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太岁头上动土
“怎么了?人家不同意也不至于给你一巴掌吧?”正在指挥人布置新房的李墨看到郑实顶着一张被人留下一个掌印的脸,不由皱眉问道。 “公子,你要为属下做主啊。”郑实四十好几的人,听到李墨的询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扯着嗓子委屈的嚎道。 “嚎个屁!有事说事,究竟是怎么了?” …… 片刻之后,典二正跟何元庆一起抬着一张新床走进小院,就见李墨一脸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一见二人当即叫道:“抄家伙,跟老子去揍人!” 典二、何元庆二话不说扔掉新床,转身就跟李墨往外走,边走典二边问李墨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晚上要给郑实成亲吗? “还成个屁!新娘都快叫别人抢去了。一会到了地方看我眼色行事,只要别打死,给我往死里揍。”李墨恶狠狠的吩咐道。 不管是典二还是何元庆,骨子里都充满了暴力因子,只是因为跟了李墨,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现在听到李墨吩咐准备揍人,二人都跟中了大奖似的,摩拳擦掌不住口的跟李墨保证一会肯定卖力气。 李墨如今早已不是当初落魄的时候,他一声令下,有的是人替他卖力。不过李墨也没兴师动众,有典二跟何元庆这两个,对付一个有点关系背景的流氓团伙,不在话下。 郑实的相好别看今年三十有二,可却应了那句老话,叫风韵犹存,这不就叫京城里一个绰号金钱豹子赖五的地头蛇给瞧上了。也多亏李墨今天来找郑实,要是过几天再找,郑实的相好已经叫别人生米煮成熟饭,说啥也来不及了。 郑实拿着李墨给他的一百贯兴冲冲的跑去相亲,正好把上门求亲的赖五给堵在了屋里。赖五一听郑实的来意,当即就不干了,不仅让人把郑实打了一顿不说,还抢走了郑实的一百贯,临走前还撂下话说今天晚上就来接人。说是接人,其实跟抢也没什么区别。 既然已经收了人家做小弟,小弟如今出了事,当老大的又怎么能不管。更何况这么好的一个收买人心的机会,李墨怎么能轻易放过。金钱豹子?今晚就扒了你的豹子皮! 临出门时,李墨被人拦住。 “大人,小的来了。”房泰看着李墨说道。 “……你来得正是,走,跟我去办点事。” “大人有何吩咐?”房泰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他是个实在人,办完了自己的私事以后就来李墨手底下做事,希望可以帮李墨一些忙还报答李墨的援手之恩。 “我今天收了一个手下,给了他一百贯准备让他把拖了多年的婚事给办了。结果他去女方家求亲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叫赖五的,钱被抢了,人被打了,多年的相好也要被人抢走了,你说,这事换你你能忍吗?”李墨见房泰毫不犹豫,心里不由暗自点头,他喜欢听话的人,便一边走一边跟房泰还有典二、何元庆解释起了原因。 别说房泰,就是典二跟何元庆听完了李墨的解释那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不过房泰在稍后又提醒李墨道:“大人,不知您跟……” “别您、您的,让人感觉生份。”李墨打断房泰的话道。 “是大人,不知你跟京兆府有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那个赖五跟京兆府有关系?” “赖五的二叔是京兆府里的二头。” “哼,我还以为那个赖五的二叔是京兆尹呢?敢情就认识个二头,你别担心,一会到地方只要别出人命,一切有我担着。” 房泰听到这话不由一愣,一旁的典二见状低声对他说道:“咱家大人与四皇子跟五公主关系密切,更有过数次面君的经历,一个京兆府的二头,实在不算什么。” 房泰恍然,也不再说话,随着李墨在郑实的引路下走出了大门。只是此时的房泰似乎有了什么心事,时不时的偷看李墨两眼,良久之后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随着郑实到了他相好的家门口一看,屋里愁云惨淡,一个老者坐在门前唉声叹气,一见郑实回来,不由吃惊的叫道:“石头,你这孩子怎么又回来了?……这几位是……” “陈叔,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那位公子。他听说了我的遭遇以后决定要为我主持公道,所以跟我一起过来了。” “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陈老丈叹了口气,刚想要数落郑实两句,一旁的李墨看不过去的插嘴说道:“陈老伯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不懂事?郑实是我看重的人才,如今他遇到了麻烦,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难道陈老伯就愿意送自己的宝贝闺女给一个地痞无赖去糟蹋?” “老朽当然不愿,只是那赖五仗着跟官府有关系一向横行街市,这次打跑了他,难保他以后不来报复呀。”陈老丈苦笑着对李墨解释道。 李墨闻言理解的点点头,对陈老丈说道:“陈老伯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你放心,既然我插手此事,就不会留下后患,不过一个京兆府的二头,在我眼里不值一提。” 陈老丈有些不信,认为李墨是在跟自己吹牛,不过看到他身后站着的三个壮汉,心里也清楚今天这事已经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了。 “唉~也罢,那就一切拜托公子了。”陈老丈叹了口气,颇有点听天由命的架势。 李墨也懒得跟眼前这个可怜老头解释,回头问典二三人道:“现在咱们有两个选择,一是找人带咱们去找那个赖五,二是留在这里等那个赖五自投罗网,你们选哪个?” “听凭公子吩咐。”典二代表三人对李墨说道。 李墨闻言翻了个白眼,想了想后扭头对郑实说道:“郑实,你去收拾一下,先把你媳妇跟岳父一家接去我那里安置,然后去京兆府报案,说我给你的一百贯叫赖五带人抢走了。” “是,小的明白。那之后呢?”郑实问道。 “之后就回去陪着你媳妇,等我带人回来以后你就可以拜堂成亲入洞房了。” “呃……公子,要不我还是留下来吧?” “你留下来?你留下来能帮什么忙?打架你又不行,跟人胡搅蛮缠嘴皮子又不利索。安心,既然你是我的人,那我就不会叫人平白受这委屈。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日后好好做事就算报答我了。”李墨笑着对郑实说道。 郑实一想也对,他留在这帮不上忙不说,反倒容易添乱,倒不如就按照李墨所说的去办。进屋叫上了自己的相好,又跑去街口叫了一辆马车,把未来媳妇跟未来岳父给接去了李墨的宅子。 在马车里,陈老丈忍不住心里好奇问起了郑实有关李墨的事情,郑实自然没有隐瞒,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老丈。听完了郑实的话,陈老丈不由有些羡慕的对郑实说道:“石头,看来你这是遇上伯乐了。” “陈叔,那位李公子求贤若渴,只要是有真本事的人,他压根就不在意出身。您老一身打铁的本事……” “别说了,打铁的本事?你是说我这只手没废之前,现在,还是别多想了,免得叫人耻笑。”陈老丈打断郑实的话道。 郑实闻言眼神一黯,陈老丈年轻时也是在工部做事的一名工匠,祖传的打铁手艺,可惜后来因为一次工伤,左手废了。虽然还能活动,但却使不上劲。打铁这门手艺光靠一只手可完成不了,受伤时陈老丈的年岁已经不小,便离开了工部,靠着以前攒下的一些积蓄做个小贩勉强糊口度日。 见陈老丈情绪不佳,郑实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陈老丈,倒是一同坐在马车里的陈姑娘,埋怨的白了郑实一眼,开口对陈老丈说道:“爹,您别难过,石头哥不会说话您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但愿石头哥这回投靠的公子靠谱,能帮助我们渡过这一难关。” “喜妹你放心,公子是个信人,说到做到,不会不管我们的。你不知道,今日公子去请我的时候知道了我俩的事,二话不说就拿出一百贯给我做彩礼,更是亲自带人布置新房。要是没有赖五这档子事,咱俩今晚就能拜堂成亲。”
“……人常言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那位公子不可能平白无故对你这么好,你倒是说说他图你什么?” “呃……这个,我还请不清楚。要说我有什么本事,你跟陈叔也是知道的,也就对火药有些认识,可比起公子,我那点本事压根就拿不出手……”郑实闻言挠了挠头,顺着意中人的话琢磨了起来。 郑实还没琢磨个明白,马车已经到了地方,跟门口的家丁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家丁中立刻就有人将郑实一家给领去了原本准备给郑实做新房的小院。 “石头哥,这就是新房?” 听到意中人询问,郑实也有些不确定,“呃……我也是头回来,领我们来的家丁大哥应该不会骗我们。” 陈老丈看了看小院里还未完成的布置,不由得有些相信了郑实之前对那位李公子的评价,不过他同样也不清楚那个李墨到底看上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郑实哪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郑实一家三口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看花了眼暂时不提,单说留在陈老丈家的李墨四人,见屋里没了闲杂人等,李墨跟典二三人商议了起来。典二跟何元庆是倾向于主动打上门去,而房泰则是倾向于先礼后兵,先把道理占住再动手不迟。不过这最后的决定还是要落到李墨的身上,李墨说怎么办,他们三个就怎么办。 “先熟悉一下环境,也好过一会动手的时候不出岔子。”李墨对典二三人说了一声,四人当即分头开始行动。 李墨的意思是等赖五派人来接亲的时候教训教训那个赖五,叫他再也不敢起什么非分之想。典二等人见李墨有了决定,便没再说什么,分头开始熟悉地形。当然他们不是为了一会自己不敌退走时找退路,而是把别人想要逃跑的地方给记住,到时提前堵住。 李墨跟典二三人也是一个心思,不过就在李墨在后院看有没有什么狗洞能叫人钻出去的时候,就听前院传来典二的声音。去了前院一看,就见典二手里提着一个人,见李墨走出来,典二连忙说道:“大人,方才这小子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我就把他抓过来了。” “嗯,干得好,元庆跟房泰呢?” “这小子还有同伙,元庆跟房泰去追这小子逃跑的同伙了。” 听了典二的解释,李墨点点头,看向被典二提在手上的那个年轻泼皮问道:“赖五让你来的?” 年轻泼皮脸色微微一变,刚想要矢口否认,就被李墨伸手掐住了脸颊,冷声说道:“我这人有个毛病,最恨别人对我说瞎话,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要不然……”李墨说到这看了一眼前院的一口水井,淡淡的说道:“不知道这年月把一个活人四肢打断扔井里要过多长时间才能被人现。” 一个成功的泼皮,眼力基本上都比较好,说白了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耍横,什么时候服软。一听李墨的威胁,泼皮立刻明白眼前这人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看这人的穿着不俗,身边又尽是典二这种一看就不是善茬的狠人,泼皮知道这回他们老大算是撞上铁板了。谁能想到那个老实巴交的郑实竟然靠上了眼前这个肯为他出头的狠主。 “小的的确是赖五派来的,他让我们负责监视这家,免得叫这家人跑了。” “这么说,你是知道那个赖五现在在哪里的?” “……唔,小的知道。” “呵呵呵……你叫什么名字?”李墨微微一笑,面露和善的拍了拍年轻泼皮的肩膀问道。 “小的叫李宝。”年轻泼皮微微打了个寒颤,态度更加恭敬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