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治病救人
祭台的中央,摆放着一张香案,点燃了三支粗如儿臂的大香,香烟袅袅,飘向了空中,香案上,摆放着一只洗剥的干干净净的牛头,双眼洞开,张着血盆大口,牛头的上方,插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 阿龙和李钰一动不动的躺在台上,李钰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米分嫩的脸庞苍白的不见一点血色,显得心情颇为紧张。修长丰润的躯体,玲珑有致,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活生生的拿来献祭,就连周围的苗人,都是暗暗可惜。 阿龙瞪大了眼睛,愤怒的几欲发狂,无奈四肢无力,动弹不得,只好任人宰割,心中不住咒骂:“这是什么破地方?竟然把老子当成了羊羔,如果传出去,那还不被人笑掉了大牙?老子一世英名,莫名其妙的断送在这里,真是可笑之极。” 格尼丹带着几人,挡住了族长花满堂,手中钢刀雪亮,严阵以待,只要族长他们有什么异动,便会大打出手。长老噶力不再说话,整理了一下衣冠,庄重的走上祭台,戴上一个牛角鬼脸的面具,手中拿着一根法杖,口中念念有词,词句隐晦不明,听不清说着什么,只是越念越快,苗人都露出虔敬之色,就连躺在担架上的病人,也挣扎着爬了起来,随同大家匍匐跪倒。 噶力围绕着李钰和阿龙,忽紧忽慢的走了几圈,慢慢拔出牛头上的匕首,手中比划了几下,对向李钰。阿龙在旁瞧的分明,赶忙大声喝道:“老鬼,你要动手,冲你家爷爷来,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 噶力并不理睬阿龙的谩骂,匕首挥舞,毒蛇一般划向李钰的喉咙,祭祀山神,要先将供奉上来的人血管挑开,放干身上的鲜血,有时鲜血流尽,人还未能断气。完成仪式后,再将放干鲜血之人连同供品一起送进深山,请山神享用。 眼见锋利的匕首就要落到李钰如玉的颈项之上,一声娇喝远远传来:“住手。”神女带着徐昌平和秀儿一起赶了过来。噶力一愣,匕首不停反快,狠狠刺向李钰。 众人闭上眼睛,不忍看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女香消玉殒。“叮”的一声轻响,伴随着长老惨痛的呼叫,众人大奇,睁开眼睛,匕首并没有在李钰光滑如玉的脖子上划出伤口,反而静静的躺在台上,噶力左手抱着软绵绵的右臂,不停的咆哮着。 原来徐昌平见情况危急,急忙出手,大阳指法使起,将指力凝成一道,点向噶力的胳臂,他关心心切,下手不留情,这指力如刀,登时将噶力拿刀的右臂点折,噶力听得右臂骨骼碎裂的声音,锥心一般的疼痛,令他又是愤怒,又是吃惊,忍不住大声呼叫。 徐昌平身形一纵,将李钰和阿龙护在了身后,李钰听的分明,知道自己大难不死,睁开了水汪汪的大眼,看到徐昌平焦急的脸,不由的欣喜如狂,珠泪扑簌簌落下。 徐昌平温柔的为她擦去眼泪,轻轻说道:“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李钰点了点头,眼泪流的更加汹涌。 阿龙在旁边大声说道:“大哥,这个戴面具的老头,不是个好东西,装神弄鬼的,竟然把我们当成了牛羊,你把他宰了,给我出出气。”阿龙何时受过这等憋屈,心中的怒火差点气炸了肚皮。 神女此时也来到了台上,眼神宛若一柄利剑,冷冷的看着噶力:“你我一向各司其职,互不干扰,你连我的客人都敢抢,不要命了?” 蛊女在苗族中,神秘之极,手段变幻无穷,杀人于无形,也是苗族的保护者,见苗女发怒,台下的格尼丹等打手,噤若寒蝉,嚣张的气焰立时不见,悄悄收起了钢刀,躲到角落里,不敢出声。 噶力痛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咬牙切齿的大声咒骂。徐昌平走上前去,一把提起不断跳脚的噶力,怒声说道:“你敢对我朋友无礼,我只能杀了你为他们报仇。”手指用力,就要点向噶力的咽喉。 “且慢。”花满堂挣扎着走上台,拦住了徐昌平:“噶力是我们族中的长老,你杀了他,就是与我们整族为敌。神女,请你的朋友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蛊女犹豫的看着徐昌平,轻轻说道:“噶力是我族的长老,纵算有错,你是外乡人,也不适合动手,还请看在我的面上,放他一马。” 徐昌平看着台下的苗人虎视眈眈望着自己,知道蛊女言之有理,如果杀了噶力,只怕这些苗人不会放过他们,阿龙和李钰还没有恢复,动弹不得,自己也只有两个时辰的力气,发生争执,三人都逃不掉。 噶力原本面如土色,一脸哀求绝望,见族长和神女求情,知道自己性命无忧,登时放宽了心,挑衅的望着徐昌平。徐昌平看在眼里,心中更加恼怒,轻易放了这个恶毒的老鬼,实在于心不甘,于是高声说道:“这个老鬼千方百计要伤害我三人,看在神女和族长的面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抓紧了噶力,只听咔嚓一声,噶力受伤的右臂,生生被徐昌平抓了下来。噶力痛哼一声,翻了个白眼,昏迷过去。 台下的苗人顿时怒火燃烧,蜂拥着向前,将徐昌平众人团团围住。苗人最是抱团,外人欺辱族人,那是个个奋勇上前,神女和族长大声喝止,群情激奋之下,没有多大的效果。 徐昌平见状,知道不赶快慑服这些苗人,等自己身上的气力消失,那可是大难临头。大阳指法第二式,万佛朝宗全力运起,只听得嗤嗤声响,厚土砌成的祭台,顿时出现了十个深深的指洞,尘土飞扬,指洞深邃。 苗人大惊失色,这祭台可是用胶土反复打压而成,坚愈钢铁,就是苗人锋利的钢刀,都不能如此轻易的在上面刺出洞孔,徐昌平一指之威,竟然如此恐怖!如果点在自己身上,那还不是肚肠洞开,一命呜呼? 徐昌平见苗人来势少抑,高声喊道:“这个老鬼别有用心,恶意欺骗大家,你们并没有得罪山神,我能治好大家身上的疾病。” 徐昌平与蛊女赶到这里时,看到了担架上的人,他跟随欧阳辉,学得了一些医理,大概揣测到了病症,此时见大家气势汹汹,赶紧抛出橄榄枝。
“你能救我们大家?”族长喜出望外,这些族人开始时只是四肢疲软,头脑发晕,渐渐的竟然发展到无力行走,整个族内人心惶惶,在噶力的渲染下,都以为是得罪了山神所致。 徐昌平看着花满堂,和其他族人又不一样,便道:“你和他们的病情并不一样,似乎是受了重伤,伤及內腑,才迟迟不能恢复。” 花满堂一脸惊喜,连忙说道:“确实如此,半年前我在山中狩猎,遇到了一只猛虎,一番搏斗下,好不容易才杀死了它,但是猛虎的利爪划破了我的肚皮,肠子都流了出来,我将肚肠重新放进腹中,用布带紧紧勒住,才保住了性命。只是浑身虚弱无力,一直都好不起来,神医可有医治之法。” 如果能治好这个族长,族长感恩戴德,一定会竭力帮助自己解围,苗人见了自己的手段,也会心服口服,不敢再为难自己。 想到此,徐昌平从怀中掏出一粒神丹,交到花满堂手中:“你先把它服下,看看有没有效果。” 花满堂毫不犹豫,一口吞下神丹,神丹融化,药效慢慢弥漫全身,只觉得气力渐增,说不出来的舒泰。不一会,花满堂惊喜的发现,原来的种种不适,烟消云散,浑身使不完的劲,比起没有受伤之前,感觉更加的健壮。 花满堂扑通跪倒在徐昌平面前,不住磕头:“神医啊,神医,多谢神医救命之恩,求求你再救救我这些族人吧。” 苗人们见族长短短时刻,从原来的萎靡不振,变的生龙活虎,一个个都是心魂皆醉,纷纷跪了下来,请求徐昌平医治。 蛊女在旁,惊讶不已,想不到徐昌平还有这等手段,妙目流盼,一瞬不瞬的盯着徐昌平,脸色更加的娇艳。 徐昌平仔细察看这些生病的苗人,他们的病状其实都很普通,面黄肌瘦,四肢无力,大多是胃肠出现了问题,这才引起头晕无力的症状,应该是和他们的饮食有关系,徐昌平开出药方,让噶力派人到城中购买药材,煎熬服下。 一众苗人对徐昌平奉若神明,恭恭敬敬,准备了担架,将李钰和阿龙抬起,随着神女和徐昌平回到了秀儿家,千恩万谢之后,方才渐渐散去,花满堂还要处理刚才留下的烂摊子,噶力和格尼丹等人犯上作乱,还要做出处理,约好晚上再来登门拜访,匆匆离去。 蛊女笑颜如花,水汪汪的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徐昌平,看的徐昌平心中不安,担心三人身上所中的蛊,便向蛊女问起解救之法。 不料蛊女忽然面色羞红,转身离开了,留下徐昌平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秀儿的爷爷乌有金走了过来,向三人讲述起一番缘由,听的三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