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湖中的眼睛
我第一个跳过去，脚稳稳当当的踩在凸起石头上，回头让何晓妍也过来。 洞口边缘离这些凸起的石头不到半米，凭她的能力可以轻松过来。可现在她却站在洞口犹豫。 何晓妍向四处打望，但视线大多留在洞壁两测，待终于确定我这边好走后，把脚迈了过来。 湖中央的巨大水柱向上喷薄，再从高空坠落，湖面哗啦声不绝。 我站在她身前第二个石头上，身子转回去看她，但看见她脸色严肃，又转了回来。 她认真的时候脸会特别严肃，我已经习惯了。 我尝试着向前大喊，但无人回应，估计是水声太大，受到了干扰。但见到了灯光就说明离他们不远，在洞里能见到华子跟张丰总是件好事，其他三家族的人则自动忽略，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能逼迫我。 往前走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徐然。老实说我还有点生气，他倔的十匹马都拉不回来，非要分开走，结果现在人不知道去哪了。 我只期盼他那条是死路，好让他悔过，回来见到我时，我对他说收敛收敛你那执拗的性子。但即便这样他也听不进去，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一声不吭，如果再逼他，他就该发飙了。 背后的声音忽然消失，我立即回头查看。何晓妍站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眼盯着湖中心看，脸色严肃。 我也朝那看去，问她：“怎么了？” “我感觉湖里有东西。” “鱼？”，我第一反应是这个。 “不是”，她说的斩钉截铁。 “眼睛，不止一双的眼睛。我总感觉湖里有东西盯着我。” 何晓妍双唇紧闭，眉毛下陷，她前所未有的紧张。 我被她说的害怕，但为了让她放松，安慰道：“这大湖常年不见阳光，里面漆黑一片，生物在这里生存，眼睛根本派不上用场，更别说这里没有食物，或许根本就没生物。” 我陈述了一番道理，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 “从道理上来推，你说的没错”，她先肯定我，接着转折，“但是这天坑底这么复杂，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咱们还是小心的好。” 我满心赞成，“多点小心多条命，我也不想在这里养老。” 听到我这话何晓妍微微一笑，她叮嘱我：“时刻注意湖面。” 我往前走的时候特别注意，落脚后不急着赶了，先在周围打量一圈，没有问题才继续前进。 前面忽然出现了一道灯光，从遥远的地方而来，斜着照向洞顶。 我心下大喜，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 何晓妍忽然大叫，我一惊立即转头，湖里忽然出现了无数双绿色的眼睛，场面异常的阴森恐怖。 何晓妍往我这里跑来，在石头上跳来跳去，她脚伤没好，但忍着没叫。 绿色眼睛向我们靠近，我头灯照过去，看清了他们的真实面目。 一条条背面生眼的鱼，但那不是真眼，而是发光的像眼一样的花纹。 我头灯照过去的时候，鱼群向后退去，还有些游向一边。何晓妍已经跟了过来，我向前走了几步，但停了下来。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大脑保持冷静。 鱼，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食人鱼，怕什么。我给自己打气，但什么武器都没有，我只好举起了拳头。 奇怪的是这些鱼一点都不怕人，长时间生活在黑暗环境，它们的眼睛早应该退化，那么靠什么感知呢，它们竟然追着何晓妍跑。 何晓妍此时踩着石头绕到我身后，见我不怕，她也停了下来。被鱼背上绿眼吓到的慌张此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面色凝重。 看着渐渐靠近的鱼群，“跟它们打一架”，何晓妍忽然说。 她的反应出乎我意料，即便是知道这不是食人鱼，你也没必要这么凶猛吧。她此时虽然是严肃的模样，但我却看出了一部电影的味道——我的野蛮女友。 鱼群到了我们脚下，竟然像滩涂鱼似的跳出来，并且速度极快。我听到水面哗啦一声，下一刻鱼头就朝我飞了过来。 虽然只是一瞬，但我看清了它的模样。果然没有眼睛，两边有腮，嘴前面的绿色须子特别长，几乎是身长的一半。 软软的鱼须先碰到我胳膊，分泌有粘液，滑滑的像涂了脸霜，但我觉得特别恶心。接着是鱼头，它嘴是圆形的，里面却有两排密密的小尖牙。疼痛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我还是一下就甩开了它。 胳膊上留了齿印，毛细血管的血正往外流。 转眼间又有五六条鱼弹了上来，我开始胡乱的挥打，但扑到我身上的远比打掉的多。这些绿鱼一旦咬住便死不松口，一条条就那样挂在我身上。 但奇怪的是我视线下看到的绿鱼却非常少，它们好像喜欢偷袭。一条鱼咬着没事，但十条，二十条可就不一样了，真的疼。 我不管水里的了，开始专心照顾身上的，一连扯下好几条，使劲的往墙上砸，绿鱼估计也被砸蒙了，掉进水里沉了底，还有些直接被砸死飘在水面。 一时间水面炸开锅，上来的，下去的，水声不断。 不过也有一些鱼是自己掉的，每次我看过去鱼就往下掉，也不知道为什么。 何晓妍忽然对我大喊：“光，鱼怕光”，她的状况也不好，光是大腿上就挂着十多条绿鱼。 我愣了片刻，然后猛地把头灯摘下，光照在胸上，绿鱼立即松口自己坠落。我把头灯高高举起，向下照我，忽然我感觉整个身子轻了，绿鱼纷纷落下。 我把光照向何晓妍，绿鱼像耗子见了猫似的纷纷逃窜，她又把背转过来，水面一时溅起了无数水花。 但绿鱼没走，在一边游荡，死掉的白肚子鱼尸下面，一百多条绿鱼同时摆着尾巴，我看到它们后背发光的绿眼。 我跳到何晓妍身边的石头上，与她站在一起。头灯高举过头，让灯光同时照着我俩。 我俩不敢离得太远，何晓妍先跳出去，我在后面紧紧跟上，只隔了一个石头的距离。 等到了台子上情况终于改观，我们跳上了一整块大石，而大石的一边是个洞口，空口满是乱石。 何晓妍却盯在了一处。我看过去。 洞口中间有三块垒起的扁平石头，明显的人工痕迹。 （有人看懂结尾的含义吗，欢迎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