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探访地牢
“蔓蕊，曹嫔那有消息吗？”翌日学完功夫回翊坤宫，蔓蕊替我梳妆的时候，我问道。 “据说还是那样，不肯画押，说不是自己做的。每天在地牢里吃饭睡觉，跟没事人一样。” 不得不说，我真是还佩服曹嫔。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真的不确定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我可能会歇斯底里，可能会发疯一样大叫，总之，我一定不会想曹嫔这样淡然。 “蔓蕊，待会儿本宫想去地牢看看曹嫔。” “什么？！娘娘干嘛去那么阴冷潮湿的地方？更何况这曹嫔都是将死之人了，之前又对娘娘爱答不理的，娘娘何必呢？” “你若不想陪本宫去，那本宫便一个人去好了。” “不是这样的，奴婢自然想时刻跟着娘娘……好了，娘娘想去就去吧，不过容奴婢先去厨房找些吃的，娘娘最近吃的东西实在太少了。”说完，蔓蕊就急匆匆跑出去了。 蔓蕊说的没错，我的确越发没胃口了。从前在现代的时候，一到夏天我就厌食，没想到到了古代，这个毛病还没改掉，非冰冷的东西不想吃。 闲来无事，信步走到了兔窝跟前。旺财正在和公兔子一起，懒洋洋地晒太阳。忽然好羡慕旺财，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做，只吃吃胡萝卜，睡睡觉，一生就过去了。 它从不用想那么多心思，更不用害怕谁会害死自己。如果运气不好，跟了个差劲的主人，大不了死后又是一条好兔子。如果运气够好，跟了个我只有的主人，每天都不用担心任何事。 “娘娘，奴婢回来了，您快吃点东西吧，吃完奴婢就陪您去。” 我对着旺财笑了一下，起身往寝殿走去。食物的香味已经刺激到了我的鼻子，却无法刺激到我的味蕾。我对厨房做的东西最清楚不过了，永远只是闻着香，吃着一般。 随手拿了一个包子，咬开才发现是青菜馅儿的，连个rou粒都没有。厨房未免太抠门了，这翊坤宫和御膳房的伙食，简直相差太大了。 自从我懒得每顿做给云翰飞，云翰飞也不再强求我做饭后，御膳房便不像从前那样把很多食材都送到这里来了。本宫心里苦，但是不想说。 “本宫饱了，我们走吧。”吃了一半包子，实在啃不下去了，丢在一边，又喝了半碗粥。 “娘娘，您这等于没吃呢！”蔓蕊尖叫起来。 这大夏天的，听到这声音，真是越发浮躁：“蔓蕊，以后天气热了，记得说话声音低一些，本宫听着难受。还有，本宫真的吃不下了，放心吧，不舒服的时候本宫会说的。” 不等蔓蕊回答，我起身往外走去。我就不信了，身为皇后，不吃饭还能限制我的自由嘛，看谁敢拦着我。 “娘娘，出去吗？”宇文煦站在大门口，见我要出去，问了一句。 “恩，马上就回来。”冲宇文煦无力地一笑，继续往前走。 “娘娘，等等奴婢。”蔓蕊还是跟了上来。 这不是我第一次去地牢，上次去的时候，亲眼看到一个鲜活的人在我面前死去，鲜血洒了一地。相信曹嫔不至于那么糊涂，但想必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参见皇后娘娘。”门口的士兵向我行礼，我点了点头，顺着台阶往下走。 地牢真是越发潮湿了，尤其在夏天，外面闷热的空气都进来了，整个地下都密不透风的，分外难受。从前曹嫔虽不受宠，但也不至于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想来她宁可受尽委屈都不画押，必定有她的原因。 难道一切都与她无关？再次忍不住这样想，走着走着便到了关押曹嫔的牢房门前。 “开门。”我命令一旁的士兵。 曹嫔原本低着头，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现下听到了动静，抬起头来。她的脸色变得很苍白，神情依旧淡淡的，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 “曹嫔，本宫来看看你。”我率先开了口，可她一动不动地坐在杂草上。 “你们都先出去吧，本宫想和曹嫔说说话。”我看了士兵和蔓蕊一眼。 “娘娘……”我知道他们的担忧，摆起严肃脸，挥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蔓蕊和士兵这才慢吞吞离开。我靠近曹嫔，在她对面的床铺上坐下，刚坐下，就察觉到了床铺的硬度。看来，她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难过。 “曹meimei，事到如今，本宫只问你一句，当日何以和蒋嫔暗中来往？” “呵呵。”曹嫔听了这句话，骤然间盯着我，“娘娘之所以下手，是害怕这个？” 我一惊，原来她都知道。既然如此，那日在蒋嫔寝殿，为什么还要装作信任我？这太奇怪了！ “你……”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臣妾和谁都没往来，只早些时候和李美人有过些许交集。娘娘自以为做事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李美人当日也曾有过怀疑。只是臣妾自知身份低微，连自己都护不了，更别说护别人了。李美人暗中找臣妾，臣妾并未出手相助。” “你和李美人……”我又是一惊。 “娘娘且听臣妾说完吧，臣妾等到今日，就是想等娘娘来。娘娘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若是相信的话，就听meimei把话说完吧。娘娘，秦妃的事，当日另有隐情，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至于最近的事，娘娘想必自己都觉得奇怪吧。不过，这世上很多事都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有些事，一旦臣妾说了，便命不久矣了。不过臣妾看着娘娘如此风光，也不想说破，只提醒娘娘一句，看人要用心，而不是用眼睛。” 我被曹嫔说得一愣一愣的，再看向她，却发现她目光里夹杂着怜惜……怜惜？她居然觉得我可怜？！到底为什么？我越发猜不透她什么意思，难道只是为了临死前吓吓我吗？ “看娘娘这样子，似乎很糊涂，不过人还是过得糊涂些好，免得像臣妾一样死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