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药
对于黄姨娘和李姨娘来讲，孩子是她们的未来，是她们的希望，冉氏害的她们不能再生育，简直就是绝了她们下半辈子的希望，没有了希望，更没有相公的疼宠，风华正茂的她们怎能不恨冉氏？ 丁沫语诧异的挑高眉毛，故意怔愣片刻，怀疑的追问道：“姨娘确认不能再有孕了？没有治愈的可能么？” 黄姨娘摇摇头，神色黯然，“应该是不可能了，这几年我们也找了不少大夫看过，都说我们伤了根本，有孩子的希望很渺茫。” 丁沫语闻言窃喜，只要话还没说死就好，到时候等她们顺利怀上了，也只以为是大夫看走眼了。 当下她又出言安慰道：“大夫既说是渺茫，那便是还有可能了，二位姨娘不急，祖母已向父亲施压，只要二位姨娘用心多留父亲几日，想必有孩子也是早晚的事。有了父亲的孩子，二位姨娘才算是在府里有了依靠，沫语也真的希望能多几个弟弟meimei。人丁兴旺了，祖母才会开心。” 黄姨娘跟李姨娘对视一眼，各自苦笑起来，却不再对丁沫语解释什么。她们只当是丁沫语还小，不懂这其中的玄妙。即便是跟丁沫语解释清楚，也不能帮助她们有孕，多说无益。 老夫人梅氏本就对冉氏不喜，暗地里要郑媒婆多多关注不提，明面上也要求丁卓一多去其他两个姨娘房里走走，总是要为丁府的子嗣着想的。 冉氏知道现在正是自己表现大度的关键时刻，加之她也肯定那两个丫头已经不可能再怀孕了，便也经常要丁卓一多去偏院。 丁卓一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家有美人妾室却罕尝其味，自然早就心痒痒，如今得了冉氏的话，便也真的经常往来于偏院，一个月倒有半个月是在偏院。黄姨娘跟李姨娘虽然认定自己已经无法怀孕，但是只要丁卓一心里还有她们，日子总是会越过越好的，故而两位姨娘也是使尽浑身解数的诱惑着丁卓一，只盼这位当家的能多在乎她们一点。 冉氏背地里恼恨不已，时常醋味浓郁的摔桌摔碗，在人前时却又装作一副无所谓的大度模样。 …… 年关将近，沐氏去世已半年有余，丁沫语早已恢复琴棋书画和女红厨艺之类的学习，为了防止冉氏暗中搞鬼，丁沫语求得老夫人同意，让她和丁媛一起学习。 冉氏对丁媛的要求极高，教导的女师傅们平日里对丁媛的要求也极其的严苛，然而对丁沫语的错处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好在丁沫语对自己的要求很高，指法不熟的琴曲总是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故而与丁媛之间的差距也不算大。 进入腊月后，天气渐渐寒冷，霜冻下雪也是常事，丁府的院子里难得再见到几个人影，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能躲在屋子里取暖，绝不会站在门外受风。 佯装了半年的好媳妇好主母，冉氏也是有些累了，偏生都过了这么久，老夫人居然还不松口同意将她扶正，冉氏心底恼恨不已，面上却还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依旧孝子贤孙般的日日为老夫人送汤。 这日，冉氏又让自己的小厨房炖了人参鹿茸老鸡汤，用汤盅装好后放入食盒，又着雀儿拎着，主仆二人去了老夫人梅氏的院子。 这汤确是她用心为老夫人炖的汤，也是真的加了不少上了年份的人参和鹿茸，人参和鹿茸还是她为了尽孝心而特意高价从药房收购的，为此丁卓一还大大的奖赏了她一番。当然，除了这些之外，她还稍稍的在这汤里加了一点点的小料，只是一点点而已，吃了并没有什么妨碍。不过，吃得多了久了，就会让人身子虚弱、脑子不清楚，直至失去意识，成为一个废人。 冉氏挺直了腰背，坚毅的目光直视前方，毫不在乎吹在脸上的冷风，目光中隐隐透出阴狠之意。 她本来也不想这样对待她的婆母，虽然当初就是因为老夫人的反对，才使得跟丁卓一真心相爱的她只能做个妾室，但老夫人毕竟是丁卓一的娘亲。何况，现在沐氏一死，这个丁家还是在她的手掌心。 可是，年纪已大的老夫人为什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吃吃斋念念经，安稳闲适的度过余生呢？为什么还偏要管小辈的事情？老夫人以前已经亏待过她了，她没去在意，还给丁家生了儿子传宗接代，而今她还不计前嫌的打理府中大小事务，时时在老夫人的跟前伺候着。 她自觉自己做的已经很好，然而，老夫人根本不在乎这一切。 她多次在丁卓一的枕边吹风，让丁卓一去求老夫人同意将她扶正，年关将至，府里到时候会有不少事情，过年也会有很多亲戚朋友走动，她要是有正房夫人的身份，那也方便招待客人不是。 然而，老夫人不仅不同意，居然还背地里让媒婆给丁卓一留意合适的门当户对的填房！ 门当户对就那么重要吗？她是出身小户人家不假，但是她也是对这个家用了心的，也是对丁卓一动了真情的，为何她就不能做正室？ 冉氏只觉得自己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刻，只要老夫人不在，亦或者是只要老夫人不再管事，以丁卓一对她的宠幸，势必会尽快的将她扶作正室。当然，这一切都要尽快做，不然等媒婆那边有了回应，就什么都迟了。 冉氏到的时候，丁沫语正坐在小几上，力度适中的给老夫人捶着腿。看到丁沫语，冉氏的眸中闪过一抹厌恶。丁沫语跟沐氏长得很像，每次看到她都会让冉氏想到自己曾被无情夺走的一切！虽然沐氏死了，但还是不能让她解气！ 可恨的是这丁沫语年纪不大，却难缠的很，她本想惯出她骄纵的毛病来，谁知那丫头性情大变，再不似往日的虚荣骄傲，不仅在琴棋书画上勤学苦练，做人也越来越地道，甚至还拿她给她的东西送人，倒是引得那两个姨娘跟她关系颇为亲近。