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 平蛮指掌图(七)
“且!”刘西理竖起中指, 以下删除 马佳肃容训道:“吴哲,出发前怎么跟你讲的?要低调,不要到处吹牛,你以为我们是来游山玩水吗?不要把你在妓院学的那一套嘴炮用出来,这是军队,懂不!” 说完,马佳缓和了一下面容,拍着刘西理的肩头道:“大伙都是英雄,都是硬汉,应该把最长最粗最硬的气力,用在对付建夷鞑子上,不要斗嘴伤和气。那样不好,让兄弟们笑话。” 周伯符也颔首道:“听到不?这才是好汉子说的话,干的事,快赔礼!” 刘西理肃然顿首,抱拳道:“吴兄弟,刚才得罪,请多包涵。我没什么能赔的,下次送你一百个鞑子人头就是了。” 吴哲也笑开了,拱手道:“没事,我都过后就忘的。好,你送一百,我就送两百!” “吹牛!” “发誓!” 巳时七刻,辽河北岸,新安关西面五里。 “吁律律。”刘西理一拽白马笼头,举手东指道:“马二哥,东边五里就是新安关,已经没人守了;再东南十五里,过了亮子河,就是庆云堡;东北十五里,就是古城堡。虽然从庆云堡过马鬃河,再北上,过开原,到镇北关这一路,最平坦。但是,开原有些建夷驻扎,而且是喀尔喀部最喜欢抢掠的地方。所以,我看,还是从古城堡到镇夷堡,过马鬃河,走山路到镇北关的好。你晓得的,开原西北的山都不险要,山路还是好走的。” 马佳点点头,挺胸抱拳道:“三弟,回去告诉大哥,忍住一时的怒气,等我带大军回来,一股荡平鞑子!” “好!”刘西理回敬道:“后天,我会率兄弟在此等候二哥经过。”说完,对随从的喽啰扬鞭大叫:“弟兄们,乘风,走咧!” “噢嗬!。。。风从虎,云从龙,大好男儿几万重。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南风热烈,男儿歌声更烈,冲着这股豪气,茅元仪粗声嚎道:“辽东义士,如此之多,何愁区区建夷不灭!” 马佳肃然回道:“时势造英雄,若是皇帝和朝廷能把心思和钱粮用在正确的地方,建夷肯定能灭,我保证,五年灭鞑!” 茅元仪凛然,深深点头,执缰抱拳道:“在下明白马兄弟的意思。我发誓,回去后,一定原原本本地把辽东的一切报告给朝廷,报给皇上!” 马佳重重地拱手回礼:“拜托了,代我向孙帝师、向皇上问好。边将无以为报,只有多杀敌。” “一定!” “哈哈。” “诶,马兄弟,你怎么算出五年灭鞑子?” “这还不简单?练一等一的强兵,基本功要两年。四年,就是四倍兵。我现在集合川浙辽一万精兵,四年后就是四万精兵,再加上四万一般兵,破赫图阿拉,一年足矣!” 明天,辰时八刻。 东北一百里。 清阳堡。 “唷嚯!喁喁吁。”一声牧马声,把马佳从畅想带回现实。神射把总孙念祖上前报道:“禀大帅,马匹要一个时辰才能吃好草,末将已经把哨探布到十里外了,明哨暗哨共六十人。” “嗯,干得好,有前途,再过半年,升你千总!”马佳赞许道。 “谢大帅!”孙念祖黑脸泛红,激动地答道。 茅元仪等他走远,小声对马佳说道:“你这升官倒是快,也不怕朝廷不批?” 马佳摊手笑道:“我是兵家法家,有功激赏,这是必然。不然,你让谁去拼命?谁又该死?至于朝廷,又不是将军,又不是世袭的官职爵位,我力争就行了。” 正午,镇北关外南山。 “吁律律。”三骑驰上山腰,马上人随即下马,在女真旗总尼满的带领下,缓步上山。当先一人,辫发皮袍,粗犷威猛,见了马佳,跪地拜道:“末将吴乞发,参见大明马总兵!”
“嗯。”马佳脸色沉静,平手道:“起来罢。乌拉贝勒身子可好,乌拉百姓过得还安生吗?” 吴乞发站起身来,称谢道:“谢总兵关心。贝勒爷身子硬朗得很,天天都跑一百里,还和福晋生了两个孩子。乌拉的百姓还过得去,就是奴酋欺压我们,非要搬迁,把大好的土地都空出来,给那些建州畜生牧马打猎,恨,要报仇!”说着,用拳头猛砸胸膛,震出皮鼓般的愤怒。 “哈哈哈。”马佳笑道:“好,有报仇的心思就好。人,最怕没志气。没了志气,就算锦衣玉食,美女环绕,那都是死尸一般,像一团会走路的rou。唔,你们别着急。你们肯定想报仇成功,那就得计划周密、长期准备,等待天时、地利、人和全到,咱们联合在一起,把建夷连根拔起,烧了他的老巢。” “喳!”吴乞发顿首道:“连根拔起,烧他老巢!末将一定把话带到贝勒爷那里。” “唔。”马佳点头,又问道:“奴酋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在乌拉征集男丁和马匹没有?” 吴乞发回答:“奴酋被总兵大败后,先就征集粮草药材,把我们乌拉百姓搜刮得地窖都空了。过了半个月,又是征集马匹、皮毛、东珠等贵重物事,害得我们出门都要两个人一匹马。这个月,又是征集壮丁五百,说是去修城关,骗我们说做完奖一头牛,哼,鬼才信!” 马佳同情道:“是啊,建夷残暴,建夷可恨!”随后命亲兵牵来两匹驮着大箱子的马,指着道:“这里面是一百件兵器和五千个箭头,都是没有大明特点和标记的,你们带回去,好好使用。” 吴乞发连声称谢,也从怀中摸出两个盒子,一红一白,献给马佳道:“这是贝勒爷献给总兵和叶赫福晋的。红的献给总兵,白的献给叶赫福晋,都是两颗大东珠,是我们贝勒爷的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