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逃出看管
大弯刀被她碰了一下,偏移了一些位置,摩擦到了地面。 慕寻凝瞬间变成“挺尸”状,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那个坐在车子里的看守女子依然靠在马车上,只是偏了头,睡的香喷喷的,好像没有听到这个声音。 慕寻凝提着的心悄悄放下了,这下小心谨慎了一些,靠着大刀一点点磨手上的绳子。 好在被绳子捆住的是手腕而不是手指头,不然遭殃了。 凭借着以前特工的敏捷灵巧性,她很快把绳子割断,松开了手腕。 身上的绳子全部松开,还剩下脚上的。 一点一点悄悄拿起大弯刀,割了脚腕上的绳子,慕寻凝心头一松,寻思着怎么从这里出去。 现在自己腿上的伤还没有好,最好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想着,慕寻凝提着刀,想要越过拦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子出去。 忽然,那个女子仿佛知道了什么一样,动了动身子,蓦地睁开眼睛。 暗黑之中,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她直直地看。 慕寻凝浑身一僵,心头仿佛窒息了一般,手里提着刀,脑袋飞速运转。 是杀了她,还是不杀? 她虽然以前当特工,可是她向来不喜欢沾染血腥,尤其是那些无关的人物。 只是,这个女人抬眼看了她一眼,紧接着又闭上了。 什么鬼?没看见她? 提着刀正准备跨过去,忽然身上的衣服被拽住。 慕寻凝心头一紧,一转眼那个女人在她脖子上横了一抹冰凉。 高手! “给我坐回去。”女子冰凉的声音传来,没有一点温度。 慕寻凝抿唇,小心翼翼地坐回去。 “把刀给我。”女人继续道。 慕寻凝抬手把刀奉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女子拿了刀,转身放好,慕寻凝凝眉,瞅准了机会,伸手飞快地在女子后脑勺部位点了一下。 女子瞬间闭眼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慕寻凝微微勾唇,从女子身上搜刮出一把匕首,还有一个药瓶,觉得奇怪,不过还是全部放兜里。 悄悄掀开轿帘,门口坐着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睡着了,索性刚刚没有惊动她,不然二对一,她可就在劫难逃了。 蹑手蹑脚地下了马车,慕寻凝轻轻踩着地上,背影融入了黑漆漆的夜色之中。 看着一望无际的森林,她拖着一条病腿头也不回地跑,先不说能走到哪里,离开那两个人越远越安全。 司钰恒伴侣把夏飞寒送回了言府,大夫过来检查一番摇头无奈道:“伤口不算太深,也没有伤到要害处,这血流不止的怪毛病老夫无能为力啊。” “怎么会这样呢?你再想想,是不是忘了什么方法?”言千琴皱眉。 “刘郎中是这个县衙里头最有名的大夫了。他都说没用,肯定是没有办法了。”言老爷子叹息。 司钰恒深深看了一眼夏飞寒:“你说,你以前有这毛病怎么治的?” 夏飞寒挑眉,面无血色道:“本尊说本尊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啥伤你信吗?” 司钰恒冷冷看了他一眼,转眸看向刘郎中:“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刘郎中看着夏飞寒,嘴唇动动,紧皱的眉头拧的更加深了。 “有什么尽管说。”司钰恒眸色微沉。 “欸……老夫记得以前在医术上看到这种病,只有蛊玄门人的血液才可以扼制这种病。”刘郎中叹息。 众人瞬间沉默下来,蛊玄门所在地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找到,只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所以更不要说里头人的血液了。 司钰恒敛了神色,声音低沉暗哑:“你们都下去吧。” 言老爷子垂眸,对着一众人道:“都下去。” 众人纷纷离开,言老爷顺手把门关上。 司钰恒抬眸看着夏飞寒:“是不是慕寻凝的血液可以治你这种病?” 夏飞寒虚弱地笑笑,面色苍白,不似之前的妖媚,却有一种淡然温雅:“不是治,是扼制。” 司钰恒挑眉:“你现在还能算得出来她在哪里吗?”
“算不出来。”夏飞寒挑眉,幽幽叹息。 司钰恒眉眼微挑,狭长的眸色幽深,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你不知道,我可以看见每个人头上的一根红线,粗的时候证明他们活的很好,寿命很长,细的时候就代表活不了多久了。可是慕寻凝她没有这些,我看不穿她,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夏飞寒叹息一声,忽然拉住司钰恒的手,桃花眼有些期翼:“我知道你现在或许根本就不想去救她,如果她死了,你或许就自由了,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帮我这一次,我找她这么多年,她这次如果到了蛊玄门就有去无回了,我希望你可以念当年的同门帮我这一次。” 司钰恒拂开夏飞寒的手,眸色冰凉:“再等等吧。” “司钰恒!你刚刚问慕寻凝的下落说明你心里还是惦记她的不是吗?”夏飞寒不死心,捂着腰皱眉冲司钰恒颀长的背影喊道。 司钰恒脚步顿了一下:“你想多了。” 抬步出了门,司钰恒转身把房门关好。 走出房间,司钰恒走到言府花园,眉头紧蹙,狭长的丹凤眼内涌动着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听到夏飞寒说找不到她的一点痕迹时心头居然莫名地跳动了一下,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是爱吗? 驻足片刻,幻竹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出现。 “王爷,皇城传来急诏,现在叛党剿灭,皇上让王爷速速回城。”幻竹跪在地上,语速又快又急。 “发生什么事了吗?”司钰恒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来平复涌动不安的心情。 “王爷,皇城这些天也传出来瘟疫,而且……云妃娘娘也感染上了。”幻竹小心翼翼道。 云妃是司钰恒的母妃,她一直待在皇宫,从小就很少关心他,基本不过问他的事情,就算是他小时候受伤发烧了三天,她也从来没有过来看他一眼,虽有母子的关系,却从来没有尽到母亲的义务。所以,司钰恒对她没有什么感情。 “……好。”薄唇轻启,司钰恒眸色幽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