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矛盾加纠结
这天晚上,我彻底失眠了,脑子里不断响起简夕说的话,只觉得好纠结。我当然想回去,因为我爱的人在宫里,并且他很需要我。没有我的话,谁给他做好吃的,谁会他去除小绿茶。更何况现在游厨子又死了,这刚进去的好好的人,居然就死了。 一想到游厨子,我的眼睛就模糊了。我第一眼看游厨子,就觉得他人极好,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死了。哎,少了我,也不知道蔓蕊怎么样,元涵畅怎么样。要命,我必须得回去。 可是,我要怎么回去呢?红姨看上去对我极好,其实我晚上关窗,白天开窗,都能一眼看到守在我房间楼下的人,正对着我的窗口,轮流换班。我知道,红姨断不会让到手的肥rou跑掉。 再者,即便我有幸跑出去了,又能往哪儿去呢?我根本不知道温府在哪里,淮南王府在哪里,要是再次流落街头被卖了,没准儿还不如这醉香楼。 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第二天昕蓉喊我起床的时候,自然一下子发现了我的黑眼圈。 “姑娘,可是床睡着不舒服?”梳妆的时候,昕蓉给我用粉底遮掩了好几层黑眼圈都无济于事,“姑娘今晚可是有节目的,且姑娘只露眼睛在外面,如此真怕受影响。” “无妨,反正我也不想嫁出去。” “噗嗤——”昕蓉笑了出来,“姑娘这话说的,哪个女子不想嫁得良缘?即便是这醉香楼的女子,也是希望的。每个姑娘都多多少少有过中意的男子,无奈对方不是一介穷书生,拿不出赎身的银子,就是达官显贵,压根儿没把这里的姑娘当回事,玩玩便罢了。” “青楼女子多是可怜。” “不,姑娘可不一样。姑娘你不仅只卖艺,连面纱都没摘下过。姑娘你日后若是遇见有缘人,可得多留心。虽说起来是青楼出生,可并未有人得见姑娘真容,他日嫁了,隐姓埋名,也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昕蓉这话我听着不受用,毕竟我是有夫之妇,但这个点子突然给了我一线希望!我要是先找个人给我赎身,再借机出了这醉香楼,貌似比从醉香楼直接逃出去要容易。 问题是……我要找个穷书生似乎更好逃,可书生没银子。我要找个大户人家,他不把我当回事儿我倒是不怕,就怕进了门又是一个牢笼啊!这样看来,不如找个经商的,最好还是经常四处跑外地的,这样开溜的机会多! 脑子里骤然间闪过一张脸,我仰起头问昕蓉:“昕蓉,还记得我第一次表演那天吗?” “自然记得,姑娘一举成名,说不出的风光。” “我是说,当时第一个试吃我面条的人……你不觉得他的服饰很奇怪吗?”我在慢慢把话题往重点上引,借机套昕蓉的话。 昕蓉想了一会儿道:“姑娘说那位客人啊!那位客人倒不是常来,但凡来,必定坐最前面,足见出手阔绰。至于他的服饰,貌似是东归国的传统服饰。看样子,多半是来自东归国的商人。” “东归国?”脑子里闪过一张讨厌的嘴脸,东归国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安乐贤那个老jian巨猾的家伙。 “姑娘该不会是看上那位客人了吧?说起来,那位客人真是不错,不仅器宇轩昂,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间还有一股贵气,一看便非富即贵。” “才没有,我不过是问问,从前没见过那样的衣服,好奇嘛。”我赶紧否认,昕蓉却看着我嘿嘿一笑,露出不信的表情。我也不生气,只看着镜子。 今儿昕蓉给我换上了一件绛紫色长衫,头上是流云髻,整个人显得清爽自然,我满意地点点头。 “姑娘跟着夫子和简夕姑娘可习惯?” “恩,他们都极好。” “恩,那昕蓉就放心了,姑娘有事再叫昕蓉,昕蓉先下去了。”昕蓉收拾完,和往常一样退出去。 待她关上门,我赶紧窝到床前,翻出床下的小盒子。这个小盒子里是我表演了几次下来收集来的银子,还有平日里红姨送我的首饰。我一早做了防备,万一哪天溜了,身上得带些钱,免得到时候又在街头饿得不行。
可惜我每周只表演两次,而且众人出钱的时候,红姨也会跟着我,不少客人的钱都给了她。妈呀,这得攒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我看中的那个人靠不靠谱,有没有足够赎我的银子。 哎,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我也不知道红姨要多少钱才肯放我自由。重新塞好盒子,我推开门,往后院走去。简夕的笛子声大老远地飘过来,貌似比之前更好听了。 我的古筝因为没任何功底,一直进展缓慢。孔夫子也不生气,巴不得我学得慢,这样他就可以每天吃到好吃的甜品。 “夫子,这跟弦是什么调来着?”我弹了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发现最近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什么都记不住。 夫子摇了摇头,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啊,要为师说多少遍哪。” “好夫子,中午我做好吃的孝敬你啊!”我立马摆出一副很乖的样子。 夫子听了,果然受用:“来,我再教你一遍。我们从最简单的曲子开始试弹好了。” 转眼就到了晚上,我对着镜子,再次将黑眼圈遮盖了一下,又取出花钿,在两眉间贴了张莲花形状的。 “哟,姑娘今晚似乎格外用心呢!”昕蓉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看着我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知道她的想法,却不说出来。最主要的,我也不知道那位异乡商人在不在。见我不应,昕蓉很识趣地没再说话,而是替我整理了一下妆容。 “姑娘很喜欢紫色,红姨说今晚的舞台也做成了紫色的。另外,红姨明天会派人过来,替姑娘把床幔和窗帘都换成紫色。” 妈呀,红姨这股子大方劲儿,不做生意都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