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淮河奇妖巫支祁

    桐柏山山神盘瓠。与大禹相见，大禹吃惊地问道：“您就是盘瓠？我听说过您的传奇故事。看尊神的神色不太好，难道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桐柏山神见大禹问起，不禁打了个咳声，说道：“咳，说来话长，我做桐柏山神已经有几百年了。这桐柏山虽然不是太大，但是风光秀美，又是淮河的发源地，山的南坡属南方气候，山的北坡属北方气候。四季鲜花不败，全年瓜果飘香，物产丰富，得天独厚。我做这里的山神，很满足，也很得意。

    谁知最近一百年来，这淮河里突然冒来一个妖仙，名叫巫支祁。他把方圆千里之内的山精水怪都收罗到手下，自称淮河水君。

    这桐柏山上的两只虎精也投到了巫支祁的大旗下他们拉大旗作虎皮，依仗着巫支祁的势力，欺负我年老无力，占领了我的仙洞，将我赶到了山下。现在我只能在山脚下找了一个小小的山洞容身。这百十年来，我受尽了他们的气，无处说理，打也打不过他们，只好忍气吞声，挨日子。”

    这时，玄弓接过话来说道：“昨天夜里我们在山上也遇见了这伙妖精，结果被我们打得大败。现在我们就帮你把仙洞夺回来。”桐柏山神盘瓠说道：“夺回来也没有用，等你们一走，他们还会抢回去，只有等你们彻底打败了巫之祁，我才能把我的仙洞收回来，过上安稳的日子。

    大禹听桐柏山神盘瓠这样说，便问道：“这个妖仙巫支祁是什么来历？本领很大吗？”盘瓠说道：“大禹公子请到我的山洞里少坐，听我给你讲一讲淮河水妖巫支祁的来龙去脉。”

    盘瓠把三个人领到了一个山洞里。说道：“这就是我暂且栖身的地方，诸位请坐。”大禹见这山洞虽然不大，还算宽敞，石床，石几，石凳，足可容身。

    大家坐定后，桐柏山神盘瓠开始讲述淮河水妖巫支祁：

    却说这个妖仙巫支祁，乃是一个天生的灵物，在他的身上流淌着天帝的血脉，是天帝的至亲。

    大禹惊讶的问道：“怎么？天帝的至亲竟然是妖精？”

    原来，天帝的小拇手指头上长出了一颗小小的赘rou，叫做疣。老百姓管这个东西叫做“瘊子，也叫千日瘤。一般的“瘊子”长满一千日之后，便会自动从人体上脱落下来。

    天帝小手指上的这个“瘊子”也是这样，生长到一千多天之后，不经意间，便脱落了下来。它从天上飘飘荡荡地飘落到人间，路落进了素有“华夏儿女的风水河”之称的美丽的淮河里。

    天上一日便是人间的一年。天上的一千天便是人间的一千年。所以，这颗长在天帝小拇指上的“瘊子”，一降落到人间，便已经有了一千年的灵气。又恰恰掉在了淮河这个“华夏儿女的风水河”里，于是便幻化成了一个深识水性的灵猴。

    这一日，春光明媚，和风送爽，灵猴在水底幻化初成。热血在体内涌动，一股冲动驱使他奋力向上一跃，窜出了水面。张开嘴呼吸进了人世间的第一口新鲜空气，心中无比舒畅。禁不住一声欢呼：“我来了！”

    天帝正在天宫中召见群仙。巫支祁的一声欢呼，使天帝的心中一动，有一种心灵感应。于是便命令巡天大神，出去查看一个究竟。

    过了一阵，巡天大神进宫回报道：“回禀天帝，是您小手指上曾经脱落的那个赘疣，落到了人间，在素有“华夏儿女的风水河”之称的淮河里，幻化成了一个灵猴。刚才是他刚刚跃出水面时的的一声欢呼，惊动了您。”

    天帝听了，心里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我小手指上的一颗小小的赘疣，脱落下来，掉落了人间，竟幻化出一个生灵来，如此看来，今后凡事都要谨慎了”。

    于是问道：“那么，他现在在干什么呢？”巡天大神说道：“他在淮河上自由自在地玩耍呢。”天帝说道：“不管怎么说，它的血管里流淌着的也是我的血脉，虽然他幻化成了一只猴子，但是我也希望他活得快活。”巡天大神回道：“他活得很快活，很开心，自由自在，无约无束，真是比做人还自在呢。”天帝说道：“这样很好，我也就放心了。那就随他去吧，让他快快活活地玩吧。”

    一百年过去了，当年的淮河灵猴已经长成了一个身形巨大，形若猿猴，更象狒狒的一只大猴子精。高额头，塌鼻梁，蓝脸孔，圆眼睛，金黄色的眼珠，雪白的獠牙，青色的身躯，白色的长发，力逾九象，妙述万端。

    灵猴无师自通，上彻天文，下知地理，深谙水性。被称为“华夏第一奇妖。”这个奇妖给自己取了一个奇特的名字——巫支祁。

    巫支祁每日游荡于淮河之上，游山玩水，嘻戏玩耍。东边游到东洋大海，西边游到桐柏山上，北到黄河岸边，南到云梦大泽。以淮河为中心，方圆几千里之内被他周游一个遍，结交了各方妖仙。

    一日巫支祁行走在淮河边上，龟山脚下。忽然发现依山傍水的岸边有一处山水胜境。有百里方圆，满山野果，遍地鲜花，山泉淙淙，瀑布高挂。最看好一处山洞，环境优雅，风水极佳。

    巫支祁一见，大喜。自己正缺一个象样的安身之处。这个洞府正合心意。

    于是便信步走进洞内，只见洞内宽敞，宏大，气派。不巧的是已经先有人占住了。一个赤尻（kao)马猴，坐在正中间的一个石凳上。旁边围着十多个猴兵，正在喝酒作乐，石几上摆着鲜桃、甜梨、柑桔等几样野果。陶罐里装着果酒。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把牛角觥，嘴里吆五喝六地胡乱嚷着，一个个醉眼惺松。

    中间坐着的赤尻马猴，身材也很高大，一身黄毛，通红的脸孔，金黄色眼睛，两颗獠牙露出唇外，两只耳朵上的毫毛上耸，鼻梁塌陷，肩宽背厚，两臂过膝，腰上围着一张豹皮战裙。

    这个赤尻马猴精，名叫马浪。已经占住这个山洞多年，手下网罗了几十个猴兵猴将，在这个世外仙境里自称山大王，逍遥快活。每天吃鲜桃，饮仙泉，喝仙酒，外出时有猴兵前呼后拥，好不威风得意。

    马浪这时正在与小妖们喝酒行乐，忽然看见洞外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只见那来者也是一个猴子模样，只不过长得比自己还要凶猛，还要威风。蓝脸，金睛，獠牙，青躯，白发，身形高大，长长的毛发，像一头雄狮，不怒而生威，令人一见胆寒。

    赤尻马猴精马浪，丢下酒杯，站起身来，挺起胸脯，故意作出一副凶恶狰狞的模样，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本大王的洞府？难道你不要命了吗？”

    巫支祁一见洞内已经有了主人，先是一椤。继而仔细一打量，见是一个赤尻马猴精。身材高大，虽然也称得上雄壮，威风。但是与自己比起来，却逊色了很多。于是口气也变得强硬起来。说道：“我乃是淮河水君，仙人巫支祁是也。这个洞府本来是我的府邸，这几年我到外面周游四方。不在家，不想竟被你等侵占，快快滚出洞去，别惹我动手。

    赤尻马猴马浪一听巫支祁这番强盗的言语。大怒。说道：“胡说八道。我占住这洞府已经几十年了。这里的殿堂屋宇，桌凳几案，都是我亲手经营出来的。从来也没听说过什么淮河水君巫支祁。大胆强盗，你以为本大王是好欺负的吗？”说着，跳下宝座，绰起九耳大环刀，直奔巫支祁。

    巫支祁也亮出了盘龙紫金棍，迎了上去，架住了九耳大环刀。说道：“且慢，咱们把话说明白了再动手也不迟。”赤尻马猴马浪说道：“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要说就说吧。”巫支祁说道：“咱们凭本事赌输赢，谁打赢了，这洞府便归谁，谁打输了，老老实实地滚出去。”

    赤尻马猴马浪听了这话，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巫支祁，心想，别看他长得很威风，却不一定有甚么真本事，还说不定是来说大话吓唬人的呢。于是说道：“好！一言为定。谁输了谁滚蛋，不许要赖皮。”

    二妖说罢，便斗到了一起。赤尻马猴马浪的猴兵们都围在四周，为他们的大王呐喊助威。

    这个赤尻马猴马浪，的确不是等闲之辈，也是一个成仙得道的猴精，已有三百年的道行，武艺高超。还从来也没有碰到过真正的对手，所以并不惧怕巫支祁。一柄九耳大环刀荡开了路数，只见刀光，不见人影，舞得风雨不透，不露一丝破绽。

    妖仙巫支祁，更是文武奇才，上通天文，下彻地理，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尤其是一条盘龙紫金棍，使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舞动起来，金光万道，瑞彩千条，炫人眼目。

    这两个妖仙，真是棋逢对手。打得难舍难分，一个使紫金棍，一个使大环刀，一个是力逾九象，一个是倒曳九牛，一个是出神入化，一个是炉火纯青，直斗得漫天愁云，天日无光。

    二妖从洞内打到洞外，由山上打到山下，从地上打到水上，从晌午一直打到日头西斜。巫支祁精神十足，越战越勇。赤尻马猴马浪到底是道行浅了一些，渐渐地露出了破绽来，左支右绌。心中暗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巫支祁确实厉害，今日斗他不过，何不先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再来报仇也不迟。”想到这里，把九耳大环刀照首巫支祁的面门虚砍一刀，转身就走。

    巫支祁早已看出了赤尻马猴的打算，不待他逃走，挥起了盘龙棍磕飞了大环刀。凌空飞起一脚，将赤尻马猴马浪踢了一个嘴啃泥。巫支祁跟上一步，一脚踏到了他的背上，问道：“你可服了我了吗？”赤尻马猴马浪说道：“服了，这个洞府让给你了，你放我走吧”。

    这时巫支祁却抬脚放开了赤尻马猴马浪。让他站起来，说道：“你我都是同类，看你也是一身好本领，绝非等闲之辈，你我二人如果联起手来，一定能够干出一番大事业来，你就给我当一个帮手，就做我的先锋官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通过这场恶斗，赤尻马猴马浪对巫支祁的本事心服口服。更让他感动的是，巫支祁竟然没有小看自己，还要和自己联手。于是慨然应允，甘心情愿地做了巫支祁的先锋官。

    二人重新回到洞内，赤尻马猴马浪领着巫支祁各处查看，原来洞内另有天地，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另外有一个洞口，直通淮河水底世界。

    他们来到淮河水底，闯进了淮河水神的府邸，不由分说，将淮河水神用锁链锁住，关到了石洞里，用大石头堵住洞门。霸占了淮河水神的府邸，改称为“淮河水君洞”。

    从此，巫支祁有了赤尻马猴先锋马浪的辅佐，名声大噪。他到处招兵买马，方圆千里之内的山精，水怪，妖仙，莫不投到他的麾下，听从他的号令，受他节制。他在千里淮河之上为所欲为，自称为“淮河水君”。而老百姓则称他为“淮河水妖”。

    幸亏他只做坏事，尚不曾吃人，真是万幸。他若是吃人的话，那淮河两岸的百姓可就大难临头了。

    讲到这里，桐柏山神盘瓠满脸愁容，长嘘短叹。

    大禹问道：“难道就没有人能够治得了这个巫支祁吗？”盘瓠答道：“目前还没有，不过以后会有的。”大禹问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人能治他呢？”盘瓠答道：”等到你受命治水以后，你的羽翼也丰满了，你的帮手也多了。治水治到淮河的时候，自然要和巫支祁展开一场较量，到那时就看你的了。”大禹问道：“你说的是我吗？”盘瓠答道：“正是，天下也只有你才是他的敌手。”

    大禹暗想：“如果真象盘瓠说的那样，今后我与巫支祁早晚将有一场较量，那么我从现在开始，就要做好准备了。”

    盘瓠看见大禹沉思，拉回了话题，说道：“我把话题扯得太远了。不知大禹公子下面还要到哪里去呢？”大禹说道：“我还要到东南天柱去一趟。”盘瓠说道：“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咱们后会有期。”

    大禹说道：“我今天有幸见到尊神，还有一个请求。”

    盘瓠问道：“公子请说不要客气。”大禹说道：“我很想知道尊神过去的传奇经历，尊神能给我讲一讲吗？”

    盘瓠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吧，既然大禹公子这么想听，那我就讲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