,显得很着急很着急。 “要看他自身。” 年少丰的说话总是很简单,很明了,没一个多余的字。 “那会不会影响到咱们完成任务?” 骆惊风摇了摇头,觉得跟年少丰说话真是累,不但要想他说的话,还要前后进行一番分析,这样才能全面了解。 “什么时候完成任务?” 年少丰一脸的不解。 骆惊风没有直接回答,却走到了侯子参面前。 “今夜,给你一个任务能完成吗?” “没你这样的问话,不说是什么任务,直接问能不能完成,如果是上天呢,那你说能完成嘛?” “没那么高难度。” “那应该能完成,你就说吧!” “我感觉画风一定有什么状况,想让你去探知一下。” “这事不难,我可以完成,但是不确定能不能见到画风,更没把握,她能不能告诉我。” “我相信你,你是这方面的顶级人才,一定能完成的。” 骆惊风微笑着。 他知道侯子参好这口,只要能表扬他,再难的事他都能办成。如果没有好话相说,即是简单轻易的,未必能完成,甚至就不去做。 “你这样说,那还有什么说的,黑天后,我就去。” 侯子参被骆惊风这么一表扬,脸上立刻浮上了自豪。 “年少丰,你要仔细看看,画风有没有伤到海天愁。” 楚天梅俏脸一下子变得惊惧了起来。 骆惊风眉梢一抖。 他也想起来了,画风的手曾经插进了海天愁的胸口。 想到此,骆惊风急忙转身,箭步走到了过去。 骆惊风低头认真地看看了海天愁的衣服,大红长袍上,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你看嘛?” 年少丰疑惑地瞅着骆惊风。 “当初,画风的手插进过这里。” 骆惊风的手放在了海天愁的胸口,稍一停顿,开始了上下抚摸。 突然。 他惊色满脸,眉头紧皱,黑瞳一定。 骆惊风快速地将手从海天愁宽大的领口处伸了进去,一阵探索。他的表情开始了转换,先是惊喜;之后,又是一种莫名的疑惑,接着才是满意的喜悦。 表情变化结束的时候,他的手慢慢地抽了出来。 一小块破布。 是从其他地方撕裂下来的普通粗布。 骆惊风惊奇地瞅着破布,什么都没有。 “翻过来看看。” 楚天梅勾头一看后,急忙抬头抢过了破布。 翻过来,破布上是歪歪扭扭很不流畅的一个‘来’字。 “就这么一个字,有什么意思。” 楚天梅失望地将破布重新放进了骆惊风的手里,晃着脑袋走向了另一边。 “是什么意思呢!” 骆惊风仰着头,挪动着步子渡来渡去。 “好好想想,来字肯定是有某种意思的,否则她也不会费这么大的折腾留给咱们。” 侯子参转动着不大的眼珠,又抠起了鼻孔。 骆惊风边走动边瞅着手中的破布。 突然,大声喊道。 “想起来了。” “你想起了什么?” 楚天梅第一个快速反应,奔到了骆惊风身边。 由于骆惊风连日来的烦躁,楚天梅根本不敢多说一句话,也不敢有任何出格的动作,哪怕是最真、最切的摸手都少了许多,几乎是没有了。她奔过来,只是想抓住他的手,但是看着他的脸色,还是放弃了想法。 “这是用光头佬头上的血写的。” 切! “能说明什么?” 楚天梅又是一次失望的转身。 “说明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骆惊风扬着手中的破布,端起桌上的陶碗。 咕噜,咕噜。 一阵猛喝。 “听着,画风有话要给咱们说,具体地点就是在丰德庄光头佬的家里。” 骆惊风看着楚天梅故意大幅度地眨巴了几下眼皮。 “骆老大分析的有道理,但是这血到底是谁的,你怎么确定。” “对呀,我和侯哥一样,血是谁的,你凭什么分析是光头佬的。” 哈哈,哇哈哈! 骆惊风一阵狂笑。 “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吗?” 骆惊风嬉皮笑脸地盯着楚天梅。 “说嘛,我能注意到什么!” 楚天梅被骆惊风这么不正形的一盯,脸上绯红瞬袭。 “光头佬用锦扇压着脖颈,要挟我们之前,光头佬是站在画风身边的,而且,画风就是在那个时候抚摸了一下,光头佬头上的流血。”
骆惊风详细地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 “想起来了,真有这么一过程,而且开瓢儿的还是骆老大的一神鞭完成的。” “什么神鞭,那是掩日吞天须。” 楚天梅纠正着。 “这还去丰德庄吗?” 侯子参点着头,却瞅着骆惊风满是兴奋的神情。 “当然去,而且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我去。” 年少丰迅速走到骆惊风对面。 “侯哥不去,我和你去。” “这也行,就咱俩去。” “我也去,我给你们放风。” 楚天梅也站到了骆惊风身边。 “你不能去,人太多了容易暴露。” 骆惊风拍着楚天梅的肩膀,眼睛里射出了异样的光。 嗯,哼! 一声微弱的**。 海天愁动了动手指。 骆惊风转眼望过去的同时,跨步奔去,抓住了海天愁的手。 “天愁,你哪儿难受?” 海天愁只是缓慢地摇了摇头,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我…可能…” 他说不下去,憋得满脸通红。 “不说了,我明白,我们都明白。” 骆惊风攥着海天愁的手,却双眼闪动着泪光。 “快,想想办法,他肯定很难受。” “只有输入真气了。” 年少丰盯着骆惊风,也是一脸地着急。 “那赶紧开始,别耽误了。” “咱们中间,没人能逼给他。” “那是什么道理,大家的真气都是一样呀!” 骆惊风松开手,直接窜了起来。 “逼入真气,要比他内力更强的人才行,我们几个他又是最深的,你说怎么逼呀!” 侯子参搓着双手,他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还有这等讲究?” 骆惊风勾着头,急得又开始了渡步不停。 虽然,海天愁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怀着一定的目的接近了自己,也获得了自己的信任。在某种程度上,是伤害了自己,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但是,与他的感情,说实话那是最真切,最诚挚的。 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海天愁是第一个着急,并想尽办法救助;在自己遇到危险时,他总是冲到最前面;他总是以容忍的形式,无论自己对错,都能力挺支持;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他还故意在外人面前,装聋卖傻。而这一次,如果没有他的舍身相救,那躺着的一定是自己。 骆惊风想着,却缓慢地仰起了头,让欲出的泪水倒流了回去。 “我必须试试。” “是啊,你应该是可以的。” 侯子参睁大了眼睛。 “对,你内功高。” “不行,骆老大今夜还有行动。” 侯子参摇着头,刚才的热情劲,一下子降到了结冰的程度。 “救人重要,行动换别人。” 楚天梅一把拉过了骆惊风,又推着爬上了床。 “你俩,赶紧的扶起来,耽误不起了。” 楚天梅指挥着,又为骆惊风摆好了干净的布巾,准备擦汗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