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阎王邪妻:逆天小皇妃在线阅读 - 第1750章

第1750章

    一股血腥的味道随着电话铃声一同传入东煜的大脑神经,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温热而黏稠的感觉从指间蔓延开来,东煜猛然间坐了起来,眼前瞬间变得清晰。他呆呆地望着沾满鲜血的右手,直到短信提示音再次响起,他才回过神来,用床头的面巾纸擦了擦鼻子和手,然后拿起手机看看是谁一大早就要吵醒他的梦。

    是昱彤发来的三条短信。

    “我们昨晚去了猫舍,看到了那天我们一起遇到的那只白色带土黄色花纹的大猫,这只猫傻傻的,总是眯着眼看着窗外,也不知在观瞧什么。虽然脑子不好,但是脾气却好的很,无论我们怎么摸它,与它合影,它都不介意。也不会像别的猫一样大发雷霆或者默默抵制。似乎什么都不关它的事一样。可有时候,它觉得腻了,就会躲起来,谁也不见。”

    “喂,起来了么?我们昨晚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江北散步。虽然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这座城市,但的确是第一次这么晚来到这边。在江边的岸滩上,我们看到了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鸟,有时会发出奇怪的叫声,走路的样子像是在跳机械舞一样,你知道这种鸟么?”

    “喂,我们还在猫舍,昨晚从江边回来后,我们去酒吧坐了一会儿,但是心里还是在想那只花猫,就好像心里落入的一片羽毛,不时搔动着情绪。于是我们又折回猫舍,谁知道它又不知道藏进哪了,找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等一会儿我们就要回去了,下午送慧慧去机场,你要是方便的话,要不要过来坐一会?”

    东煜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早晨5点23分,又看了看手上残留的血迹,不记得做了什么样的梦,脑海中还是睡觉前失眠的那个女孩说的话,还有那张照片。想到这里,东煜发了一条短信给那个失眠的女孩:

    “我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但万事都要多加小心才是。”

    短信发出后,东煜去了洗漱间清理的鼻腔和手上的血迹。女孩回复了一个笑脸,多少让东煜觉得十分安心,但他知道自己对那个女孩并没有丝毫爱恋,如同与其他女孩发生一夜情一样,没人任何区别,他甚至已经想不起她的样子。但是,总觉得在某个地方,两个人存有某种难以化成文字语言描述的关联,就像是躲藏枝叶下的藤蔓,不为人知地纠缠在一起,但如此形容又觉得十分表面。

    出门后东煜给昱彤打了一个电话,确认还在猫舍后叫了一辆出租车赶过去。

    “猫舍竟然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见到东煜后,昱彤的一句话竟然是对于猫舍的感叹。

    “因为这一带有很多夜不归宿的大学生,在喝多酒之后,漫无目前的闲逛,像一群流浪的猫一样,所以,猫舍也为他们提供短暂的避难所,”东煜看到她们的桌子上摆放着甜品和咖啡,于是自己点了一杯绿茶。

    “你总在这里点绿茶喝么?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咖啡的秘密啊?”昱彤的眼睛有些浮肿,虽然抹了粉底,仍然不能掩饰住熬夜带来的疲倦,这让东煜一瞬间想起来那个女孩,她的眼神里始终闪烁着体现出精力充沛的亮光。

    “嗳,想什么呢?”昱彤五根修长的手指在东煜面前摇晃着。

    “啊!没什么,对了,你们昨天看到的那只猫找到了么?”东煜回过神来。

    “一直没有再出现,等了一晚上。哎,昨天我们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昱彤推了推在旁边犯困的朋友,像是在跟她确认昨天发生的事情。

    “什么样的怪人?”

    “其实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和这里其他的人并不一样。他刚一进门在店里巡视了一周,便坐到我们这里。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黑色的皮帽,个子很高,但却很瘦,像是一个黑色的竹竿。背上背着一把吉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流浪的歌手,”昱彤呷了一口咖啡,接着说,“你要不要吃一点东西,早晨过来没有吃饭吧?”

    东煜摇摇头,说:“我不吃甜食的,你继续说吧,我还不觉得饿。”

    “那人坐过来以后就问我有没有见到一只白色的花猫,我问他是土黄色的花纹么?他一下兴奋起来,连声说是,并说如果我们告诉他猫在哪,他会请我们喝这里最贵的咖啡,”昱彤插起一颗草莓放到嘴里,“然后我就说,我们刚刚还看到过,但是现在它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那我可以坐在这里等它出来么?这么说,虽然有点厚脸皮,但你们给我的感觉很好,’怪人这么说。但是我们立刻回绝了他的要求,并告诉他我们需要谈一些私人的话题,不想有人打扰。他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一个人悻悻地坐到离我们有两个座位距离的地方。之后也没再过来跟我们搭话,不过经常会用眼睛四处搜寻,像是在找猫一样。”

    “可能是无聊的搭讪者吧,”东煜总结到。

    “也许吧,但是给人并不反感,只是觉得奇怪。”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征么?”

    “让人记不清样子。”

    “会不会是因为记忆的印象不够深刻啊?”

    “不会,我这个人并不脸盲,可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走到人群里,只有闭着眼睛才能找到他,如果想要依赖眼睛,很难认得清,”昱彤若有所思地看着棚顶,“对了,他的黑色风衣的上衣兜里有一把不大的金色剪子。”

    东煜的记忆神经被拨动了一下,但是终究还是记不起来从哪里听过这把剪子。只觉得这似乎很重要。

    “算了,不去想他,打扰了一早的好心情,”昱彤长出一口气说道。

    “以后太晚就不要出来了,”东煜看着昱彤说。

    “尽量吧,”昱彤吐着舌头。

    窗外的世界发出刺眼的光芒,阳光铺到雪地宛如撒上一层崭新的银箔,亮闪闪得叫人睁不开眼睛。东煜有时候会被这光晃得产生对于世界本来就是假象的怀疑,但想要辩证这一问题,眼睛就显得多余了,因为这光怪陆离的世界,眼睛所能辨识的东西往往都不具备真实性,就像是总是有人笑着对他说:“你这样做对你是有好处的。”但是往往最为实在的好处并不属于他自己。于是,他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如何伪装自己,去扮演各式各样的角色,并很快得到了人们的认可,都在夸奖他的成熟和成长,但他知道包裹在粗糙外壳下的自己就像是一只分泌着粘液的软体动物。

    东煜喝着绿茶默不作声地看着窗外,昱彤用手肘碰了碰东煜说:“下午送完慧慧,我就要去公司上班了。”昱彤是在一个大型的软件公司做客服。

    “晚班么?”

    “没错,要十一点才能下班。”

    “挺晚的。”

    “可不可以接我回家?”昱彤的语气让东煜没有丝毫想要拒绝的想法,反而觉得心生怜爱。

    “当然可以。”

    昱彤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但是你不需要回去睡一会儿么?”东煜问道。

    “去你那睡可以么?这里离你那比较近。”

    “好的,那我们现在过去。”昱彤点点头。

    三人走出猫舍前还瞧了瞧周围角落,看看那只猫藏在何处,但是一无所获,期望找到的东西,往往都会藏在目光之外,就像是感知器官在跟人开玩笑一样。昱彤左手拉着东煜,右手牵着她的朋友。

    回到东煜家的时候,时间刚过九点,东煜在街边买了三屉包子,几碗粥,夹了一些免费的咸菜,大鹏很喜欢吃这家的咸菜,长相并不讨喜,黑漆漆的没什么光泽,不知道是什么食材,咬起了却很脆,有点甜滋滋的。这个时间按照惯例,大鹏已经醒过来了,但是没有起床,而一山想要醒过来除非等到时针走过中午的十一点。

    进门前,昱彤拉住东煜说,不想见他的朋友,东煜有些不解地问她为什么。昱彤弯着头说:“因为今天不够漂亮啊。”东煜无奈地笑了笑。

    把昱彤和她的朋友带到卧室后,将早餐放到电脑桌上,嘱咐他们床旁边的床头柜上下面有矿泉水,如果渴了可以去拿。

    “你的床真大,”昱彤坐在床边说道。

    “我害怕睡觉的时候翻到地上去,”东煜笑嘻嘻地看着她。

    “好了,我们要睡觉了,”昱彤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东煜转身正要离开。

    “你应该再我的额头上吻一下在离开,”昱彤说。东煜又走了过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离开卧室后,东煜走到大鹏房间门口敲了两下,大鹏开门时,东煜觉得有些奇怪,平时当他醒来的时候,屋里都会响起音乐,但是今天却没有。大鹏打开一道门缝看了看东煜,然后小声说:“你等一下哈。”便关上门进了屋。没过多久,门再次被打开,东煜才明白为什么今天大鹏一反常态,原来他的屋里昨晚睡了一个女人。

    “介绍一下吧,”东煜把早餐放到大鹏卧室的桌子上。

    “你不是见过么?”大鹏搬来凳子。

    东煜看着女孩,稍微有些印象,但却记不清在哪里见过。

    “是因为当时喝多了吧?”女孩见东煜半天没有说话,便开口打个圆场,“应该是前天吧,我们三个跟你们一起喝的酒。”

    “哦,你那天戴着眼镜,今天没有带啊,”东煜似乎想起来什么了。

    “因为我还没有起床啊,”女孩说着从榻榻米的内侧摸索出来一副眼镜戴上,“你就叫我大爽好了。朋友都这么叫我。”

    “过来一起吃早餐吧,”我招呼道,“如果不介意的话,就把一山那份吃了吧。”

    “你说的是一山不介意么?”大鹏插话道。

    “他如果想介意,也要等到午餐之后了,”说完我们都哈哈哈地笑起来。

    大鹏说那天吵完之后,他认真地思考过大爽说的那些。觉得有个人互相照顾才是生活。所以,他宁愿放弃自由,过相对安逸舒适的生活。因为大爽在旁边,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之附和道,“嗯,的确是这样的。”“这样真的很让人羡慕。”大鹏当然知道我的想法,所以并没有劝我也找个人同住,只是在我说完之后保持着满怀深意的微笑,东煜不知道他的笑后面藏着什么,但是对他而言,疑问远不止这一个,“不能以结婚为保证的同居,真的有存在的必要么?”

    “对了,”东煜吃过饭后点燃一支香烟问道,“那天跟我在一起的女孩子,叫什么?”

    “老实说哦,我并不知道,”大爽看起来并没有说假话,“那天我跟老猪一起喝酒,那个女孩就过来问我们,这里什么酒好喝,她是第一次来,之前也没喝过酒。

    “我们觉得她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就带着她一起玩了。我们没有问她的名字,她也没有说。不过,她似乎很能喝酒,喝了那么多也看不出来,真不像是第一次喝的人。怎么啦?你们没有留联系方式么?”大爽说完朝东煜要了一颗烟抽,不过大鹏看了她一眼,她又把香烟还给东煜。

    “已经有家法了么?”东煜打趣道。

    “她气管不好,”大鹏说。

    “你这有没有耳机,借我一副,我去客厅看会书,”东煜问道。

    “你怎么不回你屋里取啊?”大鹏翻着抽屉说道。

    “软妹子和她的朋友在里面睡觉。”

    “那不正好,你之前买下那张床不就是为了可以三个人睡么?”大鹏递过耳机一脸坏笑地看着东煜。

    “说的也是,一会儿软妹子醒过来,我问问他们意见,”东煜当然是开玩笑的,或者对于别人而言他确实动过这样有违常理的歪脑筋,但是对于软妹子,他希望自己的形象尽可能的阳光。

    卧倒沙发的时候,他又拿起那本。在读这本书的过程中,有几次东煜几近放弃,但好奇又像是生长在心头的绒毛,每当他放下的时候,又忍不住拿起,以至于读书的速度十分缓慢,可字里行间的文字却叫他印象深刻,且久久不能释怀,也许这种感觉出于同为悲剧的弱者心中的那点共鸣。

    时间过了上午十点半,一封email提示音。是婧瑶发来的。

    “我现在正在去bj的列车上,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其实昨天我就想对你说,但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每当要说的时候都像是被袜子塞住了喉咙。昨晚我回家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到了你发来的小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就泣不成声了。可不可以以后写出来的故事都拿给我看?还有就是如果发现了那个理想的国都,一定要带我过去。”

    东煜多想在这个时候感到一丝不舍,但是没有,整个心里都被莫名的悲伤塞满。他有预感,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到婧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