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幼尸
门开之后我清楚的看到武良身体颤了下，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感受到什么。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异常，仅仅是颤了一下身子。 我看向卧室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很小，rou乎乎的。手里一把车钥匙迅速扔给武良，然后迅速缩回去，迅速关门。 我觉得很奇怪，那只手明明是个孩子的手。可发叔的二儿子武亮在外地上大学，没在家里。就算在，手也不可能这么小。 老爹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一把推住门。 九叔紧跟着冲进屋里。 我也觉得事情不妙，三步并作两步，转眼就冲到屋里。然而屋里除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之外，根本没别人。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之前发叔对我露出诡异笑容，然后就消失了。自那之后我就在没见到发叔的影子，在卧室和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一直守在车棚，看着大门，根本没人从这里经过，我理所当然的以为发叔就在卧室。 可眼前的一切实在让我摸不着头脑。 发叔既然不在屋里，又没从我面前经过，那他就进去了哪？ “小心！” 我真困惑，老爹大叫一声，吓我一跳。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突然向后倒飞出去，一下就冲到门外。 等我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嘭”的一声，老爹已经把卧室的门关上。在关门的一瞬间，从门缝里我看到个狰狞的笑脸，一闪而逝。 “妈呀，鬼呀！” 武良忽然鬼叫起来，连滚带爬躲到九叔身后。好歹也出生在土仙世家，武良的反应让我有些吃惊，难道他连鬼都没见过？ 九叔没理他，因为九叔自己也面色惨白，走到老爹身边说，“坤哥，看来老八已经尸变，还咬了邻居家的孩子，这可怎么办？” 老爹一手拉着门，没好气地说，“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呢，要不是你妇人之仁，这孩子也不会被咬！” 老爹真生气了，喝斥道，“现在弄成这样你自己收场，我可管不了你！” 九叔理亏，也没反驳，只是说就算要处理也得先找着发叔才行呀，现在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直到这时我才闹明白，原来刚才是老爹把我和九叔拉出来的。我冲进去的时候只顾着找发叔，根本没在意那孩子的样子。现在想来，那孩子一直躲在阴气那么重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是个普通人。 “太一，去找个绳子来！”老爹看看门外，见快到中午了，就对我大叫，“这个小僵尸躲在阴寒处不出来，八成是怕光。” 这里我比较熟悉，跑到厨房旁的杂物室里，找了两根结实的绳子系在一起。 回到客厅，老爹让我和九叔一人拿绳子的一头，站在卧室门的两边。等我们做好准备，老爹一脚踹向卧室房门。 老爹这一脚直接把门踹成两半，之后老爹赶紧贴着墙站。与此同时卧室里传出“哇”一声惨叫，一个黑影从卧室里冲出来。黑影撞上绳子，发觉不对，正好后退时，老爹一脚踹在小僵尸背上。小僵尸措手不及，再次撞上绳索。 就在小僵尸撞在绳子上时，我和九叔迅速把绳子在小僵尸身上饶了两圈，最后一人站一边，紧紧拉着绳子。 小僵尸被困住，立刻挣扎起来。 别看它的样子之后七八岁，力气却像头牛，我自认从小练功，力气还是有的。就是更不用说，侦察兵出生，好像还经过早期的特种部队，力气肯定不小。但我们俩拉，和一个小僵尸都非常吃力。 “把他拉到太阳底下去！” 老爹也看出我们力不从心，叫我和就是把小僵尸往外拉。 我们刚拉动一点，可能是感受到阳光的缘故，小僵尸立刻嚎叫起来，力气变得比之前还大。我和九叔好不容易把小僵尸拉到门口，结果小僵尸又把我们拉了回去。 老爹见势不妙，飞起一脚揣在小僵尸背上。 小僵尸虽然力气大，可身材就那么一点，被老爹一踹，整个人倒在地上。双脚一离地，它也就没了力气，被我和九叔迅速拉到门外。 “哇——” 刚接触到阳光，小僵尸就发出凄厉的叫声，挣扎也愈发猛烈。可老爹就等在它身后，只要他起来，老爹立刻踹一脚。 “啊——呜哇——” 果然像老爹说得那样，小僵尸遇到阳光，皮肤就好象被烈焰灼伤一样，成块成块的被烧焦，慢慢一点点的消失。 阳光下小僵尸的惨叫声撕心裂肺，甚至让我于心不忍，变成僵尸又不是他愿意的。 突然我想到那些厉鬼，它们不也是这样吗？有谁听过它们内心的故事。 越想越难过…… 突然鬼使神差般的，我竟然冲上去，脱下衣服把小僵尸盖住，抱着它就往屋里跑。 老爹和九叔都看傻了，连忙追着我进屋。 “你疯了！” 我刚把小僵尸放下，老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小眼睛瞪得圆圆的，除了惊讶就是恐惧。 我知道老爹或许不能明白我的感受。 恐惧，无助，任人宰割。 这与我当年有什么区别？ 可我没有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怎么把这个怪物抱进来了？”武良被我的举动吓得脸都绿了，指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僵尸叫道，“快把它弄出去晒死，别脏了我家！” 我往小僵尸身边一站，怒瞪武良，一字一顿地说，“你动他一下试试！” 武良冷眼说，“真不愧是鬼种！” 心里被来就压抑，被武良再三骂鬼种，我心里无名火起，把短刀一亮，狠狠地说，“你再说一遍！” 看到短刀武良吓得躲到九叔身后，看都不敢再看我一眼。 真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九叔也不理解我的行为问，“太一，它可是僵尸，现在不晒死它，到了晚上可就有大麻烦了！” 我不温不火地对九叔说，“如果这是发叔呢？你还要晒死他吗？” 九叔一愣，不说话了。 老爹看小僵尸被晒得半死不活，动都动不了，也没有坚持晒死他。 四下找了一遍，见没有发叔的身影，老爹神情有些慌张，冲九叔说，“老八不见了！” 九叔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二话没说就冲出院子。 老爹看看小僵尸，又看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叹息一声跟着九叔一起跑了出去。我知道他们是去找发叔了，要是被村民发现发叔变成了僵尸，那发叔就必死无疑了。 他们离开后，我在小僵尸身旁蹲下来。 进屋之后，小僵尸吸收了一些阴气，脸上烧焦的部分正在慢慢恢复。但恢复速度比较慢，他还是不能动。 “呜……” 小僵尸躺在地上，对我露出僵尸牙，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看样子他还是很抗拒我，就像我抗拒江圩子村里的人那样。 “没事的，不会再有人伤害你！”我笑笑，也不知道小僵尸能不能听懂我在说什么。我只想他知道我没有恶意。 可话音一落，小僵尸的吼叫声越来越厉害，不断对我露出尖牙，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要咬我。 我伸手在小僵尸冰冷的额头上摸了一把，真的很凉。 我的手上还有黄皮子留下的伤口，刚才一折腾伤口又裂开，血腥味很重。摸到小僵尸脸庞时，一滴血落在他唇边。 可我奇怪的是，小僵尸似乎对我的血一点兴趣也没有，一直冲着我的脖子张嘴，好像想咬我的脖子。这很奇怪，难道小僵尸闻不到我手上的血腥味？ 突然我身后传来“嘭”的一声，眼前同时暗下来，也越来越冷。 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我赶紧站起身，回头一看，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了起来。发婶站在门后，一动不动。 当我刚站直身子，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双脚，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