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临急抱佛脚
第335章：临急抱佛脚 庞彪马上缓过来，跳上高凳大喊：“大家快来看呀，牟启荣想不开要自杀啦！快来看呀，没有谁逼他呀，是他自己硬要死的呀！快来看看呀，自己戮死自己……” 牟启荣女儿女婿急忙赶过来夺他刀子，哭哭啼啼道：“爸，你这样不值啊，他巴不得你死呢，你含恨九泉，黑心狼却弹冠相庆，你何苦啊！” “我，我不死还有什么用啊！”他干枯的脸上老泪纵横，生又何喜死又何悲？ “爸，常说人欺人不死，天欺人没地企，（站）难道菩萨都没眼睛了吗？活着，长眼看天雷要劈谁？爸，我们回家，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这就够啦，回家吧！” “几位法官，看了这样久，难道就不能说点什么吗？”女儿牟科芬楞起眼来对着他们。 小赵面露羞赧嘴巴一动，被庭长拉了他一下：“小牟，我们只是受区法院委托执行还款，并没有评判、调解的职责啊，对不起，你们只有到区法院陈述了。” 庞彪是石牛镇一霸，大姓大家族，又有家人当镇长，当然有恃无恐，你牟启荣一个外乡人跑到这里捞钱，他不坑你还坑谁？找他要钱简直是与虎谋皮，不咬你一口就算好了。 任何希望都落空了，牟家人跌跌撞撞的回家，牟启荣眼看着辛辛苦苦积聚的这点家底打了水漂，气得要死要活。牟科芬猛的想起一个人来，他曾经是自己的福星。 “爸，咱们找欧阳！也许有办法呢？你记得吗，那年黑豹来迫婚，我们走头无路，欧阳几句话就摆平了。我们何不找欧阳求求他，说不定柳暗花明呢？”她双眼放光。 “老婆，那成吗？当年他摆平黑豹，我们登门致谢他没接受，我想是不是没有备重礼他怪我们忘恩负义？所以不敢再登门，现在求他会怎么想呀？” 是呀，当年选择疏远欧阳是有些自私之想，牟家跟他只是一面之交，在工程上认识的同行而已，黑豹凶悍名声在外，他为何拔刀相助呢？是不是也对女儿有非分之想？害怕送走了虎又进来了狼，这才敬而远之。而这心思又能对谁说啊！ “女儿呀，我不是没有想起过，我们虽然认识一向不来往。欧阳是有侠名，当年生意上也帮过我们，只是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菩萨慈悲为怀都不肯，何况是人啊？” “爸，我们以前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证明是错了。平时不烧香是善男信妇的错，临急抱佛脚菩萨不理会，那菩萨就是功利，是商贩了。侠客做事有他的原则，不一定是为了自己获利，如果都以获利来决定行动，那就不是侠客而叫小贩了。” 说得很有道理，实际上要做却很不容易，谁没有一点私心？将心比己，换个位置？ “说是这样说，可是，总是我们失礼在先，自己不敢开口呀！” “哎，爸，你不是加入了工商联吗？欧阳是会长，又是政协，会员的事归他管，这样私事变公事，说起来就没有那样难为情了是吧？”她豁然开朗，自己都觉得自己够聪明。 “哎，爸，科芬说的很有理，应该去请求，你去求欧阳总没有求法院那样麻烦吧！” 当下牟启荣也赞成，法院都无能为力也不抱太大希望，不过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有点希望总比绝望强，欧阳虽然身价暴涨，并不见到盛气凌人，就试试吧。 牟启荣到工商联找到欧阳，先是噜里噜嗦的检讨了一番自己，如何对不起欧阳会长，有眼不识泰山、知恩没报的歉意。欧阳耐心听了一会才弄明白他翻的是陈年旧账，那些事自己早就忘了。“哎哟，牟老板，你还记得那些事呀？” “欧阳会长呀，有道是一饭之恩涌泉相报，启荣白活了几十年，受人大恩没能图报，还要忘诸脑后岂不是猪狗不如了？欧阳会长，启荣惭愧呀！” “牟老板言重了吧？当年我们同时交工被刁难，一起过关举手之劳罢了，至于令爱婚姻那是他们意志坚定争取来的，欧阳不过安排了一个天断游戏，何功之有啊？” “欧阳会长，当时我老糊涂呀，天要能断是非，人间还会有这样多的悲剧吗？”他干枯脸上愁云密布，这回不用装，直接进入角色就凄风苦雨具来了。 牟启荣把怎样重cao旧业、承包庞彪工厂扩建工程，完工交付使用，庞彪以没钱为由拒付，没奈何诉诸法律，法院判决我胜诉，拿到的是一纸空文。庞彪只承诺有钱就付款，他有钱就是不付说自己有大用，欠款还得等。准备在他家门前以死抗争，不但无动于衷，反而极尽嘲笑奚落之能事。法院软弱无力，不敢惹这地头蛇等等说了一遍。 “欧阳会长，无赖见得多了，没见过这样牛皮的无赖，明明有钱不肯还账，还理直气壮：难道你想当黄世仁，敢把我丫头抓去抵债不成？”他苦着脸欲哭无泪，沮丧极了。 近年来经济纠纷愈来愈多，先是不良贷款坏账，银行、法院无力追讨，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不能收房赶走我不让住，又不能抓妻女顶债。反正是公家的钱，打了水漂就打了水漂，这损失他们连脸都不红。老赖就应运而生，由公及私能赖则赖。 几十年来，一直宣扬穷人欠债不还天经地义，富人追债灭绝天良，黄世仁、杨白劳家喻户晓，这故事改变着中国人的道德观，不是杨白劳的也装起杨白劳来，忽视生产热衷借贷，企业之间的三角债多如牛毛，国营企业举步维艰，终于引发破产下岗潮。 “牟老板，你现在的工程怎样了？”欧阳皱起眉头，声音虽然平静内心却怒火中烧，丢那麻的，这种老赖比恶霸更可恨，都仿效起来，信用败坏殆尽还怎么做生意？ “怎么样了？黄了呗！工程已经停工待料，主家也怕被骗不见兔子不放鹰。工人三个月没发工资，杀我卖rou也填不了这坑，欧阳会长，我也得当老赖啦！” 一个老赖击倒一个好人生成几个老赖，老赖再击倒好人再生成一串老赖，就象中子击破原子核……如果不能教训这无赖，竭制漫延，这样还谈什么发展经济？ “牟老板拉起一个企业经营不容易，怎么可以自暴自弃呢？你让老赖害苦了，自己也当老赖那不是为虎作伥吗？你算算恢复生产需要多少资金，看工商联能否帮你一把？” “我也不想呀，欧阳会长，有五万元进料，二万元发工资，就能恢复生产。欧阳会长，能帮助渡过这难关，就是再生父母，启荣没齿不忘，含环结草相报啊！” “这样吧，你把庞彪工程合同、法院判决书，执行文书交给我，同时写一张债权转让文书，说明你欠我的债务由这债权抵偿。你到我公司暂借七万恢复生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