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被抓了个正着
小新闻，却是最难缠，狗主人是一个小姑娘和她mama一起，又是哭又是骂，开车的男人一再的抵赖，只说是不是故意的。 又找到了小区的监控视频，的确是追撵了长长的一条路，然后才把小狗给撞死了。 一个指责，没人性。 一个辩解，谁让你不栓。 记者不是大法官，自然不能判定谁对谁错，只能如实的记录下了新闻。却一个又一个的不依不饶。一定要伸张正义，一个要张雪冤屈。 丁玲和老皮好不容易才从这一团乱嘈嘈中解脱出来，丁玲让老皮回去交片子，自己一个人去了老宅子。 烟雨蒙蒙中古韵十足的老宅好象是一副淡粉水彩的画矗在那时里，丁玲突然间有一种感慨，如果自己真的曾经生活在这样的一幅画里面，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呢。 只是，如果梦是真的，那这幅画里面曾经生活的人，却都并不怎么美好。 路还是那么难走，一路跋涉之后才来到大门前，丁玲用力拍着门上的铜环，下雨天，工地的人停工，啪，啪的拍门声在这空寂的废墟场上，传出了空洞，深远的声音。 院里面始终没有动静，这让丁玲想起了上次她与老皮来的那一次，也这样，没有人开门，老太太却始终都在院里面。 这个老太太可真是太古怪了。 丁玲执着的敲了一会门，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她决定，她要再跳一次墙。院子里还是那么的静，前一日的喧闹仿佛是一场戏，到时谢幕。 丁玲转过了后院八仙过海的照壁，又穿过了一个小小的园子，她眼前是一间气派的大屋，翘角的飞檐上带坠着铜铃，风一过，叮铃铃的脆响。 她发现自己有点迷路。这屋子她从来没见过，左右看看院子里的景致，她有点郁闷，也没见过。 屋子很大，一排八扇的大门都紧紧的关着，素色纱窗映着里面影影绰绰的，让人颇想知道门里面的情形到底是如何。 丁玲想反正已经走懞了，那就别着急了，望里面看看吧。 她扒着窗棂努力向里面望了进去，雨还在下，天色灰蒙蒙的阴暗，让视线更加的困难。窗前有桌案，案上还放着盆景和笔架。 笔架上悬着各色大小的毛笔，倒好象下一刻主人就会推门而入，执笔行书呢。 窗下的门廊挺深的，雨并飘不进来，丁玲就把伞放在了地上，人转着圈的往屋里看着，怎么又有点觉得的眼熟呢？ 到底是来过还是没来过这地方。 丁玲有点路盲症，她经常走过的路会忘记，她又转了一个窗户往里面看了看，嗯，她好象是见过这间屋子里的陈设，雕花月亮门，绛紫色带金花的幔帐，隔断处的小花架上还有一个翡翠的仙桃树。 对了！ 丁玲猛的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是昨天下午做梦时，梦里的那间屋子嘛，那个穿着精致华丽的二太太就在这间屋子里跟那个老爷商量着要送走被烧残了的小少爷。 丁玲想了，这屋子里的一桌一椅都与梦里面一模一样。 就是在这个房门的门口，那个小丫头被打的胖头肿脸的不成人形。 丁玲猫了腰仔细的往门缝的地方看去，好象想找出百年前那丫头流下来的血，滴下来的泪。 可是，那怎么能有呢。 只是当局者迷，丁玲正沉浸在梦里的事情之中，她回想起了昨天梦的一切，甚至想如果昨天自己在这就好了，是不是可以救救那个可怜的丫头。 “你是干什么的？” 背后突然间有人大喝了一声，把丁玲吓的一激灵，心脏都差一点脱落了。 回头一看，是昨天那几个警察中的一个。 丁玲有点懵，这下子糟了，可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 丁玲还在呆着，年轻的警察已经走了过来，他端详了一下丁玲，“你是电视台的？昨天上午见过你。你来这干什么？” 丁玲猛的一下子想出了理由：“我落了东西，回来找，结果，结果，迷了路。我找不到我昨天住的屋子了。” 丁玲不想把那么离奇的理由告诉他，也不能让他把自己当成贼，或者杀人凶手。那可太糟糕了。 小警察的眼神里都是怀疑，那么深，那么凌厉。 他缓步的走了过来，因没有打伞，他的衣服和帽子都被淋湿了，他走到门廊下面，把大檐帽子拿下来，抖了抖上面的雨水，微低着头，却抬着眼睛，从下而上的看着丁玲，好象已经洞悉了她的五脏六腹，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早都藏不住，被他识破了似的。 丁玲想真不愧是做警察的，那眼神都这么让人发怵。 她在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想着怎么应对接来他的盘诘。 果然，他一开口，就把丁玲给击中了。 “你怎么进来的？” “啊？”丁玲想，我说我翻大墙过来的？那可好了，此地无银三百两，黄泥掉在裤裆里，真的不是屎也是屎了。 丁玲心里这个郁闷呦，想知道老太太会开门，自己在门口多等一会呀，是不是跟着这位一起来了，说不定，借着他的势还能多问出点东西来。 这可倒好，自己怎么说呀？ 说老太太给开的门？回头他会不会再去问呀？人家说没开。那更严重了，就不单是擅闯的事了，还说谎，还掩饰，那不是真把自己推到嫌疑犯的地位去了。 丁玲自己不知道，她的脸上已经明明白白的写满了慌乱，她还在那冥思苦想呢，这瞎话可怎么编才能这个事给圆过去。 李志伟都要憋不住笑出来了，对面这女孩急的挤眉弄眼捉耳挠腮那样子，太好笑了，象是一只在跟人斗心眼的小猴子。 那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的，快要成风车了。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出现在这里，李志伟在心里有一种直觉，这女孩不是来做坏事的。她的紧张和那种犯罪的紧张完全不是一回事。只是，她为什么要在命案发生的第二天，还来到这里呢？ 她真实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我，我是，”丁玲很无奈又无辜的看着李志伟，眼睛里真的汪着一汪水，因为丁玲急的真的快哭出来了。 “我是从那边进来的。” 李志伟是真忍不住了，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那边进来的？那边有门？那边有人？这宅子的老太太昨天已经被我们安顿到宾馆了，整个院子都没有人在，你除了翻墙越脊，还有别的方式能进的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