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之后
“啊!”穆嫣疼得想大叫一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 是在床上! 周围还站着许多人,陆景青,苏妹,红匀,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男子坐在床前,一身蓝色长衫,脸庞光洁白皙,棱角分明,眉浓密,鼻高挺,双眸乌黑深邃,温润儒雅,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轻视。 红匀先走了上来,“穆jiejie,你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了。” 陌生男子取下扎在穆嫣头顶的银针,刚才就是这银针把穆嫣给疼醒了,“姑娘一切体征正常,不知何故昏迷,我便用银针封了姑娘几个大xue,以免伤及筋脉,过几个时辰便能开口说话了。” 陆景青站在一边,介绍,“这是楼乔,水柳师叔的徒弟,太子少师。他一听说你受了伤便立刻赶来了,此大恩大德,不得不谢,来,磕个头。” 先前梦里风钺还提到了这个楼乔,一睁眼,人已经在眼前了。 穆嫣嘴里“咕噜咕噜”了几声,意思是,这是多大的恩德,还要磕头? 陆景青自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说,“师傅是怎么教导我们的,跪天跪地跪师跪父母跪恩人,楼师兄难道不是你的恩人吗?师父不在,大师兄也不在,我这个做师兄的当然得教你遵从师父教诲。” 穆嫣嘴里又咕噜了几声,无法反抗,只得给楼乔磕头来。 不过,幸好楼乔及时将她拉住,说是师妹刚醒,尚未痊愈,还是多多休息为好,穆嫣觉得好有道理。 其实,楼乔当然不是一听说穆嫣受了伤便立刻赶来了,当楼乔骑着凤凰千索出现在他面前,他拱手作揖,说道,“朝中事务繁忙,近来少有脱身之余,府内上下仍需打点……” 然后,陆景青还没等他“点”字说完,就一棍子将楼乔打昏,扛到千索身上,飞了过来。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这一幕,看得楼乔府上的管家目瞪口呆。 既然穆嫣已经醒来,楼乔便将她脑袋上的银针取下,只是医仙的银针与普通银针有所不同,每跟针都是浸过药水细心调配的,取针丝毫不比扎针来的轻松,在穆嫣嘴里一次一次地“咕噜咕噜”大叫之后,红匀好奇地问,“穆jiejie这是在说些什么?” 陆景青从穆嫣身边走过,侧耳听了听,答道,像是对谁的爷爷以及列祖列宗表达了最深切的问候。 这个人,就是风钺! 本来好端端什么事也没有,却要将她拉入梦中,醒不过来,害得她在这里活受罪! 忽然,穆嫣感到背上有一阵刺痛,像是有三根银针狠狠地扎进rou里。穆嫣看到,楼乔对她冷笑了一声,再看众人,好像都没有看到那一幕,她想喊叫,却说不出话来,随后,楼乔指间又出现一根银针,一针扎下,穆嫣便昏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能开口说话了,穆嫣把池底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他们不信,只说是自己摔了一跤,还做了个怪梦,让她好好休息。穆嫣说是真的,这欧韩子还给了她一块玉佩,拿出来给他们看,却发现玉佩找不到,问陆景青,陆景青两手一摊,“我从没见过什么玉佩。别说玉佩,你连自己的“飞上九天”剑都弄丢了。可能真的是已经飞到九天之上了吧。” 他们一直是将剑背在身上,找到穆嫣的时候,她面部朝下,倒在剑池里,脑袋被磕破一个口子,流了不少的血,现在还裹着纱布,剑已经不见了。苏妹检查过穆嫣的身体,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可就是昏了一天一夜,怎么叫也叫不醒。
穆嫣还想在说些什么,陆景青已经和楼乔出去了看村里染上瘟疫的村民,穆嫣才发现楼乔比陆景青矮了一大截,原来,楼乔竟然是坐着轮椅,却是身轻如燕,向后一仰,又往前一靠,就出了房间的门槛。 这腿疾,貌似有些严重。 随后,苏妹也走了,临走的时候若有所思地向屋内看了一眼,屋里只有红匀留了下来,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陶醉地说,“风钺大人是我的偶像。” 既然是偶像,那红匀一定了解过这个风钺,就问,“他是哪路神仙?” 谁知红匀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大家都说他是地宫的祭司,估计是大——祭司,最大的那个。” 这算哪门子神仙? 地宫穆嫣是知道的,人皇诞生刑马山,寿命一万五千六百岁,建地宫,总揽世间之事,后传于伏羲,传于女娲,传于神女凰婡,风氏神族一脉相承,乃大地之主。地宫有灵山,名为丰沮玉门,日月所入,灵山十巫巫咸、巫即、巫朌、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日夜守护,从此升降。十巫之中,为首的便是这巫咸,所以人又称大巫咸。 穆嫣让红匀抓来一只苹果,咬了起来,往上坐了坐,发现枕头底下有个硬物,拿出来一看,是一把雪白的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