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磨砺、出使令
作品相关附石敬岩传 原来，石敬岩教陈捷练枪，是在一个狭道里，狭道里放着一张大弩（1），弩上装着一寸粗的木棍作箭。陈捷必须正对弩箭，距离不超过十步，不许移身动脚地躲闪，只能用枪革开射来的弩箭。革熟一杆就加一杆，前后相继，直至更多。 包二听到这，大声吼道：“这是练枪吗？这是在玩人命！床弩安了钢头，人马都可以洞穿，他石敬岩安的什么心？” 石敬岩脸上肌rou紧绷，坚毅地回答：“惟其如此，枪法才能出神入化！人力所发的枪戳刀砍，绝对不会比弩快、比弩猛，所以，这是最接近实战的练法。如果能练到连续革开五杆而不伤身体，则为枪神，千人大阵，来去自如。陈旗总的梦想，不就是这吗？” 包二仍不服气，争辩道：“那也应该给陈哥穿上重甲，光用纸板顶用吗？枪还没练好，人就残了！” 石敬岩反驳：“就是要害怕，要打疼了，才会爆发潜能，才能勇猛精进，这是不二法门！” 事情到此，马佳已经全部明了，正要发话，忽听得陈捷一声闷哼，转头看去，只见他努力坐起身来，边咳边嘶哑道：“包二兄弟，多谢你的关心，其实，我没事的。石大师说得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眼下建夷虎视眈眈，随时可能进犯开原，我要早日练好武艺，痛击金狗！” 毕二遇见机，振臂高呼道：“陈旗总说得好，咱们都要练好武艺，多杀鞑子，升官发财。大伙说，是不是啊？随我喊，向陈旗总学习，杀鞑子！” 黑虎哨的官兵本来就深受陈捷精神的感染，再加上毕二遇的煽动，顿时群起响应，振臂高呼： “向陈旗总学习，杀鞑子！”吼声之大，震动整个总兵府标兵营。 事后多年，马佳回忆起当年的事情，仍旧意味深长地对人说：“这个毕二遇，天生就是当政委的材料。”当听者问，什么是政委时，马佳又笑而不答。 *********分割线 数天后，马佳接到传令：到总兵府接令。 走在总兵府的回廊上，马佳往左右看去，只见府中上下都缺乏打扫、花草也久未疏剪，心知马总兵肯定是忙得焦头烂额，无心管理琐事。 想到这点，马佳便在心里计较如何安慰马林，正想着间，忽听得带路的管家报道：“老爷，小的把马百总给带到了。” 书房里传来马林那低沉的声音：“嗯，你下去吧，让他进来。记住，老爷我有要事与马百总交代，任何人不得打搅。” “是。”管家遵命退下。 马佳走进书房，只见马林依然如上次那般临窗而立，便轻声跪拜道：“孩儿见过义父大人，并祝安康。” “好，我心甚慰，你起来说话。”马林转身，坐到书桌前说道。 “是。”马佳站起身来，躬身侧立。 “唔。”马林盯着马佳，捻须道：“老夫听管营的参将说了，你练兵很是勤勉，已经成为标兵营的表率，做的不错，很好。” 马佳恭谨地回道：“这都是义父的栽培，孩儿不敢居功，惟有认真责怨地坐好分内的事，以报答义父的大恩。” “呵呵呵呵。”马林闻言，很是受用，笑道：“‘认真责怨’四字说得好，看来你是仔细看了戚少保的兵书的。其实这世上的事都不难，只要认真去做，总会成事。” 马佳赞同道：“义父教训得极是。” 马林点点头，笑道：“有件喜事要和你说，你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对方是胡百户家的二女儿，他家先祖胡朝用，是嘉靖丙辰科的武进士，后来升世袭百户。（2）这亲事是老夫保的媒，门当户对，你爹娘那里也同意了。” “啊。。。。。。”马佳惊讶得张大了嘴，心中苦道：完了，没自由了！ 马林老于世故，看出他的心情，笑着安慰道：“我儿不必担心，那胡家小姐，我请媒婆看过了，温润贤惠，工于女红，有宜男之像。算命先生说了，八字也与你相合，是旺夫命。” 马佳更郁闷了，心说：我－cao，媒婆的话也信，三姑六婆，哪个不是扯淡！ 马林停了一会，敛起笑容，郑重地对马佳说：“我儿，还有一事，为父要交给你去办，你且听清了，千万不要出岔子。” 马佳感觉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忙躬身行礼道：“请义父示下。” “嗯。”马林点头，从书桌左边文书堆中抽出一封信，递给马佳道：“明日，你带人护着一批礼物和这封信去叶赫一趟，交给金台石、布扬古两位贝勒，并代我向他们问好。记住，万万不可大意，如果遇到不测，就把信毁掉，不得泄露半个字。” 马佳心头一凛，郑重地接过火漆封印的信，贴身藏好，抱拳道：“义父放心，信在人在，信亡人亡，万无一失。”心里却寻思，信亡我可不能亡，好不容易穿越一回，眼见可以一展抱负了，现在再挂，就不值了。 马林也见气氛有些不对，随即和声安抚道：“唉，人老了，年纪大了难免前怕狼后怕虎，其实，不会有事的。这一路之上，都是我开原军和叶赫部的地盘，怎会有事？方才只是提醒你要保密罢了。好了，早去早回，为父亲自为你cao办婚事，哈哈！” 马佳频频点头，感谢道：“是的，多谢义父记挂，孩儿告退。” “好好好。”马林注视着马佳倒退着走出书房，随后拿起一本《孙子兵法》翻看起来。少顷，一名青年走进来，朗声道：“父亲，你对马佳是不是有点太看重了？认他义子，升百总也就罢了，毕竟是他把我和大哥带回来的。这给他招亲、派他出使合适吗？是不是太急了点？” 马林放下书，挥手示意那青年坐下，说道：“熠儿，你以为为父不知道吗？实在是战局紧急，手下缺人呐，必须快速提拔一批能堪大人的将官，方能抵御建夷的进犯。” 马熠点头表示理解：“就看他的造化了，是否能不负父亲的期望。” “猛将必发于卒伍之间！”马林沉声道，“熠儿，你祖父也是和他一样成长起来的。为父给你们的境况，还是太优容了，缺少磨砺。” （1）借用明朝的真实武术故事，弩的斗力不清楚，也可能不是床弩。 （2）穿越嘛，借用当时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