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路遇坏小子
那一晚,钱盈儿是和母亲同榻而眠的,好在床的宽度足够她们母女睡得下。【】那个小仙女喜鹊则是在房梁上栖了一夜,她轻盈的身躯,高深的法力睡在那里反而觉得更舒服一些。 第二天吃过早饭,女房东很热心的过来叫她了。 “那个谁对了,忘记问你的名字了。” “钱盈儿。” “哦,那我以后就叫你盈儿了。那个──盈儿啊,你现在跟我到街上的五金商店去一趟吧。” “什么” 钱盈儿深感疑惑,不知女房东话里的意思 “去买一些必要的用具。” “什么用具” “几块磁铁。” “磁铁什么是磁铁” 钱盈儿这个穿越女第一次听说“磁铁”这个名词,不知道是何物她看了一眼一旁的喜鹊,喜鹊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哈哈,一看你们就是没干过粗活儿的姑娘,在我们这里呀,磁铁是可以用来挣钱的哦”女房东笑着说。 “挣钱究竟是什么工作呢”钱盈儿不解的问。 “吸铁粉。我们这里离铁矿较近,马路上,以及道旁的沟渠里都有许多铁粉。通常一块儿仅仅几十公分大小的磁铁,一天可以吸取几百斤的铁粉呢”女房东解释清了磁铁的用途。 “要那些铁粉做什么呢”钱盈儿问。 “卖钱呀我们这里有专门做铁粉收购生意的。好了,不多说了,你干一天就明白了。不过,你一定要不怕脏不怕累才行。” “不怕,不怕。只要可以换到钱,我什么都不怕。”钱盈儿急忙表态。 可是钱盈儿好像已经忘了她此刻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她已经是一个孕妇了。这件事她至今没有想出一个解决的方案,是生下,还是堕胎她踌躇不定。因为她的心里仍有那份情的存在,仍有一份惦记,一种渴望。 她夜夜都在梦想那个王德厚,那个她肚里孩子的父亲,用美丽的花轿来娶她。一个古代女子,最荣耀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坐进花轿当新娘。 “盈儿,咱们走吧。”女房东催促道。 “嗯,走。”钱盈儿答应一声,随她往外走。 “那个……你表妹呢她不去吗”女房东回头看了一眼喜鹊,问钱盈儿。 “哦,她只是陪我来的,不打算在这里找工作。”钱盈儿急忙解释。 女房东听后,便不再问了。 女房东骑着一辆电动三轮车,上面有几个编织袋,看样子是装化肥用的那种,还一大块方方正正的磁铁。 钱盈儿也骑上了她的那辆小电动三轮车,只是比女房东的略小一些。 “盈儿,我等会儿教你怎么弄然后分你几个袋子。”女房东边走边说。 钱盈儿点头。 那家五金店就在村子的中心街道,店铺虽不是很大,但货品的种类却不少。小到锅碗瓢盆儿,大到电料水暖炉具灶具以及家用电器一应俱全。 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士,正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拿着手机打电话。 女房东带钱盈儿站在柜台前等待,终于,几分钟后五金店老板挂断了电话,看着这两位顾客。 “梅枝嫂,你想买点儿啥呀”那位老板这样称呼那个女房东。她叫梅枝,娘家是邻村的,二十岁时就嫁到了这个村子,好多同辈份的人都叫她“梅枝嫂”,她本来很爱说笑的,所以有好多人爱跟她开玩笑。但去年她男人死在铁矿了,她成了寡妇,所以一些很正派的人不再和她开玩笑了。 “不是我要买东西,是我这个妹子,她想买磁铁和胶皮手套。”梅枝嫂指了指身旁的钱盈儿。 “啥她──”那位老板十分惊讶,从上到下的打量着这位漂亮女孩儿。 “就是她,她要去吸铁粉。”梅枝嫂解释了一句。 “啥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要去做那么脏的活儿” “是啊这孩子很可怜家里困难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所以才……” “唉何必去吃那份苦呢找个好婆家可以享清福啊” 五金店老板像是半开玩笑,又像是有几分认真的说。梅枝嫂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他有一个先天腿有残疾的儿子,二十几岁了找不到对象。 “喂你可别动歪脑筋啊”梅枝嫂像是提醒似的说了一句。 “随口一说,随口一说。梅枝嫂,你能不能为我那大儿子cao点儿心呐”五金店老板说着又看了钱盈儿一眼。 “没问题,我给你留意就是了。”梅枝嫂答应了一句。其实,她心里也在考虑五金店老板的话,如果钱盈儿真的那么可怜,到真不如找个好人家嫁了。不过,自己对钱盈儿了解并不深,给她保这个媒还有点儿早。 钱盈儿听出了五金店老板话里的意思,她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买到了磁铁和手套,她们离开了五金店。 “走吧,咱们去马路边。” 梅枝嫂带钱盈儿去了村口的大路边,这里车流比较密,而且多是大货车。出于安全考虑,她们只能去路边的深沟渠里吸取铁粉。 梅枝嫂别看身材瘦小,却十分矫健,迅速地跳进沟里面,她今天特意穿了一双白色运动鞋。那道旁的沟渠其实并不深,大约只有一米多,而且用便道砖砌成了一个反着的梯形,里面没有水和污泥,只有一些即将枯竭的草。 “盈儿,跳下来呀没事的。”梅枝嫂鼓励钱盈儿,但钱盈儿就是不敢跳,手里拿着一块儿磁铁蹲在沟渠边上,往下看着。 “梅枝嫂,我有点儿怕。”
“不敢跳,你就慢慢下来好了。” 听了梅枝嫂的话,钱盈儿慢慢地挪动步子往下移,终于到了沟底。 “好了,咱们开始吧,给你一个袋子。瞧,就像我这样做。”梅枝嫂给钱盈儿做起了示范。 她带上事先准备好的胶皮手套,然后左手拿一个袋子,右手拿起一块儿磁铁随意放到沟渠的任何一处地方,都能吸起黑乎乎的一层铁粉来。然后,撑开那个袋子口,用戴着手套的左手在磁铁上轻轻一撸,铁粉就到了袋子里,仅这一下就足有二两之重。 钱盈儿看得很认真,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是一看就会的。钱盈儿很快就学着梅枝嫂的动作,开始了吸铁粉的工作。 她们一点一点从沟渠的这头向那头移动着,不忍放过一寸土地。手不停地拿磁铁吸着,不到两个小时,那个袋子就快装满了。梅枝嫂说,如果干一天的话至少能吸到三大袋子铁粉呢每袋按一百斤算就是三百斤,大约能卖六十块钱左右。钱盈儿听了这个预算非常高兴,她一心想挣到更多的钱,所以苦累和肮脏都放到了脑后。 深秋的冷风卷着尘沙掠过,钱盈儿似乎没有察觉。她全神贯注的埋头干着,以前梦里都不会见到的粗活儿。 突然,马路边出现了两个人。 两个穿着花里胡哨,长相獐头鼠目,走路一步三摇的年轻人从路边经过。 “喂一只耳,你小子欠我三千多了,啥时候还啊”其中一个人问另一个人。他口中的“一只耳”,可能只是一个外号儿。单凭这个名字就很容易让人猜测到这个人的某个特点,或是人品。 “神算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那牌里有鬼要不然,咋会每天都是你赢啊” “神算子”又是一个奇特的外号儿。 “你胡说我玩儿了那么多年的牌,从没动过歪心眼儿。”那个“神算子”似乎有些生气的说。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先撒个尿,然后回去睡觉。啊哈──打了一夜的牌,太困了。” 那个外号儿“一只耳”的人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然后走到沟渠边上。 “哎呀,妈呀哥们儿,今天是啥日子啊” 那个“一只耳”突然惊叫了一声,回头问自己的同伴儿。他可能是一眼看到了正在沟渠里吸铁粉的钱盈儿,所以才发出如此的异动。 “啥你小子抽啥风呢” “哥们儿,快看呀天上掉美女了” “你小子,大白天做美梦了吧” “真的,你看呐” 两人一起走到沟渠边,用让人不安的眼神看着钱盈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