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惨剧发生
中午时分。 室户堇对原肠生物的尸检报告还没到来，罗豪先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独自一人匆匆离开了圣居。 当他来到一栋高层公寓楼下时，警视厅的警车和三番队专属的巡逻车都已经停在了这里，看到罗豪从车上走下来，负责隔离闲杂人等的警官立即上来恭敬的行了个礼，并且领着他走进里面。 罗豪一面走在这栋高层公寓的走廊上，一面暗自观察四周的情况。公寓内部是“工”字形的结构，走廊设有两部电梯，一个是紧急逃生梯，一个是普通楼梯，还有一具放在户外，可以放下的舷梯。 这是罗豪在武侦高学习时养下的习惯，到了某处陌生的地方时，要首先确认四周的环境以及逃跑路线。 带着他来到这里的人停下脚步，恭声说道：“长官，就是这里了。” “嗯。” 罗豪看了门牌一眼，上头以褪色的文字写着“1203骏见彩芽”。房间里有着一股血腥味，负责办案的警官以及鉴识科的人都在忙碌着搜查证据，一时间连罗豪进来都没有人察觉到。 他没有打扰他们，从外面打量房间里的情况。 进门的左手边是厨房，放着一张半月形的餐桌，是典型的两房一厨的格局。流理台上的蔬菜已经清洗好，并且整齐的切好，旁边放着吃到一半的蛋糕，看情况这里的主人应该是准备做饭的时候出事的。 不过看蛋糕上面残留的色泽，是个大早上吃蛋糕的怪人么…… 出于保护现场的必要性，警察们并没贸然动房间里的布置。窗帘全部保持着原样，完全放下来，室内的光线很差。 尽管是女性住所，房间里却没有什么像样的多余装饰，颜色也统一是米黄色。往里面走了几步。卧房兼电脑室里没有张贴海报，置物架上只有电子相框。衣柜与梳妆台上面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占据整面墙的书架旁边有张大书桌。 罗豪打量了一下这些，径直走到浴室里。 旁边办案的警员看到一个少年进来。本能的就想喊住他，不过当看到他的长相时，立即闭上了嘴巴，并且以敬佩与畏惧的目光看着他进入浴室，之后才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死者是死在浴室里的！ 这一点很容易就看的出来。因为死者的脸浸在几乎快要满出来的浴缸里，以跪着的姿态告别了这个世界。 她的身上没有穿衣服，肌肤因为血液流光而显得苍白，长发如同海藻一般飘在水面上。 水面变得一片血红，排水口附近的地板也是如此，旁边的地面上掉落着三片都拔下的指甲。 罗豪知道她肯定就是屋主骏见彩芽。 看来她似乎为人拷问过，只拔了三片指甲就结束了她的生命，想必是早早说出了拷问者想要的情报了。 “总队长您来啦。” 一名三番队的队员走过来，“按照您的吩咐，死者的遗体和浴室里的东西我们都没有动。你看……” “我已经看过了，让他们开始工作吧。”罗豪冲着他说了一声，他想要得到的情报已经探查的差不多，剩下的诸如“死者是什么时候死的”、“杀人凶手的线索”之类的讯息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得到罗豪的吩咐，外面人员立即鱼贯而入。 罗豪领着这个队员走出房间，来到空气相对清新的多的走廊上。 “你们是怎么发现她的尸体的？” 这名队员迅速回道：“我们三番队按照队长的交代彻查最近一段时间击杀的原肠生物的尸体的去向，我和同伴调查的对象就是法医骏见彩芽。我们去她工作的场所没找到她，就来这里了，结果我们到的时候她已经死去了。” 罗豪点点头，心中思索起来：“这边刚开始调查。那边就开始杀人灭口了。手脚蛮快的啊！不过既然用刑逼问了，那么……” “有没有问过她的同事，她最近有什么异常表现？” “有同事已经询问过对方了，得到的讯息是被害者最近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老是说一些什么‘黑天鹅’、‘毁灭’之类的话。”这名队员想起了什么的又说道，“哦，对了，还说受害者对最近一段时间原肠生物解剖诊断书电子版不知为何从资料库里消失了。消失前还留下了她列印资料的记录。” 罗豪好奇问道：“那么这个电子版在现场找到了没有？” “没有找到。房间里又被人明显搜过的情况，一些抽屉之类保管东西的地方也都被强行破坏打开了，没有任何发现。” 骏见彩芽只是一个寻常的法医。与她明显有关系的也就是那些带着人工符号的原肠生物，看样子那份解剖诊断书另有隐情啊。 罗豪忍不住咋舌。 拷问并且杀害骏见彩芽医师的某人，肯定是想问出她把诊断书放在哪里。追查凶手的话，只能从这份诊断书找线索了。不过只要是人为的犯罪，那就不可能万无一失，现场一定还留下了什么线索才对。 当然了，找寻线索破案什么的是警方的事情，他并不需要亲自着手。他对这件事情这么关注，是因为背后代表的意义。 带有人工符号的原肠生物突然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东京地区，无论是有心人捕捉运输过来的，还是人工培养制造出来的，它们的到来本身就意味着幕后的黑手已经把目标放到了这里，后续的事件肯定不少。 望着远处的天空沉吟了片刻，罗豪转头对旁边待命的队员说道：“你联系你们的队长，让他在加紧东京地区巡逻的同时，额外注意设立钬金属柱子的地方，提防有人搞破坏。” “是！” 队员应了一声，迅速离开了。 “叮铃铃————！！”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罗豪掏出手机，显示屏上显示的是“司马未织”几个字眼。 “这个时候找我做什么？” 罗豪心中闪过一丝疑问，接通了电话。 “司马小姐，有什么事情？” 手机里立即传来一阵甜腻腻的声音：“都说了不要叫我司马小姐，太生分了，叫我未织就行。” 罗豪心里一阵无奈，自从魔法阵的效果公布之后，司马未织就对他表现的非常亲昵，时不时的就打电话过来联络感情。考虑到对方是钬金属提供者的缘故，他口头上只能从善如流：“好吧，未织。你找我什么事情？” “哦，我是想告诉你，又一批钬金属加工完毕了，你打算运到哪里？” 罗豪认真的想了想。 最近一段时间，司马重工把生产钬金属的事情列在首位，经过这么一全力加工，钬金属柱子的生产速度大大增加。罗豪按照自己之前制定的计划，将这些柱子一一布成魔法阵，现在三十九区以外，巨石碑以内的地方大部分都已经被他布置了魔法阵，快要整个包围住东京地区了。 值得一提的是，魔法阵的效果并不只是能让侵蚀率突破百分之五十的孩子恢复正常的人形和理智，作用在原肠生物身上，那就是能强制将原肠生物病毒赋予生物的力量极大程度压制下来，甚至能直接杀死弱的原肠生物。 半晌后，罗豪开口道：“把它们运到三十二号巨石碑附近就行。我稍后就会过去。” “我明白了，再见。”说完，她立即挂了电话。 罗豪楞了一下：“奇怪！她今天怎么这么爽快！以往可是说什么都不愿意主动挂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