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善恶两魂终消逝
是极善之魂！ 王驭清楚感觉到它在魂珠内的存在，心生异感。 这在以前，根本不可想象！ 当初极恶之魂控制着他的灵魂力量时，即使进入魂珠中，只要极恶之魂不开口，他便无法感应到其存在。 但现在他却清楚感觉到，极善之魂的意识遍布在魂珠整个空间内。 而之所以能这样，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自魂珠内的灵魂力量！ “这该是你第一次掌握如此强大的灵魂力量，”极善之魂道，“或许还有些生疏，你仍需要时间来适应它们。” “但我仍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王驭在魂珠内传递着自己的意念，“我的原始记忆到底在哪里？又是什么？极恶之魂呢？” 之前，就在他向极善之魂开放了自己的意识，让后者进入寻找他的原始记忆。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意识内感应到了极善之魂的一个意念：“找到了！” 就在那一瞬，一幅奇异的画面闪过他意识。 无尽的白空间内，一枚七彩圆石，孤独地在那以无法明白的规律和速度在不停地旋转着。 再之后，他整个意识突然猛地一记震荡，极善之魂的意念送至：“时机到了！” 随即，一切都像凝固了一般，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也没有任何感应或者感觉。 王驭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也或许是一次呼吸，又或者是一整年，意识才猛地恢复了正常。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在的情况。 就像他从没失去过自己的灵魂和身体一般，极恶之魂也不见了。 可是究竟是怎回事，他仍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的原始记忆非常奇特，我从没见过那样的存在方式。”极善之魂缓缓而语，“当找着它的时候，我只能以我晓得的探寻方式，直接让自己和它融合。就在那一刻，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王驭不禁听得入了神，被吊起了胃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的原始记忆，瞬间改变了存在方式，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奇异力量，扫过你的意识、灵魂和身体。”极善之魂的意念也出现了微弱的异常震荡，似带着惊异，“我的对立面，一魂两极的另一端，那曾经令至高神也曾经烦恼过的恶魂，竟在那一瞬间，被清离了你的灵魂，整个意识霎时崩毁！” “什么！”王驭失声叫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 那家伙是何等厉害，既然是令至高神也曾经烦恼的存在，怎可能被自己，一个区区的原命界灵魂给灭掉？！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样办到的……”极善之魂喃喃而言。 “我……我也不知道。”王驭本想问它，但被它一问，才猛地记起是他的原始记忆办到的，自然常理来说，他应该知道原因，对方问他才是正常。 可是，他是真不知道原因啊！ “奇怪的是，你的原始记忆内，似乎并没有任何记忆存在。”极善之魂继续道，“唯一拥有的，似乎只是纯粹的力量，但……我无法理解它现在的存在方式，也没有办法确认那是不是真的只是纯粹的力量……” 王驭完全被它绕晕了，愣愣地听着。 什么存在形式，什么纯粹力量，这家伙是傻了吗？ “等等，我的原始记忆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形式？”他忍不住问了出来，因为自己并没有感觉到那什么原始记忆的存在。 “我原本以为你能告诉我答案，因为那种存在形式，我闻所未闻。”极善之魂的意念中透着疑惑，“我无法描述，那超出了我的认知。通常的原始记忆，都会以原初状态来保存，那是意识之中最初的原点，也是衍生出意识的东西。” “也就是你曾经说过的，能够控制意识的那东西？”王驭记起了它说过的话。 “是。”极善之魂确认了他的想法，“灵魂掌控身体，意识掌控灵魂，而‘原初’掌控意识。但是，你的原始记忆，和‘原初’状态并不相同，我能感应得到，却不认识。” “为什么我自己反而感应不到我的原始记忆？”王驭茫然了。这些概念，都在他的认知之外，要他理解，当然更加困难。 “或许是因为你的意识还不够强大。”极善之魂给出了它的猜测，“当有朝一日，你的意识足够强大时，或许你会感觉到它的存在。只可惜，我无法看到那一天。” “为什么？”王驭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感觉。 “因为我的存在已时日不多。”极善之魂平静地道，“没有灵魂力量的支撑，我的意识保存已到极限，像这样和你交流，对我残余的那一点灵魂力量也是巨大的消耗，提前了我的消失时间。但与默默地等待消亡相比，我更愿意和你这样善良的灵魂有互相了解的机会。” “不！”王驭心中剧震。虽然和极善之魂交流的次数很少，接触的时间也不久，但他心中，已将对方当作善良的长者，打心底尊敬。尤其是它不顾一切，助他夺回灵魂，却不计回报的行为，更是让他敬佩！ “不要哀伤，也不要不舍。”极善之魂说道，“灵魂的生灭，是无尽时空的自然规律，我已活了太长时间，并不对自己的存在印记消亡感到遗憾。” “你可以像极恶之魂一样使用我的灵魂力量啊！”王驭猛地记起极恶之魂窃取自己灵魂力量来保存意识的事，心中浮起希望。 “傻孩子，你忘了么？我是它的对立面啊……”极善之魂似乎在笑，“它所做的，都是我永远不会去做的事。夺取或者占据别人的灵魂，即使你愿意，我也无法去做，否则我又怎会成为它的对立面呢？我希望，你将来也是如此，灵魂的强大，可以自我发生，不需要通过那些会伤害其它灵魂的捷径……” 王驭心中尽是不舍，再没法和它交流。 或许它已经看透了一切，如同一切有道长者一般，可是他却仍然只是一个连社会都还没上的学生，纵然在重生世界中经历过一些岁月，得到过一些经验，可是远远还未到那样超然的地步。 但他不能强迫什么。 极善之魂的选择，是出自它的自我决定，没人可以改变和影响。 “就这样吧，我已经开始感觉到意识的散失。”极善之魂忽地道，“我很享受和你最后的交流，谢谢你……对了，还有一件事，极恶之魂被你的原始记忆释放出的力量毁灭时，我在它消失前捕捉到的一些东西，或者对你有用，就作为临别礼物送给你吧……” 这意念越到后面，越是微弱，到得最后时，王驭已经完全感觉不到极恶之魂的存在。 王驭生出想哭的冲动。 意识当然没法哭泣，但那感觉，却像附骨之蛆，怎也甩不掉。 极善之魂的意识，已经消失了。 一如极恶之魂的意识，再不存在于这无尽时空之中。 他变回纯粹的自己，不必再担心有谁会抢夺他的灵魂，也不必再担心谁会禁止他使用自己的灵魂力量。 明明该是开心的一件事，为何自己开心不起来呢？ 意识迅速自魂珠内浮上来，王驭恢复了正常。 看看周围，熟悉的重生服务店，阔别了好久好久，终于再次回到这里。 王驭沮丧地趴到了柜台上。 有种干啥事都没心情的感觉…… 蓦地，王驭的意识猛地一震，随即无数陌生画面，在意识内疯狂闪过！ 这是什么！ 王驭大吃一惊，但仍清楚地把握住了每一幅画面的内容，那赫然是一些发生过的事，而且每一幅都有他自己的参与！ 但他的的确确对这些画面没有任何印象啊！ 忽然间，王驭又是一震。 他突然醒悟过来，这些画面是他的意识被困在黑色魂珠内时，极恶之魂经历过的一切！ 可是记忆并不存在于身体或者灵魂之中，这段时间的学习和体验，让他早已明白，记忆是属于“意识”层次的东西。 现在他的身体和灵魂仍在，可是极恶之魂的意识却已经不见，按理说这些“记忆”应该随着它消失了才对啊！ 就在这时，一道明悟浮了起来，王驭再次剧震。 他明白了。 这些记忆，正是极善之魂在消失之前所说的，它在极恶之魂被毁灭前捕捉到的、送给他的临别礼物！ 意识内闪过的画面倏然停止，最后一幅，是停留在林武败阵、张忠准备去探其胸口的天外陨玉的画面。 王驭醒悟过来。 这些记忆，与其说是送给他的礼物，不如说是极善之魂向他发出的请求，要他完成极恶之魂在那世界里仍未完成的事！ 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事，或许是探索那天外陨玉，又或者是确认林武是否身死、凌玉这可怜的女孩是否得救，但既然是极善之魂所想完成的，那肯定不是坏事！ 想到这，王驭精神一振，霍然振起身，拿起了观生镜。 从他回到重生服务店到现在，已经过了几分钟的时间，那重生世界内的时间恐怕已经过了几十年！现在再回到那里，可能一切早已发生，他也无法再做到什么，但既然极善之魂希望他那么做，他无论如何，也要一试！ 体内的灵魂力量倏然涌动起来。 刹那间，王驭的灵魂已穿过观生镜形成的连接通道，进入那重生世界。 林武死了吗？还是他仍然活着，张忠已经死了？还有凌玉，是不是已经被林武杀死？又或者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