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刺史府血案
唐朝有三百多个府,每府的最高行政长官是刺史,军政长官是折冲都尉,果毅都尉是第二大军官,四品军衔,与刺史一样的品轶,徐昌平从六品校尉,骤然升到了四品都尉,这可不是来俊臣的初衷,但他宦海沉浮多年,揣测上意,迎合君主,早已是七窍玲珑,自然不会违抗武后的旨意。 于是,来俊臣找到兵部,传达武后的旨意,将徐昌平的户口改为四品都尉,制下腰牌令符,因为找不到徐昌平,便发出邸报,通知各地官府。来俊臣为了取悦于武后,更是将徐昌平在杭州的功绩大加宣扬,将他描绘成神探一般的人物。 叶刺史也是昨日收到邸报之时,刺史府刚刚发生了一件奇案,正摸不着头绪,看到徐昌平的事迹,更是心生向往,生了求助之意。 “四品果毅都尉!”徐昌平听得叶刺史讲了半天,方才明白,摇头苦笑,人家是求官不得,自己是辞官不能,这辞来辞去的反而升了官。 “徐大人,下官在邸报上看到大人杭州一事后,心中佩服的紧啊,眼下下官家中发生一件祸事,还请大人您帮忙啊。”叶刺史看着嘴角没毛的徐昌平,感觉不大牢靠,不知道他有没有吹的那么神,试探着说道。 “您是堂堂刺史,我还有什么能帮得了您?大人有什么事情只管说说看,在下得你大恩,如果有我效劳的地方,绝不推辞。”徐昌平得到了白须鹤,对叶刺史感激不尽,客气的说道。 “昨日深夜,刺史府发生了一场血案,我的三姨太被人残忍的杀害在屋中,至今我还查不到一点关于凶手的线索。”叶刺史缓缓讲了起来。 叶刺史总共有四房太太,大太太胡氏是结发妻子,二房是提携自己的恩师之女,三太太和四太太是在汴州为官时所娶,都是出身清白的小家碧玉。 四太太一个月前才接到家中,父亲是刺史府一名书办,此女贤淑貌美,深得刺史的喜爱,与其她几房太太相处的也很好,对大太太胡氏更是尊敬有礼,在刺史府深得众人喜爱。 就在三天前,四太太到城外寺庙烧香,返回的途中,被人杀死,陪同丫鬟也命绝当场,离奇的是,丫鬟是一剑毙命,四太太却是被人残忍折磨至死,身上的大小伤口不下十处,似乎凶手与她有刻骨的仇恨,连相貌都给毁去了,要不是四太太父母仔细辨认,谁也不会知道她竟然是四太太。 叶刺史为官多年,也抓过不少土匪恶霸,得罪的人不计其数,想来定是贼人寻仇,叶刺史身边护卫众多,防护周密,贼人难以下手,便拿了他的四太太泄愤。 叶刺史只好重重收敛四太太的尸身,好生安抚她的父母,令衙役四处寻访打探,捉拿凶手。 不料就在昨日深夜,又有贼人潜入刺史府,将三姨太残忍杀害,身上的伤势与四姨太如出一辙。这下,叶刺史有些惊慌了,这个凶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刺史府,既然能杀害三姨太,也就能杀害自己,那自己每天岂非都要生活在生死边缘? 因此叶刺史严令汴州城所有衙门,齐齐出动,到处缉拿贼人,刺史府也加强了防护措施,但是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查到一点线索,见了徐昌平这个神探,希望陡生,这才央求徐昌平帮忙。 “刺史府戒备森严,纵然凶手能潜进刺史府,难道昨晚三姨太死亡之时,她和她身边仆人就没有呼救吗?”徐昌平问道。 “我问过三姨太身边的丫鬟,丫鬟们说,昨夜是二太太的寿诞,二太太置办了酒宴,邀请汴州其他大人的家眷前来做客,身边人手不够,就将三姨太房中的丫鬟都叫了去,当时三太太身体不适,并没有参加,一人留在了屋中,恰恰她被害,也就在这个时间,房中除了三太太,再无他人,也没有人听到呼救声,等到寿宴结束,丫鬟们回房,才发现了三太太的尸首。”叶刺史说道。 “三太太有多少丫鬟?难道昨晚都被二太太叫了去,一个都没有留下?”徐昌平觉得疑惑,三太太既然身体不适,那至少应该会留下一人,端茶递水伺候才对,三太太身份尊贵,怎么可能让她一个病人独自待在屋中? “三太太屋中有四名丫鬟,本来是只叫了两人,后来客人太多,实在招呼不过来,我当时一直在场,给二太太祝寿,二太太就向我请示,又把其她两人也叫了来。那两个丫鬟侍候完三太太服药睡下,这才赶来的。”叶刺史解释道。 “三太太的尸体现在何处?案发现场有没有衙门勘察的记录?”徐昌平问道,单单凭着两人的对话,难以看清楚事情的真相,也只有在案发现场和死者的身上,才会藏有更多的秘密。 “上午衙门的仵作已经查验过尸体,留有笔录,目前尸体已经收敛,棺木就停放在刺史府,只待过了头七,便会安葬,至于现场,汴州的判官看过后,嘱咐暂时封存,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叶刺史忙到:“徐大人是否要到现场?” “我正有此意。”徐昌平站起身来,准备到刺史府看个究竟。 “慢。”欧阳辉摆摆手:“贤侄身上的剧毒未解,眼下祝物齐备,还是先将身体治好,再出发不晚,请刺史大人先回去准备一下,用不了多久,我送贤侄前往刺史府。” “也好。”叶刺史站起身来:“那我就在府中等候徐大人吧。”言罢,与众人作别,先行回府。 众人送叶刺史走出大门,目睹他离开,方才返回屋中。欧阳辉旋即将解药配好,给徐昌平服下。这才缓缓说道:“这刺史府恐怕不太平,贤侄还需小心谨慎才是。” 上官云不由得诧异:“老家伙,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我给叶将军的舅舅疗伤,此人是一个道士,给他把脉之时,我发现此人内功深厚,以前似乎受过重伤,经脉之间内息淤塞,只是最近才练习了一种奇怪的心法,将经脉重新打通,身上所中之毒,是一种定时发作的毒药,隔一段时间必须服用解药,否则性命不保。”欧阳辉思索着,慢慢道来:“这个心法似乎是秦家的独门功法溯血心经,中的毒却是秦家用来控制饮血堂的剧毒,看来此人与秦家颇有渊源。”
“秦家!饮血堂!”上官云惊讶道:“我们刚刚才与饮血堂交过手,他们这么快就又出现了?而且还与刺史府有关?” “那我们去刺史府岂不是自投罗网?”阿龙站起身来,怒声道:“想不到这个刺史人面兽心,在这里诱骗大哥上门送死,要我说,干脆别理他,刺史府死人,自然有汴州的衙门前去断案,干我们何事?” “胡氏?刚才叶刺史说他的夫人姓胡!”韦瑶岚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平哥哥,我们不是认识一个姓胡的道士吗?” “对啊。”徐昌平也想了起来,当初在玉皇阁,那个叫玉真子的道士,俗名胡钦德,也是姓胡,莫非是这个刺史夫人的兄弟?当初在玉皇阁没有逮到他,就是因为他被秦家人带走了,与欧阳辉刚才所说的全然对照。 “看来是我们的熟人来了。”徐昌平向大家讲出当日玉皇阁之事,说道:“看来这个刺史夫人的兄弟,必然是胡钦德无疑。” 上官雨墨花容失色:“刺血堂既然对我们下了杀手,又与这个胡钦德有联系,说不定刺史府中还有饮血堂的其他高手,如果前去,岂不是很危险?” 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此去凶险无比,饮血堂专营暗杀,擅长偷袭,这一旦隐藏起来,还真的难以发现,大家都不同意徐昌平去刺史府。 “我们在明,饮血堂在暗,即使想躲,也很难躲开,早晚也要被他们盯上,现在既然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不如我们就直接去面对他们,这次我们有了准备,也有了先机,不入虎xue焉得虎子,趁这个机会,查出来他们杀我的原因,也不失一个办法。”徐昌平沉思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而且,叶刺史送了我白须鹤,帮我解去身上的剧毒,我不帮他情理上也说不过去,我观叶刺史,在意功名,想必也不会和饮血堂这种江湖组织合作,或许他并不知情。” “既然如此,我们陪你一同前去,万一有什么变故,也好应对。”上官云赞叹徐昌平的胆气,决定在他身边保护他。 众人也都要求一起出发,徐昌平道:“好,欧阳伯父和上官伯父不能公开露面,你们盛名之下,容易吓住对手,反而不敢出手,你们在暗中保护着我等即可,而韦二爷、韦三爷和长孙前辈,你们熟悉市井,会同欧阳家的子弟,在这汴州城中暗暗打探,查出饮血堂在汴州的据点,阿龙兄弟,陪我一同前去。” 弹指之间,众人各有任务,这可急坏了韦瑶岚、上官雨墨和张韵秋三个美女:“那我们呢?总不能将我们搁在家中吧?我们也要陪你去刺史府。” “刺史府女眷众多,我与阿龙行动有诸多不便,三位meimei可以在刺史府,多与人交谈沟通,收集信息可好?”徐昌平被缠住不放,只好松口:“不过,此去恐有危险,你们不可分开,有事一起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