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海市蜃楼
法国外籍兵团从标准的意义上来讲,它也是雇佣兵集团,只不过,与这个世界上其他雇佣兵集团相比,不同的是,法国外籍兵团是这个世界上规模最大、编制最齐全、训练最系统、制度最正规的国家级雇佣兵集团。ewwom 所以,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我们也是雇佣兵,虽然,一直以来我都不太愿意承认,我在法国外籍兵团的那几年,是我雇佣兵生涯的开始,但事实确实如此。 普通的雇佣兵算不得是真正的军人,他们没有信仰,没有坚持,没有国家和民族的概念,一心只为金钱卖命,如鬣狗剔食,游走于全球各地战争与贸易的间隙和边缘,如同邦贾加拉陡崖化身为盗墓贼的那十个雇佣兵,他们的工作性质繁杂,追铜逐臭,势为传统的军人所不齿。 法国外籍兵团的士兵集聚雇佣兵与军人的特征于一身,一方面,我们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和民族而走向战场,另一方面,我们却具有军人的信仰和坚持,所以,同样按照严格的意义上来讲,我们不仅是雇佣兵,而且也是真正的军人。 很久以前,有一个真正的军人这样对我讲,他说:“雇佣兵始终不是一个国家正统部队的士兵,并且前途黑暗,在这个社会中也不会再有任何很好的出路!” 这个军人的理解是偏颇的,我当时这样想。 可后来的事实证明,还是我错了,并且,错的一塌糊涂。 多年后的今天,我再回忆过往的时候,突然现,我早就该理解那位军人的话的,或者说,我很早就理解了,但,是我理解的偏颇了 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族少女小迪卡,她是我人生中的又一个匆匆的过客,单纯而羞涩的多贡族少女,表达喜爱的方式一直以来都是隐晦的,但是在最后的时刻,她却表现得极其大胆,铃铃的歌声向终将远去的情郎诉说自己最后的爱意。 少女的爱情是简单的,在她单纯的内心中,没有种族和身份的差异,没有匹配与不匹配的考虑,也没有其他外在的多余想法,爱了便是爱了,喜欢便是喜欢,就只是单单的这样。 我想,或许在少女的心中只是单纯地崇拜那样的英雄,巧的是,如我这般的英雄形象恰恰重合了她的心中对于美好的诉求,两者便奇迹般的合二为一了。 没有感情上的培养,没有喜好上的了解,甚至连语言上的交流也没有过,只是单纯的喜欢,在我们即将离去的时刻,她便大胆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意,因为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即将远去的英雄们,他不会再回来了。 是的,我们都不再回来! 我们的宿命是战场,我们的家园是战场,我们的生活也是战场,或许有一天,我们的生命也将终结在战场上,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我没有办法接受多贡族少女的爱意,无论我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就像曾经曼珠沙华庄园里的周雅儿,那个常常存在于我的恍惚中,连爱情都没有来得及和她燃起的中国女孩儿,她们都是同样的人,她们也终将都只是我人生中的匆匆过客,仅此而已! 阿邦翻译的多贡族少女向我表达爱意的歌声是那样的委婉动情,如此大胆直白的歌词兄弟们本该向我出最无情的调侃和玩笑的,平日里这几个家伙绝对不会放弃这么好的调侃我的机会,可是,那天他们却没有。 只有阿邦一个人在低声地哼译着多贡族少女娓娓唱出来的歌儿,身后的邦贾加拉陡崖上,多贡族少女的莺歌还在委婉着,盘旋在九曲回环的崖涧陡道上,越来越悠长眼镜蛇他们几个人面无表情地聆听着,心情低落,并且安安静静。 我想,眼镜蛇他们几个人的思绪此刻应该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吧,作为一个身体和心理都十分正常的年轻人,他们是不是也在突然间才现,自己错过了人生中的多少美妙的经历呢?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的是,他们不该被少女的歌声缭乱了心智,也不能再这样低沉! 战场上要的就是一股不畏生死、勇猛作战的勇气,一个勇猛的战士一旦产生了其他的念头,就会萌生退意,一旦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人就会有顾虑和杂念,就会没了那股不畏生死、勇猛作战的勇气,猛士也就会蜕变成懦夫。 这在战场上是极其危险的,我曾经就无数次地面临过这样的挣扎,还是我的兄弟们帮助我走出了困境,如今他们又怎么能明知故犯,陷入到这样无尽的海市蜃楼中去呢? 我果断地走到了眼镜蛇他们几个人的身后,扬起了右手,狠狠地朝他们的头上一人拍了一巴掌 我最终还是预料错了一件事情,当我将邦贾加拉陡崖上的情况反映给零号的时候,屏幕那边的零号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意外,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和我的小队原来一直都被他们给蒙在了鼓里。 透过明亮的窗洞,外面院子里的兄弟们正在叫着号子进行着体力训练的比赛,尽管我们身处万里之遥的海外非洲,远离了曾经的大本营法国尼姆,尽管我们一直都活跃在最热的战场,但我们平时的训练也从来都没有落下。 **的汗水浸透了院子里兄弟们**着的上身,健硕的肌rou和满身的伤疤是我们为兵团立下汗马功劳的见证,伤痛和汗水,他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却从来都没有变过,训练与取乐的完美结合,寓训于乐,这几年来,一个小小的仰卧起坐比赛他们都还没有玩够。 猴子啊,你就不要再耍赖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你的体格偏小,身体素质稍逊于兄弟们,但是,你总归不能不识数吧?三百个仰卧起坐你还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你那是三百个吗?中间的一个你当成十个来数,当大家都是瞎子吗?兄弟们是在让着你的啊,你这个笨蛋! 飞鹰啊,你个臭不要脸的富二代,他娘的还真鸡贼啊!你以为你乖乖地认输赔钱,兄弟们就会放过你了吗?你以为兄弟们比赛做仰卧起坐就只是为了赢兄弟们的钱吗?看,让你嚣张,被兄弟们给老老实实地摁在地上了吧,你还不得乖乖地给我做三百个仰卧起坐? 毒龙,你个蠢货!仰卧起坐是你那样做的吗?你的头上面有炸弹是吗,身子一挺一挺像个扔在案板上的咸鱼似的?你个爆破手还会害怕炸弹?还不赶紧地把腰给我弯到底!再不给我做标准了看看看,猴子和飞鹰上手了吧?你丫活该! 蝎子?嗯!还是蝎子比较规矩一点儿,你看看人家蝎子,人家蝎子不就一直都在老老实实、标标准准地做着仰卧起坐吗?还是人家蝎子哎哎哎,蝎子,你屁股底下垫的是什么玩意儿?你个滑头!
北极熊啊,嗯嗯嗯,没事没事,你继续做你的仰卧起坐,我说你听就行了北极熊啊,你的裤子扎线了吧?你问我怎么知道?哦,我知道,我知道你身上的毛比较达,胸毛浸着汗水迎着阳光金光闪闪的,特别的雄壮,可是,北极熊啊,你他娘的好歹穿条内裤行不行啊,鸟毛都漏出来了也不知道遮掩一下! 还给我笑?! 望着院子里兄弟们热火朝天、嘻嘻哈哈地比赛,这样和谐美好的场景,我欣慰地笑了笑 眼镜蛇笔直的站在我的身旁,他还在向零号汇报着我们的工作,这是他作为副队长的职责,望着屏幕那端依旧高傲的零号,我的心中不觉地燃起了一瞬间的愤懑,零号啊,看到了外面的那群鲜活的生命了吗?他们差点儿都成了兵团和您的炮灰! 您好狠的心 哈哈哈,我好想疯狂地大笑,一年零四个多月之前,当我们从乍得的法亚-拉若匆匆来到了马里的邦贾加拉接受兵团任务的时候,兵团给我们的情报从一开始就都是错误的,或者说,兵团提供给我们的情报有所保留。 百余吨的美制弹药? 真的只是百余吨吗? 一年零四个月以来,我们奔波于马里的大半个国土,从沙漠到荒野,从山林到陡崖我们从马里**武装集团和无数个未知名武装的手中抢夺和爆破的同批次美制弹药远不下二百余吨,杀人无数、饮血刀前 我不知道,不知道兵团和零号为什么要故意隐瞒我们最真实的情报! 我们伪装奔波于马里最前沿的战场,在没有补寄,没有后勤,更加没有任何人支援的情况下,与数百千倍于我们的敌人在沙漠、荒野、山林中周旋,那个时候,甚至我们牺牲了也没有人会为我们收尸 我不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佬们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给我们提供了错误的情报,但法国外籍兵团啊,你可知道,一个错误的情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让我们葬身敌后? 零号他一定是知道的,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提醒过我们这些,我甚至怀疑,在那次行动中提供给我们的不精确的情报就是由零号主导和草拟的,毕竟,他才是我们14号在整个法国外籍兵团中最直接的领导 我能怎么办? 我只有默默的心寒! 等级森严的法国外籍兵团不会允许一个低级的中尉军官向一个高傲的上校长官提出任何的异议,更何况,曾经这个低级中尉的命还都是由那个上校长官给救的 我曾经最尊敬的零号啊,哈哈哈,原来这一切都是海市蜃楼! 我还能够说些什么吗? “是,零号!” 我只能这么无条件地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